飽餐一頓的曾筱昕,滿足的抹了抹嘴,細心的打量眉宇深鎖的好友,輪她關心的詢問起來了。
「怎麼了?有心事?」
「最近敬航的應酬突然多了起來。」梁亞菱問答道。
「他事業繁忙嘛!這有什麼好煩心的?」
「你不知道,以往除非是很重要的餐會活動,否則他都把所有的應酬交給部屬去處理,可是最近這些日子……」說到這里,梁亞菱憂慮的停頓了下來。
「怎麼樣?快說呀!」曾筱昕沒耐性的催促。
「他經常在外面過夜,有時連個交代也沒有。即使我問他,他也不回答,經常把自己關在書房里,脾氣也變得很暴躁。」
想起報章雜志經常報導的丈夫外遇的幾項征兆,曾筱昕干脆直截了當的問︰「你在懷疑什麼嗎?」
聞言,梁亞菱受驚似的猛搖頭,逃避似的回答︰「不,我沒有懷疑什麼,我……連想都不敢想。」
真是鴕鳥心態,真要發生外遇了,不去想就行了嗎?曾筱昕暗忖道。
「好,那你就什麼也別想。」她不甚有誠意的安撫。
「我……我是說……可能是公司營運出狀況。你看,最近經濟不是很不景氣嗎?所以,我在想敬航大概是為了公司的事在煩心……」梁亞菱叨叨絮絮的,愈說愈小聲。
「對,也許真是公司出了問題,那你就別胡思亂想了。」曾筱昕跟著附和安慰。
「嗯!我不胡思亂想、不胡思亂想。」梁亞菱連連點頭。
可是曾筱昕還是忍不住建議︰「要不要直接找你老公談一談?」
梁亞菱還是搖頭,軟弱的苦笑道︰「沒用的,我只要開口表達關心,他就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你說我能問嗎?」
曾筱昕無力的沉默了。
她雖和梁亞菱是閨中密友,但論及感情一事,她終究只是個局外人。
「筱昕,你說我該怎麼做?」梁亞菱緊握著好友的手,無助的呢喃。
「如果敬航真的外遇了,那我該怎麼辦?」到底她還是說出口了。
望著一臉憂情迷茫的好友,曾筱昕也跟著茫然了……
???
夜晚,心情極佳的王駱軍迎著徐徐晚風,吹著口哨,開車疾馳于平坦的大馬路上,一心急著回公寓會佳人。
他的眉宇間,淨是意氣風發,近來,台灣幾個大企業紛紛傳出財務吃緊、縮編倒閉等狀況,股市一度長黑,整個經濟環境是一片愁雲慘霧。惟獨他主持的翔翰集團,絲毫未受金融風暴影響,持續穩定的成長,令財經專家嘖嘖稱奇。當然,王駱軍也不是沒有煩惱,例如這次的九芑鄉科技城開發計劃,就引起外界莫大的反彈聲浪。
面對民間文化團體以及當地居民的反抗,備受壓力的王駱軍,只能沉著應對、見招拆招了。
不過,他已經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一旦成功,不只能興建科技城,也能保住慈佑寺,如此一來,他既能推展事業,又能實踐承諾、懷抱佳人。
這時的王駱軍幾乎忘了自己以前卑劣的算計……
佳人!想起曾筱昕,他全身便一陣酥麻,腳下油門不覺直踩到底。
行駛間,擱在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起,他伸手掏出——
「喂!小何,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王駱軍瞄了下手腕上的表說道。
「總裁,剛接到律師的電話,文化協會的龍教授還是被收押禁見了。」何專員在電話另一端報告著。
「怎麼會這樣,我不是交代你要撤銷告訴嗎?」他不悅的問。
「是撤銷個人傷害告訴,但龍教授是以違反集會游行法被檢察官起訴的,如果罪名成立,除了罰鍰,還可能被判兩年以下的有期徒刑。」
「小何,想辦法把他弄出來。」王駱軍命令。
「可是,總裁……」
電話另一端的何專員暗地叫苦,法院又不是他開的,他哪來的通天本領?
