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妳可真是個有心人哪!可惜妳用錯方向了,無論如何,這些都與妳無
必。」于欣宜惋惜地嘖嘖連連,沒想到這世上還存有這種一廂情願的女人,算是稀有動物了!
段可君不放棄地繼續游說﹕「于小姐,我是誠心誠意的盼望妳能接受我的提議。」隨手再拿出一張空白支票,推到于欣宜面前,道︰「這是空白支票,只要妳答應了,數字隨妳填。」
「妳可真大方嘛,拿妳祖宗的錢亂撒,可惜,我無法估計出我老公徐品中的價碼耶!?然他行情這麼好,我會考慮把他送到蘇富比去競價拍賣,搞不好可以賣到天價呢!」于欣宜把徐品中說得像拍賣的奴隸似的。
袁湘娟猛翻白眼,人家都上門來踢館了,她還有閑情逸致開玩笑!
段可君不耐煩了,指了指桌上的支票,說﹕「于小姐,君子有成人之美,相信妳不會放著大把鈔票不要,守著一段無意義的婚姻吧?」
「誰告訴妳我是君子?我分明就是個女人嘛,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听過吧?」她搖頭晃腦的拿起桌上的支票,撕得粉碎,還得意地沖著段可君笑。
誠誠松開于欣宜的手,雙手抱胸,嘟著嘴宣布︰「我是小人!」
嗯!孺子可教也,于欣宜眉開眼笑的模模誠誠。
段可君看了眼誠誠,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也就不搭理他,口氣不好的對他說︰「大人的事,小孩子別插嘴。」
「兒子,有人上門來跟我搶爸爸耶,怎麼辦?」于欣宜故意問。
段可君怔了怔,原來這個小孩是徐品中和前妻生的,她像翻書一樣,很快地堆滿笑容,巴結的對誠誠說︰「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改天阿姨帶你去美國的迪斯耐樂園玩,好不好?」出手大方得很,有那個小孩不喜歡玩呢?
誠誠扁嘴,狠狠的直瞪著段可君,威脅的說︰「妳別欺負我媽咪,等下爸爸回來,我會告訴爸爸的,叫他打妳。」夠酷了吧!
「她不是你媽咪,你的媽早死了。」段可君說道。
誠誠氣得脹紅臉,大叫﹕「她是我媽咪,妳是壞人,妳不要來我家。」
段可君僵住了,心里暗罵道︰這難纏的小表,等我和徐品中結婚後,看我怎麼整治你!
于欣宜像只捍衛小雞的母雞,立刻把誠誠拉進懷里安慰著﹔她按捺住性子﹕心里直叫「小不忍則亂大謀,忍耐!忍耐!」然後假意的說︰「段小姐,小孩子不懂事,別介意。」
「妳到底簽不簽字?」段可君口氣甚壞的逼問。
「喂,妳這女人是不是頭殼壞了!還是想男人想瘋了?逼人家夫妻離婚,拆散姻緣,妳不怕被打入阿鼻地獄嗎?」袁湘娟上前助陣,卻被于欣宜拉住,示意她稍安勿躁。
「妳不是律師,沒有權利要我們簽字離婚,妳也沒有立場來干涉我和徐品中之間的事,是恩情也好,是愛情也罷,都不勞妳這位外人來費心。」于欣宜應戰的反擊道。
「妳別不識好歹,像妳這種貨色,我見多了,既沒權勢背景,也無家產,要才貌沒有才貌,妳能給徐品中什麼?」段可君諷刺道。
于欣宜坦然,嚴肅的說﹕「這世上有很多事是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包括人類的情感,無論是親情、友誼、愛情,金錢只是用來改善人的生活環境,卻買不到珍貴的靈魂,妳無法用有形的物質來丈量或買賣一切。」
「大道理誰不會說,面包和愛情孰重孰輕,已經有太多人討論過了,不須要妳再畫蛇添足加以批注了,我只要妳的答案,簽或不簽?」
于欣宜搖頭,道﹕「我說過妳沒有立場要求我退讓簽字。」
