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悅兒早想到他會狐疑,於是照她所編派的謊言說道︰「你是個皇帝,貴為天子,我們怎麼斗得過你?我會答應是因為我不要韓譽有事,所以我願意跟你交換條件!」
「喔?你倒是說說看,你有什麼條件?」皇帝好整以暇的在椅榻上坐下,喝著茶等她的下文。
她說得沒錯!像這樣嚴密的看守,她出不去,韓譽進不來!別說要救人,只要他聖旨一下,傳令通緝韓譽,他就小命不保!
鳳悅兒直勾勾的看向他,沒有一點懼意,「第一,我要你放過韓譽,不許下旨為難他!」
皇帝搔搔下巴,想了一下,「放過他也行,只是你要乖乖的伺候朕,讓朕開心了,也就不會為難他。」
這個色鬼!鳳悅兒壓下心中的怒氣,不動聲色,「第二,我要楊慕松的項上人頭!」都是他才會害她被囚在這里!
「這個容易,那老賊現在已經關入天牢了,他犯的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連朕的新貴妃楊縴縴也在內……別說是他的一顆頭,就是幾百顆朕都可以給你!」只是可惜了那冰山美人兒!不過他已經玩了個把月……也無所謂啦!
楊縴縴?!
鳳悅兒沒想到事情竟是這樣發展,想來是韓譽真的將證據交給皇上了,才會急轉直下,成了這個局面。
想到皇帝的話,鳳悅兒瞪他一眼。什麼幾百個人頭!她要幾百個人頭做啥?!
「這兩個條件朕都答應你,還有嗎?」
鳳悅兒喊道︰「當然有!」哪有這樣容易的條件!
「我是苗族的公主,你既然要納我為妃,至少要請我兄長苗王來一趟,否則我才不要從你!」
「你是苗族的公主?!」皇帝驚訝極了,莫怪她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儀態,原來是個公主啊!
「如假包換!」
「既是個公主,自然要嫁皇帝才配!怎麼可以屈就一個小小的御前侍衛呢?他怕給你提鞋也不配……」
「啐!誰跟你說這些,我的條件你答應是不答應?」依她看,這色欲薰心的皇帝給她提鞋才不配呢!
皇帝思忖了一會兒,搖頭說道︰「這個不行。貴州此去千里,就是快也要兩個月的時間,那我要踫你不就要等上四個月?太久了……朕可沒辦法等!」
「你……」被識破了!她的確是在拖時間,也有搬救兵的意思。
這下怎麼辦才好呢?
「啊!」在她沉思的時侯,皇帝突然欺近她,緊緊的環住她的小蠻腰,嚇了她一大跳。
她太大意了!
「放開我!」鳳悅兒掙扎,這色胚抱得可真緊!
「嘿!朕好不容易才抱到你,哪有放開的道理?要我說……第三個條件也就免了吧!今晚你伺候得朕歡喜,明天就封你一個苗妃當,你看怎麼樣?」
皇帝藉著美人在懷的機會,重重的親了她女敕呼呼的頸畔好幾口。
香!她身子上有一股清新的香氣,真香!
「你……」鳳悅兒又急又氣中,忽然靈光一閃,
她小手滑入袖袋中,暫時忍受他令人作嘔的親近。
突然,她的小手捂上他的嘴。
「呃……咳咳……」皇帝松開她,感覺有東西滑下喉頭。「你給朕吃了什麼東西?!」
鳳悅兒巧笑倩兮,「是香蛇蠱!」
「什麼?那是什麼東西?!」
鳳悅兒進這皇宮以來,就屬此刻心情最好啦!幸好搜身的時候藥物僥幸的給她留下,只搜走匕首跟短刀,否則此時她就危險了。
看皇帝還一直揠弄著要把那東西吐出來,鳳悅兒好笑地看著他,「你放心,只要你不對苗人有不好的念頭,那蠱毒就不會發作,平時它對人是無害的!可是你要是對苗人有一絲歹念,包你腸穿肚爛,活活痛死!」
不期然的,她想起當初與韓譽相見時,她也給他吃這個香蛇蠱,可從沒見他像這個皇帝一樣驚慌。
唉……她好想他!
