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啊!」孫拓挑眉,「來這里和回飯店可是完全相反的方向,除非他們要帶你繞地球一周,否則你是無法回到你所住的飯店。」
說話間,他帶著她左轉右轉,不一會兒工夫就來到警察局。
走進警察局,迎面而來一位警官,不待對方詢問,孫拓便用匈牙利語直接將情況告訴他。
待他們在椅子上坐定,那名警官要範逸紅和孫拓拿出護照表明身份。
拿出護照時,兩人同時瞄了一下對方的護照。當警官拿著護照到旁邊的電腦查閱時,孫拓笑著對範逸紅道︰「想不到你是用中華民國的護照。」
「要不然呢?」範逸紅頓時警覺,就她的經驗,這個男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丙然……
「我以為‘很’有錢的人都有綠卡,持美國護照。」
啥?這位先生言下之意是說她家不夠有錢?
笑話,去台灣問問看,十個人會有十一個人跟他說範氏企業很有名!
本想反唇相譏,轉念一想,算了,對這種不看財經雜志或新聞的人說破嘴他也不會相信的。
不過,身為範氏企業的一分子,她豈能放任這猖狂男子污蔑範氏?好歹也要在口舌上勝過一回。
輕輕柔柔的,範逸紅開口道︰「你也用中華民國的護照?」「當然。」難道這小妮子以為他是用中華人民共和國的護照嗎?
「我以為……」她慢條斯理的說︰「既然你周游列國多時,中華民國早就將你除名了。」
「除名?我可是乖乖按時繳稅的好公民耶!」
「繳稅?你繳什麼稅?地價稅?所得稅?還是印花稅?牌照稅?」
「我沒房子、沒車子,也沒工作。」
真可憐,連收入或是棲身的地方都沒有。範逸紅同情的看著他。
「我繳證交稅。」
證交稅?「你玩股票?」她驚訝的問。
「什麼叫‘玩’?」孫拓一臉受傷,「這叫投資理財。」
「玩股票就是玩股票,投機事業少用‘投資’兩個字,差一個字,差很多。」範逸紅糾正道。
「明明就是投資。」他實在搞不懂她的想法,投資股票不也是一種很好的理財方式嗎?
孫拓哪里知道,範逸紅受到父親的影響,對于買賣股票這種「不勞而獲」的事情,總認為就是一種投機行為。
範逸紅擺擺手,她不想跟這種投機分子討論這種投機話題,她比較有興趣的是另一件事,「不管啦!你告訴我,你投資的錢從哪來?」要在股票投資上獲利,要有一定資金才行。
「這不是重點吧!」他不想討論關于他投資金額的來源,連忙換了一個話題,「你剛剛應該本來不是要問這件事吧,你本來想要問我什麼?」
「你管我本來想問什麼,反正我現在問你這個問題。」
「呵呵……」孫拓突然邪氣的笑笑,湊到她的耳邊道︰「你不會本來想要問一個冷笑話吧?」
「什麼冷笑話?」
「就是你本來想要虧我,」他笑得好開心,「可是突然之間覺得要虧我的話可能有點冷,就連忙轉個話題。」
範逸紅瞪著他,過了一會兒才訕訕的道︰「哪有,你猜錯了。」
「猜錯了?」孫拓眉開眼笑。他一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挖挖耳朵,故意道︰「沒關系,我願意貢獻我的耳朵,讓你練習冷笑話。」
「你!」這人真的是罵人不帶髒字!
