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她。
因此,昨晚從她家離開,他熬夜趕完唱片封面設計,並和「傳奇」團員、尉遲靜的姊妹淘,還有徐可風全都通過電話後,他決定要用最笨卻也最實際的方式來打動她。
他要追求小靜,要讓她知道她對他而言,有多麼重要。
天知道「追求」這件事,是他幾百年前早該對她做的事情了。他這人真是有毛病,戀愛都談了好久,才開始想到要「追求」。
「傻瓜。」司馬昭笑捶了下自己的頭。
尉遲靜掛上電話時,看到他的傻樣,忍不住笑了。
而司馬昭一看到她笑,忍不住又笑得更開心了。
「需要我再捶兩下頭,請求你的原諒嗎?」他拍拍頭上的極短發,做好預備動作。
「我笑,可不是因為原諒你。」她抿緊唇,表情嚴肅地說道。
「我知道。畢竟天下哪有這麼容易的事呢?你至少應該要好好折磨我十天半個月才對。」他握緊拳頭,替她抱不平。
「十天半個月,我干麼那麼便宜你。」當她傻瓜嗎?
「不然,你訂個期限,看我應該要贖罪多久,你才願意原諒我……」
「至少也要……」尉遲靜發現誤觸陷阱,她瞪他一眼,雙手擦腰,冷哼一聲。「我懶得跟你說了。」
她保護自己不受傷的堅持,絕對比他強韌。
「遙遠的路程昨日的夢以及遠去的笑聲,再次的見面我們又歷經了多少的路程……」司馬昭又唱起歌來,而且愈唱愈大聲。
「那位大叔,請不要一直用過時老歌來干擾我,我會起雞皮疙瘩!」她搓搓手臂,沒好氣地應他一聲,但是心里還滿開心的。
「這是經典,最適合送給最愛的女人。」
司馬昭的歌聲變成吹口哨。
而尉遲靜則在心里隨著他的口哨聲,無聲地跟著哼起老歌,直到她發覺了不對勁,重新板起臉來為止。
反正,大家走著瞧,看看是誰撐得比較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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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尉遲靜而言,司馬昭要表達他強烈想復合的企圖心,她沒法子阻止。
反正,讓他苦苦在她身後追趕,也是一種新鮮感受。這家伙從沒追過她,輕輕松松就手到擒來了,現在也算是他的報應。
只不過,一連十天都看到司馬昭。說真的,還真讓她跌破眼鏡。
包別提司馬昭居然還主動跟辛明隆聯絡,不但接下旅行藝術特展,還同意了電話專訪。
也別提那個廚藝白痴居然還去弄來一台營養調理果汁機,像第四台購物專家一樣,沒事就告訴她這台機器打出來的蔬果汁抗癌成分是其他榨汁機的幾倍,然後可以保存多少食物能量等等……
接著,這只夜貓總是比她早到辦公室。只要她一進門,他就開始從冰箱拿出一袋袋切得很丑的水果。
雖然說水果切得很丑,打成果汁也都一個德行。不過,看到他處理水果的笨拙樣,她都想翻白眼。
敝了,那一堆小蹦、大鼓、懸吊鈸等等,他一場演唱會打下來不會翻臉,怎麼一踫到跟食物有關的事情就會搞得一團亂呢?
尉遲靜一想到這里,忍不住想笑。只是,她近來笑意里總是多了幾分的感動。
他可以請人切水果代勞,但他親手切的水果就是多一分心意。
不過嘛,她一直暗中祈禱,連切個水果都要手忙腳亂的他,千萬不要心血來潮想做菜,否則她吃與不吃豈不都是千萬難嗎?
