「你說什麼?」白隻杏眼圓睜,他不是潛進來救她的嗎?
「嗯!得再委屈你兩天。」
因為前不久得到的意外情報,讓他當機立斷的改變了原先的計劃。
事有輕重緩急,他必須先解救領奉皇命前來南洋海域的恭親王,活捉那個還留在羅什島的富泰中年漢子,調查京里是哪個達官顯貴密謀要謀害恭親王。
「穆爾莫,你……」她怒火漸升。
「噓!」他輕按住她蠕動的兩片唇。
「按照原計劃是要救你出去的,可是臨時出了新狀況,所以……」
「喂!糟老頭,你到底在磨蹭什麼?還不快點滾出來。」小嘍又叫。
「對了,那老頭又聾又啞的,根本听不到咱們叫他嘛!」另一個嘍突然想到。
「那怎麼辦?我可不敢靠近那個凶婆娘,萬一又被她修理多倒霉呀!」
「笨蛋,她的手被鏈在牆壁上了啦!」
「那你自己進去,她的腳可沒鐵鏈……」
趁那二個嘍交談的空檔,穆爾莫俯在白隻耳邊向她解釋暫時不救她出去的原因。
「不,我一定要出去,我要殺了鴨霸!」她堅持的說。
什麼朝廷命宮、國家大事都與她無關,都不及她替韓老兒一家報仇來得重要。
在韓朱島上的這段日子,是韓老夫婦的親情讓她拾回了笑容,同時也釋放出她禁錮已久的心靈。
她一定要殺鴨霸來回報韓老夫婦的恩情。
「別急,我會讓你殺鴨霸的,但必須先等個兩天,等我布置完……」
「我一刻都不能等。」白隻滿腔的仇恨熊熊燃燒著,她急促的打斷穆爾莫。
「你必須等。」他斷然的說。
「不!韓老爹和韓大娘不但救了我一命,還把我當作親生女兒般疼愛,他們夫婦給了我親情、給了我家庭溫暖,說什麼我都要報答他們的恩惠。」對,她一定要為韓老爹一家子報仇!
「我能了解你的心情,但是……」他安撫的說。
「你根本不了解!」白隻低吼的打斷他的話。
是的,她的孤兒心情,不是他這位養尊處優的皇家子弟所能夠體會的。
咚!突然肩膀被什麼打到似的疼痛了一下,穆爾莫猛地轉頭——
「糟老頭,趕快出來啦!」
原來是站在牢門口的小嘍太害怕白隻的凶悍,兩人推來推去硬是不敢進囚牢叫喬裝聾啞老頭的穆爾莫出來,最後竟福至心靈,拿了根柴往里面丟去,這一丟還真打到了穆爾莫。
也實在慶幸囚牢里昏昏暗暗的,什麼也看不真切,否則里頭如鴛鴦交頸的纏抱在一起的兩人親密樣就曝光了。
「你等我消息!」匆促說完,他吃力的起身,蹣跚的走向牢門口。
「天殺的,姓穆的……」白隻咬緊牙關的低喊,一邊又用力拉扯鐵鏈。
穆爾莫不理,兀自走向看守在牢門口處的小嘍。
「啊……呀……嗟……咿……」他佯裝的發出咿咿呀呀的暗 聲。
「好了、好了……你趕快離開這里啦!以後別再來了。」小嘍不耐的推著穆爾莫離開囚牢。
天殺的穆爾莫!等我出去一定會好好和你算這筆帳的,白隻恨恨的在心中罵道。
第八章
臂瀾號
陰霾的天色籠罩整片海洋,涼濕的海風直拍打著大張的船帆,發出啪啪的聲響。
舵樓台上護欄邊,只見臉色蒼白的平兒獨坐,愣望著海面發呆。
一旁掌舵的卷毛不時的瞟向她,很想叫她回艙房休息,可見到她那楚楚可憐的憂愁模樣,知道她是在擔心、思念白隻頭領,使他幾度欲言又止。
反正,待會兒。一定有個人會來嘮叨小女娃兒的。
丙不其然,迭串氣急敗壞聲平空響起——
「平兒,你的身子還沒好,怎麼可以上來這兒吹海風?快跟我下去。」
比風臭著一張臉的踏上舵樓。
鴨霸那一腳踢得平兒在床上躺了好幾天,至今內傷未愈,還在吃藥呢!他可是受白隻之托,必須好好照顧小女娃兒的。
他絕不能辜負白隻的托付呀,谷風這樣告訴自己。
想起平兒受傷昏迷的情景,他的胸口便像要裂開了般狠狠的抽痛著。
不知為何,這小女娃兒的一舉一動竟莫名的牽動他的心?
