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為首的人一听完玉紜的話,臉色由鮮紅氣得成了紫紅。
「小泵娘的嘴好刁啊!」
「至少我有用腦。」
玉紜的話才一說完,一枝細鏢便朝她飛了來。
蕭仲儒見狀,立即伸出手把玉紜迅速拉往旁邊,而楊沖也在同時拔刀擋掉細鏢。
「事情還沒弄清楚之前就傷人性命,這也太霸道了吧?」蕭仲儒不悅地瞪視為首之人。
「一命還一命!」說完,唐門的人全都沖了上去,欲抓住三人,替同門報仇。
「看來是不打不行了——」話未說完,楊沖雙手一揚,霎時,三道寒光乍現,猶如長龍飛舞一般,抵擋住了唐門的攻勢。
「你怎麼不去幫他一把呀?」玉紜緊緊挨在蕭仲儒的身邊輕問,但事實上她並不是很在乎楊沖的處境。
「他的刀法有如游龍戲鳳,氣勢好比秋風掃葉,我看,是沒我出場的份兒了。」蕭仲儒感嘆地聳聳肩。
丙然,不出多久,一群唐門的人個個都負了傷,而在楊沖大發慈悲之下讓他們全都趁機逃走。臨走前還不忘擱下一句「唐門不會就此罷休」的狠話。
「這樣就沒戲啦?」玉紜略嫌不滿。
「那你還想怎麼樣?」楊沖臉不紅、氣不喘地把刀收起來。
「沒有啦!」玉紜陪著笑。「我只是沒想到有一個這麼厲害的劍客在……」
「我使的是刀哦!」
「是是是!是刀客在我的身邊保護我。」
「這小丫頭的嘴巴愈來愈甜了。」楊沖朝蕭仲儒擠眉弄眼的,然而後者卻無意去搭理,反而徑自嘆息。
「唉!這會兒咱們可麻煩了,惹上了四川唐門的人。」蕭仲儒傷腦筋地猛嘆。
「我說老皮呀!」楊沖伸手拍拍好友的肩頭。「你不覺得這件事挺不尋常的嗎?擺明兒是有人設計咱們。」
「四川唐門很厲害嗎?」玉紜看見平常嘻哈慣了的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真讓她有點兒不安。
「厲害?」楊沖搖搖頭。「那叫恐怖,唐門使毒的伎倆無人能及,惹上他們的可沒一個是好下場的。」
「是誰想陷害咱們?」蕭仲儒低吟。
「你們惹過誰呀?」
「沒啦!除了你之外,咱們從沒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楊沖指指玉紜後,又聳聳肩。
「你的意思是我是不該惹的人嘍?」玉紜雙手叉腰,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惹上四川唐門真是不該。」蕭仲儒突然出聲,並且往前走去。
「不是不該,是麻煩嘍!」楊沖搖著頭,跟在好友身後也朝前走。
「喂!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耶!」玉紜氣呼呼地跑上前去。
「慘了!慘了!」楊沖搖頭晃腦地自怨自艾。
「你說……」
「咱們這會兒可得小心一點,別著了什麼稀奇古怪的毒。」蕭仲儒一臉認真。
「你們倆個……」
「難了!難了!」楊沖的腦袋一直晃個沒停。
「你們听我……」
「唉!江湖本已是非多,這下子咱們又找了個禍攬上身。」蕭仲儒雙手背剪在身後。
這兩個人就這麼地一搭一唱,完全把玉紜的叫囂拋到耳外,不理不睬,氣煞了玉紜,讓她愈叫愈大聲;聲音愈大,火氣就愈旺!
