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爸!」傷害江羽心的人他豈會輕易放過?
「到底是誰做的好事?他為什麼要傷害心姊姊?」雅昱心浮氣躁地逼問到林凱臉上。
「安靜,這里是醫院,我會找時間告訴你的。」林凱按住沖動的雅昱。
手術室的自動門開啟,醫生走了出來,摘下綠色口罩,微笑溫和地注視面前的一群人,未待宋天易開口,就徑自說道︰
「病人運氣好,碎玻璃沒割到動脈什麼的,全都是皮外之傷,漂亮的臉蛋也完美無暇,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幾天後掛門診換藥就可以了。」醫生簡單地報告病後,準備走人。臨走前風趣地留下一句話︰「宋先生,希望下次是見到你送太太進產房,別再往外科手術室送了,我的心髒不是很好。」
眾人頓時放松神經,同時也因醫生的幽默,皆發出會心的微笑。
宋天易卻無動于衷地掉頭朝急診室的方向而去。
這廂也有人發難了︰
「是誰?到底是哪個王八蛋干的好事?敢傷害心姊姊,我要找他算帳,阿凱,說,到底是誰?我要他生不如死。」雅昱潑辣地詛咒,又叫又嚷地直跳腳。
「我的小泵女乃女乃,你別管是誰了,有人比你更火大,快快隨我去阻止一場浩劫,不然會出人命的。」林凱不由分說地拉起雅昱,急忙跑向急診室。
第十章
「阿易,機票訂好了,一舉行完婚禮,你們就可以動身了。」
「踫」!開門聲夾著喋喋不休的嚷嚷,是出自林凱的大嗓門。而這個沒敲門就沖進宋天易辦公室的惡習,始終不改,也只有他林凱膽敢在老虎嘴上拔毛!
「唉!阿凱,你什麼時候才能……」宋天易無奈的語氣,話未完就被攔截了。
「我知道,我知道,要先敲門才能進來以免有損宋總裁的顏面,只是我這個人忘性比記性強,所以大人您就高抬貴手,不計小人過地放我一馬吧!」林凱嬉皮笑臉的又藉機調侃宋天易。
而面對好兄弟林凱的「皮條」,宋天易只能望天哀嘆了。
林凱把機票丟在宋天易的辦公桌上,一靠坐在桌角,傾身地說道︰「我說阿易,要度蜜月也不用這麼急,干嘛在婚禮當天就直飛美國?」
「度蜜月是個幌子,帶羽心去治療眼楮才是真的。」
「什麼?你老婆的眼楮有救了怎麼從來沒听你說起過?」林凱詫異地嚷叫。
「能不能治好還是個未知數,不過好歹是個機會,這個外國醫生,還是蕭主任推薦的,听說是世界級的眼科權威,無論如何總得試一試。不過,我要提醒你這個大嘴公,不許泄露半點消息出去;尤其是不可以讓你那個小情人雅昱知道,她一知道,羽心也就知道了。我不想讓羽心懷抱著治愈眼楮的希望,萬一不行,手術不成功,那打擊對她會有多重,你應該可以想象。」
「嘖!嘖!還真瞧不出你挺細心體貼的嘛,終于懂得憐香惜玉了?太陽真要打西邊出來了。」林凱只要逮著機會,就不會放掉調侃譏諷宋天易,誰教他不信任兄弟林凱的人格!大嘴公?哼!
「阿凱,年在你是我的好兄弟分上,不跟你計較,只要守住你的嘴巴就行了,一旦消息走漏,後果自負!」宋天易威脅地擱下狠話。
「好啦!好啦!說得我像廣播電台似的,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林凱又是埋怨又是委屈的。
「在你沒有雅昱那個小情人之前,我很放心,如今你為了討好女朋友歡心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也都會寫詳細報告,林凱啊!你的男性雄風在就被雅昱吹得四分五裂了。」宋天易婚期將近,所謂人逢喜事精神爽,他也就放送心情調侃起林凱了,誰教他糗事一籮筐!汗顏哪!
