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江宇震眯起了雙眼,一直盯住斑瑯秀的背影,片刻之後,他想通了似的開口。
「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江宇震的話嚇了高瑯秀一大跳,她猛地轉身瞪向他。
「你怎麼知道……」
「果然!」江宇震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
「我……我怎麼可能背著你搞些有的沒的,你太多心了啦!怎麼可能嘛!」抵死不認。
斑瑯秀愈是裝糊涂,江宇震就愈篤定她有事瞞著他。
「坦白從寬。」
「坦白什麼,有什麼好坦白的,我們還是先討論好後天上班會面對的狀況好了。」非常積極地整理桌上散亂的資料。「你說這是跟哪一家簽約的條件,還有優惠的上限是到哪里?」
「別裝模作樣了,如果你老實告訴我,也許我還不會生氣。」
「……只是也許?」高瑯秀困難地瞞了江宇震一眼。
「好吧!我不生氣,你老實說。」江宇震調整姿勢坐定。
「昨……天晚上……你不是叫我早點睡嗎,我想要睡覺的時候……那時候……我又想到睡覺前不都應該先……先洗澡……所以我就……就洗澡了。」怯怯地困了江宇震好幾眼,高瑯秀又慢又羞地說著。
「就這樣?」
「不……不只這樣……我因為好奇,所以……所以……」
「你玩弄了我的身體。」
江宇震明確地指出,立刻換得了高瑯秀的大叫否認。
「沒有玩弄啦!你這樣把我說得太了,我只不過是逗逗它。」
「逗逗它?」挑了挑眉,江宇震看起來並不是挺高興的。
「它沒怎麼樣啦,我只逗了一下就不敢再踫了,所以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干笑了兩聲,高瑯秀可沒忽略江宇震愈來愈難看的臉。「哎喲!你別那麼小器嘛,反正又不是見不得人,讓我開開眼界也算功德一件嘛!」說得臉不紅氣不喘,還大言不慚的,高瑯秀豪氣地甩甩手。
「你的意思是也可以讓我開開眼界嘍!」
「啊?」
有地弄不懂江宇震所指何事,但一看到他指了指自己的身體,高瑯秀馬上反彈地大叫。
「姓江的,我瞧你是個君子才把身體給你用的,你可別當小人。」
「這也算是功德一件。」
「功你個頭,如果你敢動我身體一根寒毛,我會把你打得不成人樣。」
「那我怎麼洗澡?」江宇震無辜地歪著頭。
「不準洗……說!」高瑯秀突然上前一把抓住江宇震的衣領。「你昨天有沒有洗澡?是怎麼洗的?有沒有玩弄我的身體?」
「怎麼說是玩弄呢,不過是逗逗而已。」
「住口!你給我從實招來。」
「我偏不。」江宇震倔強地扭過頭。
「你……你不說?你居然不肯說?」高瑯秀大受打擊地松了手,往後坐倒。
江宇震僅是瞄了她一眼,便哼了一聲轉過頭不去看她驚嚇的表情。
「你……你……我要你身敗名裂。」高瑯秀發了瘋似的大叫。「我要和世界上最丑的女人上床,讓你永遠抬不起頭來。」
面對高瑯秀的威脅,江宇震也不甘示弱。
「你找女人,我不會找男人嗎?」
「就說你喜歡男人。」高瑯秀鄙夷地指責。
「因為我現在的身體是女人。」江宇震一拍桌子也動了火氣。
「你不要惹我喔,要不然我就去玩SM,還要叫別人幫你照相,讓你永留婬史。」
「我現在就月兌衣服出去果奔,讓你出風頭,明天上頭條。」江宇震氣得動手解鈕扣。
「本來還想夸你身體好,沒想到你心胸這麼狹窄,做起事來又狠又毒。」高瑯秀火得口水不留一滴全數噴出去。
「我還用得著你夸?你這女人才蠻橫不講理,自私自利,自己定標準,別人不許做,你卻可以通包。」
「我是女人耶,你不會讓著我一點?」
「你是女人,難道不能含蓄體貼一點?」
