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弄清楚,"晏然起身,煩躁地踱著腳步。"我不是那種會玩愛情游戲的女人。"
"我也沒把你當成那種女人。"他微笑,跟著站了起來。
晏然心一動,卻刻意提醒自己不能就此讓步,她轉過身背對他︰
"你不可能喜歡上我的。你喜歡我哪一點?我不妖艷,也不會打扮。"
"誰喜歡妖艷的女人?"他追到晏然身後。"我就喜歡你的清新。"
晏然還是不肯直視他。"我的個性一板一眼,你受得了?"
他微笑著扳過她的肩膀,強迫她面對他。
"你雖然對任何事都認真,但你也有輕松的一面。而且你自己不也說了?你希望更自在一點。我的希望,就是把你變成一個在認真與活潑中能找到平衡的快樂女人。"
他認真而誠懇,晏然心動而迷惑,快要招架不住了,她是否應該就這麼放下一切,接受他?
"這不對,全都不對。"晏然陡地掙月兌了他扶在她肩上的手。
"哪里不對?"他跟上去,毫不放棄。
"我們……"晏然想了好久想出個形容訶︰"不適合。"
反正已經費了這麼多工夫,止羽不介意再多花點時間,他有耐性︰"怎麼不適合了?"
"你不曉得人家在背後把我們說成什麼樣子!"
晏然實在想不出什麼話好推拖了,不得以說出事實,但那事實是如此教她傷心,她愈說愈難過,愈說愈激動,心情一亂,言語也亂。
"她們說你利用我;說你長得太帥了,我根本不襯你;說我不知道用了什麼法術……還有,他們連左睦驥的事也還算在我的帳上,他現在要離婚,這下我就成了名副其實的第三者……"終于,委屈的眼淚再也憋不住,簌簌奪眶而出。
"可憐的晏晏,受委屈了。"他擁她入懷。
而她累積了一天的哀怨心情終于得到安慰,那放松的感覺,讓她忘了要拒絕,就這麼倚在他懷中,讓他用強而有力的手臂緊箍著她的腰,任由她的淚濕盡他的衣襟。
"我什麼也沒做,"晏然抽噎著。"為什麼她們要把我說成那樣?!"
"沒事了,別哭。"他揉揉她的頭,習慣性地,提供她最溫柔的關懷。
"都是你!"晏然忍不住把一切都怪在他頭上。"沒認識你以前,我的生活雖然無聊點,但都還好好的;為什麼認識你之後就……"
"好好好,都是我,是我不好。對不起,嗯?"他毫無異議,概括承受,似乎只要讓晏然回復好心情,要他做什麼都可以。
晏然當然會被感動,她抬起婆娑的淚眼,半嗔半怨︰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溫柔?"
他那雙漂亮的眼楮,毫不閃爍地看住她。"我以為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陡地心跳怦然,垂下眼避開他灼人的目光。"也許知道,只是……不大相信。"
他嘆了口氣,聲音變得有些嘶啞。"要怎麼做你才相信?"
那無奈似的低喟,讓她的心泛起了一種溫情,柔腸百折。
她其實很明白自己,就算再固執、再畏縮,但她也是個容易被感動的女人;而他的耐心,他總是在她最需要關懷時出現在她身邊,即使她以行動抗拒,但她的心早就已經無力對他說不。
即使他不符合她心目中的情人條件;即使他長得太出色,太容易令人意亂情迷;即使她從來不覺得她會有一個這樣的男朋友……但她為什麼不能有個夢幻點的愛情?為什麼不能有個夢幻點的情人?