這天晚餐後,尉遲靜坐在自己房里看書,一如過去幾天一樣,不許司馬昭進她的房門。
反正,她爸媽今天剛回國了,那家伙終于得其門而入。現在正坐在她家客廳和她老爸老媽嘻嘻哈哈地聊得好不開心,分明是故意想表現一副宜室宜家姿態。
「哈哈哈……」客廳里的大笑聲不客氣地穿過門板,在她耳邊喧嘩著。
「沒見過這種胳臂往外彎的爸媽。」尉遲靜听見爸媽笑聲,她嘀咕了一聲,繼續看她的藝術家雜志。
只是她目光雖然盯著書上的幾何照片,腦袋想的卻全是司馬昭的事情。
這段期間,她故意什麼問題也不開口問,什麼事都是被動地接受。更甚者,她懷疑自己一直在等著他突然消失無蹤的那一天到來。因此,她一直不願妥協,就是認定了他會故態復萌。
雖然,她私心認為他們兩人這麼耗著實在是勞民傷財、浪費時間。他以為他是十八歲小夥子,還有很多時間浪費嗎?
她煩躁地把雜志丟到一邊,啪地一聲把自己倒在床上,趴成大字形。
他確實變了很多。大事一定會記得打電話給她,也很努力地了解她的最新動態,只差沒對她的現狀做筆記。
她承認相較她之前什麼都沒問,就愛了他那麼久的豁達,她現在確實變得小雞肚腸、小心翼翼了不少。畢竟,她這回真的傷得有些重。
只是,她也覺得既然都在他身上失戀過一次,得到了教訓。如果和他重來一次,已經知道哪里有坑洞,應該會走得更順暢才對。
「可是他最終還是會一個人跑到山上透氣,誰要跟這種模不著想法的人在一起啊。」她很快的找出另一個拒絕他的理由,而且還是——
很重要的—個。
她不是那種戀愛橡皮糖的信徒,她認為大家都需要私人空問。但是,他總愛一個人跑到遙遠山上,會不會太神秘了些?
「決定了,算他運氣好,踫到我這種寬宏大量的人。我現在就把事情問清楚,問他為什麼三不五時就要一個人躲到山上。答得好,就再給他一次機會!」尉遲靜從床上坐起身,很豪爽地說道。
叩叩——
門上傳來敲門聲。
「有事嗎?」她胡亂用手抓抓頭發。
「有,我要去山上了。」
什麼!他又要離開了。尉遲靜心一涼,感覺像是惡夢全都在瞬間集合一樣。
她才決定要給他機會而已,他馬上就扔給她一個大炸彈,簡直可惡到極點,她再也不要原諒他了。
「再見。」她抓起枕頭往門上一扔,氣到臉色發白。
「再什麼見?快點去收拾東西,一起去啊。」他又捶了兩下門,大聲地說道。
尉遲靜雙眼一亮,立刻從床上跳到門口。
「你說什麼?」她開門劈頭就問道,心髒跳得像剛跑過百米一樣。
「快點收拾行李,一起去山上。」他一手擱在門框上,低頭看著她,笑得很無害。
「干麼這麼突然?」她雙手擦腰,嚴重懷疑他貼在門板上,偷听她的自言自語。
「我不是每次都這麼心血來潮嗎?」
「我明天要上班。」
「你爸媽準假了。」他的眼里很得意,分明就是精心策劃多時的眼神。
「現在是晚上,開山路很危險。」她很想去,但還是覺得該象征性地掙扎一下。
「到了山下會有專車來接我們。」司馬昭握住她的肩膀,一看到她有所遲疑,眉宇之間也凝肅了起來。
會不會她對他真的已死心,不但沒興趣了解他,甚至連一點機會都不想給他,那該怎麼辦?
司馬昭雙唇緊抿著,劍眉也擰了起來,一雙黑眸焦急地鎖著她的眼。
「給我一個理由。」她問。
「我想讓你知道我在山上做什麼。」他屏息以待著。
「出去等我十分鐘,讓我換個衣服、整理行李。」尉遲靜拍拍他的肩膀,砰地一聲關上門。
她靠在門板上,剛好听見門外的司馬昭吐了一口長長的氣。
她笑著拿出一個小行李箱,嘴角彎彎的同時才想起——
這竟是他們的第一次旅行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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