兩個人隔著桌子相互怒瞪著對方,眼皮也不眨一下,堅持著撐大眼楮動也不動。
「我這是干什麼呀!」堅持不到三十秒,江宇震先扭開了視線,自責低罵。
大概是吵得太起勁了,這會兒高瑯秀已經記不得他們吵的主題是什麼了。
斑瑯秀收起高張的氣焰,重新端正地坐回位子上,語氣柔和了許多。
「我們好像吵過頭了。」
「對不起,是我太沖動了。」江宇震一臉歉然。
「不!我也太無理取鬧了。」高瑯秀用力地搖頭。
「其實昨晚我洗澡……沒辦法,我盡量不踫到你的身體用海綿阻隔,而且眼楮也不敢亂瞟,真的什麼也沒看……呃……只看到一點點啦!」胡亂解釋著,江宇震煩躁地抓亂了頭發。
「這也是沒……沒辦法的事。」僵硬地扯扯嘴角,高瑯秀盡己所能保持笑意。「說實在話,事實上是我不對在先,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再也不會玩弄你的……身體了。」
伸手做出發誓狀,高瑯秀誠懇得令江宇震好生尷尬,他勉強地干笑兩聲。
彼此認錯之後,整個空間充斥了一種無措的氣氛,意識到剛才吵架的內容之後,他們倆一時無言,只是面對面低著頭不說話。
「呃……不知道……我們這樣錯換身體會持續多久!」江宇霞打破沉默率先開口。
「搞不好就這樣一輩子也說不定。」
原本抱著開玩笑的心態月兌口而出的一句話,卻因為有這種可能性而令兩人當場僵在原地,連想假笑幾聲都因為太害怕此言成真而笑不出來。
豬頭!
斑瑯秀暗地自責。
霎時,沉默的氣氛又回到兩人之間,今十五坪的空間里靜得如深海中的世界。
「萱竹,你真的打算今天去江經理他家?」快步追上前,章玉蘭成功攔截到目標。
「這有什麼好做假的。」秦萱竹無所謂地又向前走。
「可是這樣不會太唐突了?」
「拜托,現在是什麼時代了。」秦萱竹停下腳步轉身面對章玉蘭。「女人如果再不積極一點,好男人很快會被搶走的。」
章玉蘭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而且只要找對理由,還是可以保有一些女性的矜持,不會讓人以為你太開放。」說著,秦萱竹拿起手中的一疊紙。「江經理是個大忙人,他才一天沒來就已經積了不少事情,身為同事的我當然有義務幫幫他。」
「可是你怎麼會知道他家地址?」
「何只地址而已,我還知道他是一個人住。」秦萱竹別有含意地一笑。
「誰告訴你的?」
「人事部的陳志鴻想追我。」秦萱竹驕傲地宣布。
「你的行情一直高居不下,前陣子林明不是也對你有意思?」章玉蘭捂著嘴笑。
「總務課的男人有什麼出息。」不屑地甩甩頭,秦萱竹一臉無奈。「被這種男人看上也不是件什麼好事。」
章玉蘭應和著笑了一下,隨即想到了什麼,她悄聲地對秦萱竹透露。
「我剛才經過二課時听到一群女人圍在一起聊起高瑯秀。」
「她能惹什麼麻煩,她現在不是待在家里躺著。」
「不,她不在家,而且打江經理的電話也沒人接。」
章玉蘭的話吸引了秦萱竹的注意。
「剛才我就是跑來要告訴你這件事,我怕你下班過去撲了個空。」
「他們兩個同時不在家那又怎麼樣,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們兩個天生不合,根本水火不容。」刻意不在乎地聳聳肩,秦萱竹才不想去相信公司里的流言。
「可是我听那群女人說,有人一早打去慰問江經理時,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才喂了一聲馬上就換人了,而且江經理的口氣很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