第三章
「好啦!別氣了,老嘟著小嘴是不是想要老皮……」
「別扯到我身上。」
「你的嘴巴好壞!」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蹦出了一句話。
「我只是想安慰安慰你呀。」楊沖裝出一臉無辜。
「誰教你們剛才不理我!」
「我和老皮在煩惱呀!」楊沖刻意擺出笑臉對著她。「唐門的毒伎當今世上無人能敵,無色無味的,很容易讓人死于非命,不小心一點不行哪!」
「可以同他們講道理嘛!」
「如果光講道理就可行,江湖上也不會有那麼多恩怨是非了。」蕭仲儒啜了一口酒。
「听你這口氣似乎待在江湖很久了。」玉紜興致勃勃地看著蕭仲儒。
「久?」蕭仲儒搖搖頭,「至今也不過是兩百多個日子。」
「那怎麼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被人騙多了。」蕭仲儒語重心長地一嘆。
「真……」
「怎麼可能,你別听他胡說。」楊沖打斷玉紜的話。「只有他騙人家姑娘,哪有姑娘家騙得了他?」
玉紜一听,原本帶笑的臉龐在瞬間垮了下來。
「怎麼老听他說你騙人,你真的那麼花心?」
「全是他胡謅的,他根本是妒忌我長得比他有人味兒,所以一路上都在言辭上逞快意。」蕭仲儒惡狠狠地瞪向楊沖。
「就因為你長了那麼一點兒人味,你就仗著這點長處到處賣笑。」楊沖不平地對玉紜說︰「你下次仔細看,老皮只要一見到姑娘家,那兩排牙齒就會不自覺地露出來。」
「誰像你老板著一張閻王臉。」
「嘿!你听!他自個兒承認了。」
玉紜一听,不由地將雙眼直射向蕭仲儒,臉上的表情有非常明顯的不悅。
「見了人誰不笑呀?」蕭仲儒還在做最後的掙扎。
「可是對姑娘家你就笑得特別的燦爛。」楊沖又開了金口。
「你別再火上加油了行不行?」蕭仲儒有些急了。
「我說的是實情,朋友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對我笑過。」楊沖像是抓到把柄似的。
「我干嘛沒事對你笑?」
「那你就可以沒事徑對著人家姑娘笑?」
「你別老在這話題上打轉好不好?」蕭仲儒看似有些不耐,連續喝了三杯酒。
「瞧你!」楊沖的態度極為欠扁。「急什麼呢?酒都被你灑到桌上了,這酒兒可不便宜呀。」楊沖極為惋惜地瞄著桌上的三滴酒滴兒。
這一局算是蕭仲儒落敗了。在玉紜不間斷的「直視」之下,他敗在楊沖的那張嘴上。
真夠嘔!
「倒是不知道什麼樣的女子能引得蕭大哥如此青睞?」玉紜終于收回視線,但口吻卻酸得可以。
「老皮呀,什麼女……」
蕭仲儒突然伸出手搗住楊沖的嘴。在言辭上的失利,這時只能用行動來增加抗戰力。
「女人的容貌可以拿來欣賞,但是談得更深入的話,總得找個識大體又賢能的女子來當伴侶嘍!如果能談得來,又懂得應對進退的話,那當然更好了。」
這個回答玉紜無處可挑剔,當下臉色便和緩了一些。
「哇!你怎麼說得出——」好不容易掙月兌了蕭仲儒的魔掌,楊沖連忙開口,誰知才吐了幾個字,他的嘴里就又塞進了蕭仲儒的扇子。
「咱們現在被唐門盯上了,一切都要小心。」蕭仲儒趕緊轉開話題。
「唐門用毒真的很厲害?」玉紜有點兒不信。
「毒……」吐出了扇子正欲開口之余,一听到了玉紜的疑問,楊沖突然閉上了嘴巴不語,直盯著酒杯久久不離。
「怎麼啦?」玉紜好奇地問。
「這酒……要不要放根銀針……」
「干嘛?」
「試毒啊!」
「現在才講,我都已經好幾杯下肚了。」蕭仲儒沒好氣地瞪向楊沖。
「我也是剛才才想到的。」
「難怪你一口也沒喝。」玉紜落井下石地睨著楊沖。
「我這張嘴剛才被某人用扇子塞住了耶,冤枉啊!」楊沖用力地指向蕭仲儒。
「被人盯上的滋味不好受,既然咱們也沒目的地,我看干脆就去四川一趟,把這個誤會解開。」
一听到要去四川,玉紜不禁面露難色,她若有所思、欲言又止,最後,她微蹙著兩道柳眉問︰
「四川遠不遠呀?」
「四川遠到他媽的天邊去了。」楊沖像塊泥似的整個人都攤了。
「都還沒起程你就喊累啦?」蕭仲儒取笑道。
「這路……」
楊沖話沒說完,隔了半天不見的唐門的人又以突來乍到的姿態闖入酒館,林立在四周,將蕭仲儒他們三人團團圍在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