「好了,你听到了,我等你消息。」不等何專員回答,他立刻切掉手機。
無論他先前怎麼想、怎麼算計,如今他決意信守對曾筱昕的承諾,擺平龍教授的官司、留下她父親的慈佑寺。
至于自己為何會改變心意,他也沒有去細想,或許他是不想讓自己成為卑劣無恥的男人吧!
車子緩緩停進公寓旁的附設停車場,他快速的走下車、鎖上車門,愉悅的上樓,打開大門,突然,他猛地一驚——
天哪!瞧他進到什麼地方了?這……這真是他的公寓嗎?
王駱軍簡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一切!
原本干淨的客廳,凌亂成一片,觸目所及,盡是散亂的報紙、攤開的雜志、開了封的零嘴及四處放置的飲料,他再用力揉了下眼楮,他……
是不是來到垃圾場了?
驚愣的關好房門,小心的踏進客廳,抬眼一看,他險些休克——
視听室里的電視銀幕,正無聲的播放音樂錄影帶,光滑的檀木板上散置一地他珍藏的CD、LD,還有那一包包的零嘴、飲料罐……
天哪!才一個早上的時間,瞧瞧這女人把他的家變成什麼樣子了?
帶著驚嚇的心情,轉身走進臥室,噢!他又猛地倒抽一口冷空氣。
只見曾筱昕身穿他的寬松襯衫,光果著兩條修長美腿,姿色撩人的躺在地板上睡覺,起伏的胸口上還橫放了一本攤開的電影雜志。
王駱軍顧不得外頭的凌亂,急迫的用力扯下領帶,月兌掉西裝、襯衫以及長褲,赤果著身子來到睡美人身邊,輕輕的拿開雜志,凝望那張宛若純真小女孩似的睡顏,突然,胸口間驟升起一股奇異的需要感……
對她,當真只有單純的嗎?王駱軍不禁自問道。
他都已經征服了她的身體,理應消除了對她的渴望才對,可是,胸臆間為什麼還有一股強烈的不滿足感?為什麼?
大概是要她要得不夠吧?他暗忖著。
于是他伸手悄悄的解開她的襯衫,然後俯子,迭串綿密的碎吻落在她平靜粉女敕的頰上,手指亦不停的探撫她誘人的胴體。
模糊睡意中,突來的歡愉快感,令曾筱昕不覺嚶嚀低吟,一股原始驅使她拱起身子,毫不保留的迎接火熱的挑逗……驀地,耳邊一股熾熱濃重的氣息,迫使她驚醒過來……
「你……」她倏地睜大眼楮,瞪視著覆在她身上的男人,氣怒的伸手推著他。「你怎麼可以?」
「好了,你的人都已經是我的了,又何必這麼計較?更何況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呢!」他邊吻著她的耳垂邊低語道,一邊摩挲她滑女敕的小腿。
這一听,她更惱火了,雙手還是死推著他寬厚的肩,皺緊眉忍耐的說道︰「夠了,我累了。」
「噓!別再掙扎了。」王駱軍低沉的聲音仿若催眠,再次令她心醉神迷,推拒的力量頓失……
「不……」隨著低呼,她拒絕的力量完全消失,他再次成功的掠奪了她溫暖的禁地,任驅使著他,恣情狂野的律動著……
不一樣,這和以前和他前妻時的感覺完全不同!他驚覺自己被她征服了,而他將推翻之前認定的一切,對她不再只是單純上的征服,不再只是一個月的情人……一切都將改變了。
???
風停雨歇,呼吸逐漸平穩的曾筱昕壓下內心的慌亂與失落感,迅速的起身穿衣,頭也不回的走進視听室。
而仍躺在地板上回味銷魂余韻的王駱軍,望著瀟灑離去的佳人背影,錯愕不已。
向來只有他王駱軍主動跳下女人的床,什麼時候輪到女人率先離開他的懷抱,而且還一副毫不眷戀的模樣?使他的男性尊嚴大受傷害,于是他一躍而起,大踏步跟進視听室,正欲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