「喂1大家兄弟一場,你怎麼可以……」
「踫」!林凱的話被巨大的開門聲打斷,倏地沖進來一位神情憔悴的女人。秘書氣喘吁吁地跟了進來,頻頻向宋天易致歉說道︰「對不起,總裁!白小姐她說有要緊時和你談!我……我欄不住她……對不起……」秘書挺擔心宋天易怪罪她辦事不力。
「沒關系,你去忙吧!」林凱帶宋天易出聲。
秘書一帶上門出去,林凱便忿忿地炮轟那個直挺挺地站在辦公室中央的女人,以嘲諷的語氣挑釁著︰「你可真是帶種啊!白玫,你的老相好,都被我送進去蹲苦牢了,你還有臉來宋氏?難不成又有什麼新花招?」
「林凱,我不是來找你耍嘴皮子,識相的話就請滾出去!」白玫怒火攻心地舉手指向辦公室門口。
「嘖!嘖!‘乞丐趕廟公’?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反正也有人正等著和你算帳……」林凱說著,眼光刻意地往宋天易方向溜一眼,接著說道︰「只是我有一件事,到現在挖空腦袋,還沒找到答案,如果可以的話,麻煩你給我解答。」
「說吧!」白玫冷然應道。
「我想你應該清楚一件事,當初你來宋氏應征特助職位時,面試成績並不好,你應該是被我刷下來的,為什麼你的履歷資料會跑到我審核通過的人員卷宗里?你究竟是怎麼調包的?」
林凱找征信社跑腿,是把白玫和伍昆山的底細掀里出來,然而那天應征人員時所發生的疑點,他則是想破了頭也找不出個破綻,他懷疑是自家員工搞鬼,但總得找到證據證明,這可是攸關宋氏集團員工的紀律問題,他可不能馬虎作罷!
「調包?這種勾當,還須我親自動手嗎?不見得宋氏員工個個都有清廉的操守,‘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句話永遠管用,了解嗎?」白玫嗤之以鼻,極端不屑之狀。
「我要名字!」林凱斂盡譏諷神色,沉聲簡潔地說道。
「好吧!就給你一個人情,宣傳部周明輝。」
白玫倒也干脆,三兩下就出賣了可憐的小職員,看來那個叫周明輝的,得卷鋪蓋走路了。
「阿易,我有事得出去,你冷靜處理。」林凱說道,臨出門之際,語重心長地丟下一句話給宋天易︰「兄弟,得饒人處且饒人!」
宋天易深沉地微微頷首,表示領會了林凱話下之意,他當然也知道林凱是出去辦什麼事,宋氏集團是不容許因貪婪背叛公司、出賣利益的員工繼續存在,以免破壞公司的紀律風氣;宋氏之能屹立不搖于商界,不是沒有原因的。
其實人與人之間,不也背叛來背叛去的嗎。今天不是你背叛了別人,明天就是別人背叛你,只是背叛的動機千百種,背叛後的結局也大不相同,當然也就牽扯出糾結不休的世間痴纏!這也是瞬息幻化的人世間吧!
宋天易依然不動聲色,靜觀其變,沉默等待白玫的舉措,莫測高深的眼光來回搜索打量,她既然主動找上門來,一定有其因由,他又何必急噪浮動呢?
起先他一瞧見白玫身影時,腦海隨即浮現倒于血泊中的江羽心,頓時,怒火橫生,幸虧林凱在場,語出幾句提醒之下,宋天易冷靜地控制住內心的怒氣,保持理智地坐在位置上,認真地思考。其實錯不在白玫身上,真正害江羽心的罪魁禍首,應該是自己才是,無關他人。是他給了別人可趁之機去傷害羽心;是他迷昧心智,禁不起的誘惑,招惹了白玫。他無權去論斷,責怪別人是否有錯失,或者,他也傷害了白玫的感情。
泵且不論她接近自己的企圖為何?懷著何種野心?假如自己能把握住意志,澆滅泛濫燃燒的欲火,那白玫就是使出渾身媚勁,耍遍招術手段,又如何能興風作浪、制造事端呢?宋天易不禁憶起好兄弟林凱曾經勸戒警告他一句話「色不迷人,人自迷」,他是活該受罪,又怎能遷怒怪罪別人呢?只是倒霉了羽心,代他受過,再度為他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