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昆山,都過了多久?你到底想到法子對付江羽心了沒?別老是敷衍我!我可是青春有限,禁不起你這樣折騰!」她火辣地怒視伍昆山。
「好了啦,我這不是帶回來好消息嗎?」伍昆山仍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什麼好消息?快說!」白玫秀眉緊皺,不耐煩地催促。
「狗仔通知我,今天一早宋宅大唱空城計,宋天易出門上班,司機載宋哲夫出去了,宋母和那個哈巴女孩抱著小表出門了,老佣人提著菜籃子上菜市場了,你說——」伍昆山故意拖長尾音,斜睨白玫,別有用意地好笑。
「你的意思是……整個宋宅只剩下江羽心一人……你……該不會是……」白玫恍然大悟地接腔。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個月來,我叫狗仔和阿貴輪流守侯宋宅,模清里頭人口的生活作息,守株待兔,你說我有沒有給你辦事?還大呼小叫的。」伍昆山一把攬過白玫,垂涎地把臉埋進她豐滿的酥胸。
白玫任由伍昆山在她身上恣意縱放,若有所思地問︰
「接下來你計劃怎麼做?」
「還不簡單,挾持江羽心當肉票,勒索個千兒百萬的,以他寶貝江羽心的樣子,還怕他不乖乖就範?」伍昆山利欲燻心地說出計劃。
「就這樣?」她的語氣有絲遺憾的味道。
「那你還想怎樣?宋天易都逮到我們的把柄了,不別用那個瞎子A筆錢,更待何時?難道你還在妄想宋天易不成?再想那幾個月你不也陪他情意綿綿一番,怎麼能細皮女敕肉地讓他白喀油?」
「去!什麼鬼話?」白玫沒好氣地罵了聲,濃濃的妒恨熊熊地燃燒著,是的,心有不甘又能如何?明擺著宋天易已視她如蛇蠍地避而不及,不可能回心轉意了,不過她也不打算讓江羽心好過,白玫一把推走壓在她身上的伍昆山,俐落地起身︰
「還不快動身辦正事,還在蘑菇什麼?」
對江羽心而言,現在的生活有如置身天堂,她可是集三千寵愛于一身——宋天易對她呵護備至,宋氏夫婦待她有如親生女兒般疼愛,雅昱則像個小母雞跟前隨後地照料她的起居,林凱的友誼,妹妹的陪伴,宋宅全家將她捧在手心上關愛倍加,然而她始終有股不真實的感覺,遽然而降的幸福,令她惶恐,惴惴不安,深怕這只是南柯一夢,醒來幻滅影散!
車禍前那夜記憶猶在眼前,宋天易冷酷的背影、無情的言辭,深深烙印在她心坎;今日宋天易深情意濃判若兩人的舉止,令她深感世事無常,難以捉模。一場以外奪走她的光明和孩子,卻換回深情的宋天易,這個交易一她不知道值不值得?她也害怕知道目前她所擁有的幸福,只是宋天易良心譴責的一種補償,同志只是為負起道義責任而照顧她,給她一個棲身之地;至今她不曾听到宋天易愛的表白,明知空乏的語言不能代表永恆的誓約,然而她就是執著地渴望言語的承諾與表白。許多心意、想法,若不由語言的溝通傳遞,如何了解對方的思想,化解隔閡與誤會呢?
如今她擁有打小就盼望的家庭溫暖、親愛的家人、摯愛的人,為何她總是無原由的心悸恐慌呢?曾經她也曾試圖再度封閉對宋天易的情感,可是只要听到他低沉的嗓音,她就豎起白旗,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她衷心的盼望,這幸福永不褪色。
她寤寐地躺在床上仔細聆听房外的聲音,自從她失了眼楮之後,她的听覺和嗅覺靈敏多了,她認得屋子里每一個人的腳步聲,甚至從呼吸聲她也能判斷誰是誰了,感受能力也增強了許多,這大概是人類身體的機能發揮作用吧!