「不離婚可以,那妳能不能答應不干涉我和徐品中來往。」她提出另一項條件。
「我真是服了妳!我老公究竟有什麼魅力能讓妳委屈到願意當他的情婦呢?」于欣宜失笑的納悶道﹕「段小姐,以妳的條件不怕沒有好對象,又何必非徐品中不可呢?」
段可君苦笑道﹕「愛一個人須要有理由嗎?」
「喂!」于欣宜沉吟的想想,又說︰「是不須要理由,只是妳愛錯對象了,妳不該失去理智的。」
「對與錯都是我的事,我只要妳的答案!」段可君固執的堅持。
「我沒有度量去和別人分享我的丈夫,男人有三妻四妾已是過去式了,而且,妳應該去找徐品中談,男人總是貪得無厭,再多的女人也不嫌多!」于欣宜試探的說。
「于小姐,妳我同樣是女人,妳應該體會愛不得的痛苦吧!何況我都願意當小的了,妳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段可君繼續努力著。
「我相信妳一定找我老公談過,在踫了釘子之後,才會找上門來,可見徐品中他婉拒了段小姐的美意。外面多的是好男人,不差徐品中一個,去找別人,放過徐品中吧!」從段可君不正面回答她的話時,于欣宜對徐品中更有信心了。
于欣宜起身,做出送客的姿勢,想提早結束這場可笑的談話。「段小姐,我相信這番談話我們已經建立了共識,我還有點事,不耽擱妳了。」
段可君氣憤的起身,迅速發狠地摑了于欣宜一耳光。
「妳好狠!我都這樣低聲下氣、好言相勸了,妳還不領情,咱們走著瞧!」她恨聲連連地威脅道。
于欣宜措手不及的挨了一記耳光,怔在原地。
「壞人,妳打我媽咪,壞人,壞人打我媽咪!」誠誠哭喊的沖上來,握緊拳頭往段可君身上猛槌猛打。
袁湘娟也沖上來開罵﹕「姓段的,別太過分,虧妳還是個知識分子!居然像只瘋狗亂咬人,妳憑什麼上門來搶人家丈夫?沒人要,也不必急得賤價大拍賣,妳這種三流貨色,去當應召撈女還得倒貼呢!」
段可君鐵青著臉,身子倒退地閃躲著誠誠的小拳頭。
于欣宜拉不住像火車頭似的猛沖亂打的誠誠,扯開喉嚨大叫︰「湘娟,幫我拉住誠誠,別跟她一般見識。」
段可君听得更是怒氣攻心,嫉妒之火已經把她的理智燒毀了﹔她的眼楮直冒火,然後,又像個潑婦般地張牙舞爪的往于欣宜身上亂打,她痛恨徐氏父子對于欣宜全心的愛,這是她費盡心思得不到的。
于欣宜的耐性也磨光了,壓抑的怒火也如山洪爆發般一涌而上,她也掄起拳頭和段可君打了起來。
袁湘娟一見苗頭不對,馬上上前阻止,一時之間,大人小孩全扭打成一團,辦公室里人聲沸騰,誠誠的哭叫聲,夾雜著電話聲,幾個員工雞飛狗跳的,不怕死的上去勸架,也被粉拳繡腿踹開
小凝急得直跳腳,尖聲高喊﹕「小李,你快去拉開她們。」
「我拉不動啊!」
「找老板啊,誰快去找老板回來。」
「去那里找?怎麼辦?」
「用call的!用call的。」
男人七嘴八舌的滿場亂飛,眼看她們是打得昏天暗地,風雲變色,連辦公室里的用品、家具、擺飾,有的沒有的,無一幸免的全被拿來當武器,丟的丟、砸的砸,搞得人仰馬翻,無力收拾失控的場面,突然──
「統統給我住手!」一聲怒吼震住全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停止動作,把目光集中在發聲處,只見老施伯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徐品剛一臉凝重的站在門口﹔別小看已退休的徐品剛,他可沒因年邁而減少威嚴,剛才的那一聲吼叫力道之足,讓年輕人都自嘆弗如。他銳利的注視全場,頭點了一下,施伯會意的過去,把扭打在一起的女人帶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