「你快給朕解開,否則朕要你的項上人頭!」皇帝仍是又驚又怒,還覺得月復部隱隱作痛起來。
鳳悅兒不在乎,「你肚子疼了吧?就說了不能對苗人有不好的念頭!要殺我……行!你陪葬!」有皇帝當陪葬,她是一點也不吃虧,他是萬聖之尊哩!
「你……」肚子真的怪疼的。
「所以啊!快放了我吧!」鳳悅兒笑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不能對苗人有不好的念頭!皇帝想著,然後摒除剛才想斬她的念頭,果然覺得肚子好些了。
很玄妙……讓他不得不相信,苗人養蠱是真的很厲害。
「不對苗人動歹念就無妨?」他問道。
「嗯哼!」
「那好!就請你在宮中『作客』吧!」皇帝覺得肚子不疼了,站直身子,看見鳳悅兒瞪圓一雙鳳眼。
「你……」真可惡!她蠢……蠢極了!騙他是毒藥就好了嘛!做什麼這樣老實……現在可好了!
「明天我會讓人選蚌黃道吉日,舉行封妃大典,到時候你就名正言順是我的人了!別再耍花樣……否則我就拿你的韓譽開刀!」
皇帝轉身離去,留下悅兒在原地跳腳。
她怎麼會這麼蠢啊?這下怎麼辦才好……
清冷冷的月光灑落在慶應宮的窗欞上,鳳悅兒憑著窗,凝視著晈潔的月亮。
韓譽……你現在在哪兒呢?是不是正在煩惱,要怎麼救我出去呢?
我現在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
要怎麼做,才能再跟你廝守在一起?
後面傳來輕輕的腳步聲,鳳悅兒用眼角的余光看去,是太監的服色……
她意興闌珊地揮手,「我說了不要任何人服侍!」她受夠一串粽子跟前跟後的,煩也煩死人!
所以除了送膳食跟整理之外,全部的人都退到外殿以外去,留下她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待在這個慶應宮中。
這大概是唯一的好處吧……慶應宮夠大的了!就是她在里面鬼吼鬼叫,外面也听不見!而她下令不準打擾也就不會有人來打擾。
所以……這個太監很不尋常,都叫他走了,他卻還低頭站在那里!
鳳悅兒回頭睞他一眼,又逕自背過身子,「有事嗎?」莫非是皇帝派來的?
從那天之後,皇帝還是每天來看她,就是不敢再動手動腳的了。
那太監仍是不應聲,鳳悅兒不耐煩地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一聲悶笑從身後傳來,鳳悅兒驚詫的回過頭。
那聲音好熟!莫非是……
「韓譽!」
那穿著太監服飾的男人站直身子,身形頤長挺立,俊逸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赫然就是鳳悅兒朝思暮想的人。
鳳悅兒眨眨美麗的大眼,又孩子氣的伸手揉揉,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他是真實的存在!
「是我!」韓譽微笑著,輕柔的說道。
她飛奔過去,投入他的懷中,緊緊的,不留一絲空隙的抱住他。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輕輕的撫著她秀美的發絲,另一手扣住她縴細的腰肢,帶著與她相同激越的顫抖
他又何嘗不是以為就要失去了她?
鳳悅兒猛的抬起蠔首,焦急地問︰「你就這樣進來?萬一被發現呢?你怎麼不珍重自己——」
未竟的話語被他以唇吻去,他要讓她知道,他有多麼想她……失去她才是生不如死,與這相比,所有的危險都已經不算什麼!
鳳悅兒攬緊他強壯的頸項,急切的需索他的親吻,她要讓他明白,這些日子她累積了多少的思念。
想他!想他!想他!
一記長吻過後,韓譽低下頭,將額抵著她的,輕喘道︰「忍到今天才來,已經是我的極限了!對你的思念,差點兒逼瘋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