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問你事情辦完了之後你有什麼打算而已嘛!」玉紜嘟起了小嘴。
「這倒沒深思過。」蕭仲儒略有所思地仰起頭,「身上的束縛太多,或許攝天魂的事情還沒了結,就又有麻煩的事找上門來了也說不定。」說到這兒,蕭仲儒不禁嘆了一口氣,一抹滄桑無聲無息地迎上了他的臉。
「那攝天魂的事解決了之後咱們就成親好不好?」
玉紜的話一說完,就惹得身旁兩個大男人驚愕不已!楊沖是失聲大叫,當事人蕭仲儒則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立即低下頭瞪大了兩只眼楮盯住玉紜。
「你答應啦?」玉紜一臉笑嘻嘻地,但抓住蕭仲儒臂膀的雙手卻愈來愈緊。
「你這丫頭到底知不知羞呀!」楊沖大呼小叫地吆喝。
反觀,蕭仲儒倒是沉得住氣,不急不徐地接下玉紜射向他的利刃。
「你怎麼會想到成親這件事?!」
「說實在話,如果你長得像那邊那個大笨蛋的話,我是可以不用擔心啦。」玉紜說著並伸出右食指直直地指向楊沖站的地方,「可是事實上你長得太俊俏了,從小到大我爹就諄諄訓誡我,對于一個人見人愛的寶物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先據為己有才不會被人奪走。」
玉紜笑得更是燦爛了。
「所以,我要先把你給定下來,本姑娘看上的東西從沒有不乖乖到手里來的。」玉紜定定地看向蕭仲儒。
看樣子她不是說笑的。
蕭仲儒沒有感到一絲不悅,只揚了揚嘴角溫柔地回視玉紜。
「有時候真有些羨慕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一點兒猶豫也沒有。」蕭仲儒愛憐地輕撫著玉紜的粉頰。「希望你這份純真永遠不會消逝才好。」
「你別顧左右而言它!」玉紜狀似恐嚇地威脅︰「其實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已經決定了,只是如果你願意的話,我比較好做事一點。」
蕭仲儒笑而不答。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嘍!」玉紜開心地眉開眼笑。
「喂!老皮,你別忘……」
「你給我閉嘴!」猛地,玉紜突然凶惡無比地朝楊沖大吼,兩眼透出了一絲殺意。
「呃……你……我只是想提醒老皮別忘了要先去你家提親說媒而已。」把說不出口的話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因為懾于玉紜顯露出來的凶惡,楊沖當下揀了些中听的話來緩和玉紜對他的殺氣。
「算你識相。」玉紜變臉比翻書還快,這會兒她又換上了一臉甜甜的笑容。
適時,刮起了一陣寒風,沁涼的寒意吹襲向三人,似乎在提醒著他們天色已昏暗,夜幕即將降世。
「冷嗎?」蕭仲儒溫柔地輕聲問向玉紜。
玉紜搖了搖頭,整個人縮進了蕭仲儒的懷里。
「你這兒溫暖得很。」玉紜輕輕戳了一下蕭仲儒的胸膛,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別抱了啦!趁天色還沒全暗下來,咱們趕緊找間客棧住一宿吧,天氣變寒了。」楊沖自顧自地邁開步子。
這個老皮真是變了,自從被小丫頭吃住之後整個人就被定得死死的,定到連平日的沉穩、冷然全都變了樣,這樣下去他們的正事他到底還辦不辦?