平兒掃了谷風一眼,然後又面向海洋。
「你到底听到我說的話沒有?」他再提高聲量。
說也奇怪,原先只道平兒不會說話,可白隻被挾持的那一天,他明明听到小女娃兒對著海洋喊娘的,但這幾天下來,她竟又不言不語了,甚至連個笑容手勢也沒有,想到笑容……谷風這才猛地想起,似乎他從未見過小女娃兒笑過。
「平兒!」喊罷,他欲牽過平兒。
「啪!」的一聲,平兒用力揮開谷風的手。
「平兒,你……」
「谷爺,你就別管平兒嘛,她現在心里一定很著急白隻頭領的安危!」卷毛出聲求情。
「不行,她的內傷還沒好,萬一受涼更糟糕。」谷風瞪了多嘴的卷毛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哦!」卷毛立刻噤聲。
說的也是,若內傷再加上風寒,那她這輩子大概就得和藥罐子為伍了。
「平兒,听話,跟我到船艙去。」他耐著性子再說。
沒想到這答話卻換來平兒指責的目光,仿佛是在質問他為何不趕快去救她娘回來?
如今,明知不是、也不應該,但平兒還是忍不住當白隻是自己的親娘。
包令人吃驚的是,谷風竟也能領會,開口解釋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救回你娘的。」
那你趕快去呀!她再用眼光催促。
「公子爺已經潛進海盜窩了,現在必須等他的消息傳回來,我們才能采取營救的行動。」谷風又看懂平兒眼里的質問了。
騙人!明明是他們偷懶,不去救她娘的。平兒杏眼圓睜,眼中傳達沸騰的怒意。
「平兒……」谷風正欲辯駁,卻傳來連串叫喊及重重的跑步聲——
「谷爺、谷爺,貝勒爺來消息了。」只見小四雙手捉著一只傳信鴿沖上舵樓。
「快給我看。」谷風急切的接過傳信鴿,抽出鴿爪上的卷紙,急急的展開細看。
一旁的平兒也站到谷風身邊緊張的仰望著他。
等待半晌,平兒忍不住扯了扯谷風。
「哦!平兒……」看了眼一臉焦灼的平兒,谷風微笑的點了一下頭。
「放心,你娘很平安。」說罷,立刻轉向小四吩咐。
「小四先送平兒回艙房,然後召集兄弟到甲板上集合,要展開行動了。」
「是,谷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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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什島
如墨的深夜,一道影子悄然的潛入伸手不見五指的囚牢里。
淺眠的白隻驀地驚醒,不期然的扯動手上的鐵鏈,發出鏗鏘聲響。
來人內力非常深厚,絕不是那些垂涎她美色的小嘍會有的。她屏息的想。
她渾身戒備的注意那極輕極輕的躡足聲……由遠而近……
「誰?」她豎起耳朵大喝。
還來不及細想,一股體熱及男人氣息迎面而來——
「唔……」她猛地被攬進一個寬厚的懷抱里,緊接著一張滾燙的唇攫住她的櫻唇,火熱的舌尖鑽進她甜蜜的口內,輾轉吸吮……
熟悉的男人氣味頓時讓白隻松懈了整個緊繃的神經,毫無抗拒的承受狂烈的激情。
這人竟如此膽大妄為的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非常時刻不趕快救她出去,還有心情在深夜跑來和她卿卿我我的!白隻昏亂的想。
「別這樣,你到底……要不要救我出去?」她喘息的側頭喃喃低問。
即使徘徊在激情邊緣,她也不忘報仇一事。
「不急!」他急迫的拉扯她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