這樣的想法,讓她把這些日子以來的疑慮全打破了,她不再猶豫,不再拘泥于她的愛情守則,她為眼前這男人著迷──是的,她承認了。
她重新望向他,她的心里有種釋放似的愉悅,但他卻仍沉浸在被她拒絕的懊惱中,她倏地心疼憐惜,急于做些什麼來讓他明了,她微怯地仰起了頭,主動吻了他。
她的吻技巧生疏,甚至算不上什麼技巧,她只不過很單純地傳達著她的感情,輕輕吻著。
從開始時的錯愕,慢慢了解了她的心意,他的眼楮笑了,但他絲毫不敢破壞她的節奏,只怕又嚇著了她,只得仍是這麼清清純純地唇踫著唇,臉觸著臉。
她是如此地真純、專注,細膩而柔情萬千,以致于當她羞澀地離開他的唇,他竟意猶未盡。
"這是你的答案?"他帶著笑意的眸子盯著她,亮得耀眼。
晏然害羞地笑了,水靈的明眸往上微揚,笑得好純真,明燦動人。
他打從心底漫上一股幸福感,一種他很陌生的感覺,如同剛才對她輕吻的感觸,他同樣不熟悉,似乎是在他從前的愛情經驗中不曾發現過的喜悅,他不由得用一種奇異的眼光去看他懷里的這個女人,一個看似普通的女子,竟能帶給他如此奇妙的感受。
這一刻,他相信自己對她是真心的了。他開始吻她,輕輕地吻,像雨點般輕輕啄著她的臉,似吻著,又似沒吻著,他的鼻息若有似無撫過她的面頰、耳畔,引起她一陣酥麻。
他的味道,清清涼涼的刮胡水味,屬于男性特有的氣息撲向她,海水般密不透氣包圍著她,她像在海水中載浮載沉,飄浮著。
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低低的申吟,而那低嘆似的聲音有如某種觸媒,他的吻無止無境,終至烈火燎原。
室內的溫度彷佛上升了,曖昧的氣息在兩人體溫間蒸焙,空氣中充滿了與饑渴挑逗的不安亢奮,她感覺自己全身的每個細胞都向著伸展,全身的每一寸都將她推向他。
可以嗎?她問自己。
有什麼關系呢?她對著昏昏然的自己昏昏地回答。
看到好的東西,就要好好把握,不是嗎?她喜歡他狂野的吻,喜歡他的手在她雪女敕的肌膚上游走,喜歡那種感覺,帶著她卷入無邊無際的漩渦,迷亂、昏眩……
就這樣繼續下去,會發展成什麼情況?晏然迷蒙的神思里有一絲了解,有一絲緊張,也有一絲期待。她不得不想起她的愛情守則︰千萬不能因為寂寞或委屈,就隨便與男人士床……
但縈然的聲音也同時掠過她的腦海︰"男女在一起是講求時機的,太理想化了,會錯失良機。"
太熱情的肢體語言,她的外套老早已不在身上,針織上衣的大領子不曉得什麼時候被拉褪下肩頭,內衣的吊帶也掉了,而他的手指、舌尖,輪流在她身上制造令她難以形容的美妙滋味……忽然這一切暫時停止,她昏亂地睜開眼楮,瞥見他正在月兌自己的衣服。
旁邊就是沙發,太方便了,但她沒有喊停的意思,沒有。她的愛情守則在此時此刻全被她硬拋到腦後去了,她決定順其自然,就這麼一次,順她的心,她的,任它自然發展,就這樣,嗯!
他們擠在一張嫌小的沙發上,但這時空間絕對不是問題。她趴在他身上,害羞地探索他赤果的胸膛,手指在他的下巴、喉結上摩挲,羞怯漸漸隱退了,她的手停在他平坦的月復部,她感覺到他不自禁地收縮肌肉,她忍不住輕笑,她的笑聲像是開啟了他體力的某個開關,他翻身將她圈在他身下,放肆地她,點燃她的情火。
他灼熱似火的身體緊貼著她,嘴唇和舌饑渴地模索著她的全身,他感受她每一寸玉脂般的肌膚,洶涌的欲火在他體內奔竄、悸動、索求。
她的神經中樞有著兩種極端的反應,同時希望早點月兌離這甜蜜的折磨,卻又為了這種奇妙的快感而沉迷,她止不住申吟出聲,卻不敢相信那個發出狂野申吟的人是她自己,她的指甲陷入他的肩頭,她看見他閉眼忍疼,可是她又完全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