一思及此,楊沖不免憂心仲仲,碩大的身軀加上垮下的雙肩,看起來就像一只失意的熊。
「瞧!那個大笨個兒在羨慕我們呢。」玉紜嘲笑地指向楊沖的背影。
看著老友楊沖似是落寞的身影,蕭仲儒一時之間感到了些許歉意,連忙拉住玉紜指向楊沖的手。
「別這樣笑他。」
孰料,蕭仲儒的這一句話反而打擊到了楊沖,讓他心中滋生了一股酸味……
「喂!玉丫頭,你也知道以我的長相,此生是不可能有什麼人可以相伴的,誰教我長得比不上老皮好看,生得不像他這般俊俏呢?」
楊沖的一席話令蕭仲儒泛起了一股不祥……
「喂,你……」
「你知道就好。」玉紜先聲奪人,樂不可支,抱住蕭仲儒的手臂愈來愈用力。
「唉!老皮從小女人緣就特別地好。」楊沖的話才出口,他就瞄到了玉紜那張笑盈盈的俏臉這會兒全僵在小臉蛋上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一點意思也沒有,你別听他的。」蕭仲儒趕緊拉著玉紜往前走。「咱們找客棧歇息去,一直站在這兒也不是辦法。」
「我不要!」玉紜一把甩開蕭仲儒的手,逼向楊沖︰「你說他女人緣特別好,他之前有幾個女人?」
「有幾個女人我是不清楚啦,不過咱們以前待在少林寺的時候,梅姑倒是陪了他不少年,整天一同嬉戲、玩鬧,那時的日子真是天真又快活哩。」
聞言,玉紜立即垮下了臉,那表情說有多陰沉就有多陰沉。
「梅姑是誰?」
「梅姑是我同他一塊兒養的黃母狗。」蕭仲儒受不了地斥責楊沖︰「你也真是的,連梅姑的名字也可以拿出來嚼舌根。」
「我哪知道這丫頭連只母狗的醋也要吃。」楊沖故作無辜狀。
「听你那種說法,諒誰也會誤會。」
「話也不能這麼說,梅姑臨終的時候你哭得像個瘋子一樣,它死了以後你自閉地也跟個瘋子沒兩樣,這能怪我把你和它之間的感情描述得這麼深刻嗎?」
「那你就少說兩句。」蕭仲儒怪怨著。
「唉!難怪古人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我說呀,這最後一句應該改為‘教人笑怒無常’,用它來形容女人最適合不過了。」
「你說什麼?」玉紜凶巴巴地瞪著楊沖。
「沒。就當我在放屁行了。」
「你在影射我?」
「怎麼會呢?你想太多嘍!」
「你就是!」
「唉!我只是在感嘆我連個笑怒無常的女人也沒有而已呀。你看嘛,老皮有你這個嬌滴滴的小佳人,而我呢?」楊沖故作號啕大哭狀,仰天大叫︰「天啊!女人哪!你們都死到哪里去啦?」
被楊沖夸張的表情和語氣逗弄著,玉紜忍不住漾開了笑容。
「嘿!丫頭,你這樣又氣又笑的,也不怕臉抽筋。」楊沖似乎是不逗逗玉紜會覺得對不起自己似的。
「好了,可以了。」未待玉紜開口反擊,蕭仲儒趕緊先出聲喊停,「你們倆一言一語的,沒完沒了了。」
「哇!老皮吃醋嘍!」
不理會楊沖,蕭仲儒徑自對玉紜道︰「你也知道他天生嘴巴咬不住,喜歡嚼嚼舌根之外也沒別的興趣,你就原諒這個內涵沒幾兩重的可憐男子吧。」
「喂!老皮,你這話大傷人嘍!」
蕭仲儒不搭理老友,只顧牽著玉紜往前邁步,任楊沖追在後頭不平地抱怨。
孰知,走不了多久,三人又被擋在路中央的尸首給止住了腳步。
「怎麼又是一具死尸?」楊沖翻了翻白眼,一掌拍上自己的額頭。
「是個女人。」蕭仲儒謹慎地翻了翻原本趴伏在地面的僵硬身軀,並蹲跪了下來小心地察看。
玉紜亦步亦趨地跟在蕭仲儒身邊。
死者是一位頗具姿色的女人,不過此刻面部鐵青、雙眼圓睜的模樣,教人看了心底直發毛。
「呵!你剛才不是在問你的佳人身在何處嗎?」玉紜回頭壞壞地對楊沖笑,「你看!就在這兒呢,你說老天爺是不是很疼你呀?」
「嘿!丫頭,死人的玩笑可開不得啊!」楊沖渾身不自在地抖了抖。
「中毒死的。」蕭仲儒面色凝重,但是下一刻,他卻立即地站起身,順勢也拉起了玉紜,用力之猛,惹得後者忍不住出言抗議。
「蕭大哥,你干嘛——」
「天色不早了,咱們趕緊離開吧,不然讓人撞見了,又要被誤會了。」蕭仲儒有意地看了楊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