看範逸紅又是一副說不出話,被氣到發暈的模樣,孫拓樂得幾乎要飛上天。
這時,警官走來將護照還給他們,也結束了兩人之間的對話。
「現在,請兩位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于是範逸紅將剛剛的驚魂歷險記,一五一十的告訴那名警官。
警官神色凝重,邊點頭邊做筆錄。等她說完,他才嚴肅的道︰「我懷疑範小姐所遇到的這兩個人,就是我們一直通緝的人蛇集團的一分子。」
人蛇集團?範逸紅睜大了雙眼。
「這些人蛇集團專門在俄國、東歐、南歐國家如羅馬尼亞、阿爾及利亞、保加利亞等國,綁架那里的妙齡女子,仲介到西歐國家賣婬,近幾年來有更囂張的趨勢,連我國也發生幾起類似案件。」
這時候,旁邊走來一位警官,請範逸紅指認照片上的人物,「請你看看,你遇到的是否就是照片中的這兩人?」
確定照片上的兩人就是保羅和納克後,兩位警官便以匈牙利語相互討論。
突然,孫拓以匈牙利語對他們道︰「警官,我有一個想法,不知是否可行。」
「請說。」
「我認為,那兩個人應該會到艾斯特拱來。這里離範小姐月兌困的地方不到三公里路程,加上那附近又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讓他們休息。」孫拓頓了一下,又繼續道︰「所以他們極有可能今天晚上會待在這里,明天再離開。若要抓住這兩個人,今天晚上是最好的機會。」
兩名警官連連點頭。
孫拓又繼續道︰「另外,我有一個請求。」
「請說。」
「範小姐今天待在這里,難保不會遇到這兩名歹徒。一見到範小姐,他們絕對不會放過,為了範小姐的人身安全,能否請警官派幾個便衣警察在身邊保護她?」
看到警官有點為難的表情,他接著道︰「那兩個人口販子的目標是範小姐,因此範小姐是逮捕他們最好的誘餌。」
「是啊!」那名警官恍然大悟,立即和另一名警官商量。
「你跟他們說什麼?」範逸蹙眉問。他干嗎刻意跟他們用匈牙利語交談啊?他們又不是不懂英文。
他神色嚴肅的看著她。
「別瞞我。」範逸紅小聲而堅決的道。
孫拓便將方才和警官的對話告訴她。
「我……一定會盡自己的能力保護你的!」他緊握住她的雙手,像對天發誓般說道。
垂下眼臉,範逸紅不語。
「你在生我的氣嗎?」孫拓急急忙忙的問。
生氣?生氣有用嗎?既然她已經被出賣了,總得想個萬全之策,好讓自己安然無恙才是最重要的。
見範逸紅仍沉思不語,孫拓以為她不開心,連忙站起來,「我看我還是請警官打消這個鬼主意好了。」畢竟要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做誘餌這樣危險的任務,實在不是一個堂堂男子漢該做的事。
「不。」範逸紅拉住他,「要是我,也會想出這種方法的。」不過,她怕自己真被人賣掉!
嗚嗚,看樣子今天鐵定要做賠本生意了!怎麼來到匈牙利以後,她就一直在做賠本生意啊?
「我好怕……」她的聲音听來可憐兮兮。
「別怕,我會保護你。」
「要是他們開槍怎麼辦?」她汶然欲泣。
「我擋在你前面。」這麼柔弱的女子,很容易激起所有男性的保護。
範逸紅偷偷的瞄了他一下,雖然他話說得很動听,表情也做得很生動,可是她不曉得這個保證能夠相信幾分。
看樣子她得想個辦法,最好是能找個替死鬼。
畢竟教她去挨子彈……
很痛耶!
第五章
折騰了一天,終于,饑腸轆轆的兩人得以飽餐一頓。
他們坐在一間外表雖然不起眼,可是內部裝潢非常典雅舒適的小餐館里,現在的景況對照今天白天的驚險經歷,讓人有恍如隔世之感。
只不過……
雖然孫拓所推薦的好菜酥炸鱸魚就擺在眼前,但範逸紅有些難以下咽。
她瞄了瞄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便衣刑警,他們正露出一臉垂涎卻又故作正經的模樣,真是讓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我們真的不請那些警察們吃點東西嗎?」她握著刀叉,問坐在對面正準備大快朵頤的孫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