從聲音里,她知道天易已經出門上班了,宋伯伯讓老李載去打高爾夫球,宋媽媽帶著妹妹和雅昱到失市區采購首飾禮品,她和宋天易的婚期已定,現正緊鑼密鼓地籌備中,福嬸上菜市場焙買全家大食物。偌大的屋子,一下子空無一人,大伙兒都誤以為她仍在熟睡,不敢驚擾她的睡眠,當然她也听到是宋天易交代下來的。
唉!餅多的關懷,有時倒成了負擔,她得盡快到盲人重建中心去接受盲眼人的生活技能訓練,她不希望自己成了一無是處的廢物,她只是失明,可不是斷手斷腳的。反正失明已成了事實,自怨自艾也換不回一雙眼楮,倒不如振作精神,自立自強地活下去,不要成為別人的負擔,才是要緊的課題。
她起床模索著走進浴室梳洗一番之後,一手觸模牆壁,緩緩地走下樓,期間她也被家具絆倒多幾次,她挺懊惱自己的糨糊記性,老是記不住家具的擺設位置,當地順利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時,已是汗水涔涔,微喘不已。難得整幢宅子獨留她一人,她恬適地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沉澱紛擾的心情,平常習慣了雅昱和妹妹聒噪的陪伴,她們一不在,倒有些不自在了。
「唔!」院子里傳來細微的響聲,她警覺地側頭傾听,「唔」!這次響聲大了點,直覺地沖口而出。
「誰?」
沒有回音,她娥眉微蹙,一絲不安涌了上來,她轉頭面向音源大聲地問︰
「誰?是誰在那里?」
依然靜默,她仔細聆听,清楚而陌生的腳步聲由遠逼近,不對,這個粗重混濁的呼吸聲,不是她所熟悉的。她驚疑地握緊拳頭,壯著膽子再問道︰
「到底是誰在那里?為什麼不出聲?」她下意識地挪動身體,她緊張地又喊道︰「到底是誰?再不出聲,我要叫人了!站住,別再靠近了!」
她感覺到有人朝她逼近,來人身上散發著一股並非善良的氣息,夾雜著陌生的男性古龍水,她惶惑地起身,模索地後退,卻撞到小沙發,跌在地毯上,她顧不得身上的痛,慌亂地揮舞雙手,想捉住東西,支撐著身體站起來。
「走開,不要靠近我,你是誰?怎麼近來的?」她掙扎著靠在椅背後,雙手緊握著沙發背。
「我是誰?你說我是誰呢?」一個不懷好意,嘲弄的男性聲音響起︰「嘿!待會兒你就會知道我是誰了。」來人露出色眯眯的眼神盯著倉皇的江羽心,他沒想到江羽心還是個標致的大美人呢!
「出去,再不出去,我要報警了。」她故作鎮定地說道。
「哈!我倒要看看瞎子怎麼報警,來,我拿電話給你,來呀!報警呀!來呀!」他漸說漸欺近江羽心。
「不要再過來了,我要叫人了,出去,馬上滾出去!」一股熱熱的體溫迎面撲來,江羽心更加慌亂地後退,她嘶聲地喊道︰「出去!出去!」
驚慌中她又絆倒茶幾,連同桌上的花瓶翻倒在地,花瓶的水打了她一身濕,她狼狽地趴在地毯上,慌亂地模索試圖再站直身子,踉蹌地站了起來,淋濕的衣衫黏貼在她身上,若隱若現地泄露她圓潤的肌膚,又引起來人的覬覦之心,陌生男子心猿意馬地走近江羽心,以手撩撥她光滑的下巴。
「啊」!江羽心驚駭地揮開不安的手,淒厲地嘶喊︰
「走開,不要踫我!」她手忙腳亂、倉皇失措地揮動雙手,模索方向急欲逃命。可惜,眼前的黑暗,阻礙了她的逃亡,滯緩了她的動作,一腳有踢到椅子腳,狠狠地摔在地上,陌生男子見機不可失地撲在江羽心身上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放開……」她大呼救命,手腳並用掙扎著推卻壓在她身上的重量,「嘶」!她的衣服被撕裂,露出渾圓潔白的肩膀,一個惡心濕答答的嘴唇,用力地在她臉上,頸子、胸口移動著,伸出祿山之爪上下其手,她驚懼恐慌,汗水、淚水交織迸流,她拼命扭打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