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車再和他討論「他是她的男朋友」這回事。
「學校沒規定,但是我想去吃飯了。」葉喜喬拉著他的手臂就要往前走。
「何必急著走人?你剛才不是還和同學相談甚歡嗎?」衛正東扣住她的腰,擋住她腳步,望向她的黑眸里卻毫無笑意。
「我現在餓了,不行嗎?」葉喜喬不明白他干麼突然發火,可她也因此不高興了起來。她不是他的受氣包,他如果不高興來接她,可以下用來啊。
「可以。」衛正東大跨步地往前走。
「學長再見,我們再約時間討論課程。」葉喜喬朝程儀揮揮手,又是一抹溫柔笑容。
衛正東見狀,臉色頓時又是一沈,連瞧都沒瞧學長一眼,攬著她大步走過對街,留下傷心的愛慕者痴痴地看著他們的背影,進入車子,消失在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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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遠離了學校範圍之後,衛正東仍然鐵青著臉,連瞧都沒瞧她一眼,他表情專注地看著前方路面,像在進行F1賽事一般。
葉喜喬看著他的側臉,混合著委屈的怒氣在胸腔里灼熱地滾動著。
她干麼要看他的臉色?他這場脾氣發得莫名其妙。
「如果閣下堅持要以這種臭臉相對的話,請在路邊停車,好讓我下車。本人現在心情亦不太佳,不想平白受氣……」葉喜喬握著拳頭,盡可能地以最不動怒的方式說道。
葉喜喬聲未落地,紅色跑車已在路邊停住。
她一愣,鼻尖一酸,覺得自己被狠狠甩了一巴掌。
她緩緩側身,衛正東則在同時抓住她的肩膀,轉過她的身子,與她面對面。
衛正東握住她的下顎,熠亮黑眸緊盯著她的眼。
葉喜喬感覺到他指尖的輕顫,也看到他眼里的激動,注意到他緊皺的眉,也發現了他欲言又止的雙唇,但她卻瞧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于是,她靜靜地回望著他,等待著他的開口。
「你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衛正東嗄聲問道。
「我如果知道,還需要生氣嗎?」她反問道。
「難得看到你反應這麼快。」他乾笑了兩聲,喉結緊張地上下移動著。
「你為什麼生氣?」
「因為我吃醋,我不喜歡你對別的男人微笑。」他苦笑地說道。
葉喜喬怔愣地看著他,足足一分鐘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衛正東不自在地扯動了下唇角,被她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像石器時代的原始人。
她身子往前傾,卻又往後退,她用力地閉上眼,使勁地一甩頭。
不可能!這一定只是他的某種心血來潮,她不能當真、不能當真……
「你瘋了。」葉喜喬力持鎮定地說道。
「正常女人听到這件事,都應該要欣喜若狂才對。」衛正東看著她絕對稱不上快樂的表情,他雙臂交握在胸前,覺得不對勁了起來。
「那是她們不知輕重,沒有把問題點分析清楚。」葉喜喬咬著唇,眉宇間染上了一點小悲傷。
「什麼意思?」他抬起她的下顎,低聲問道。
「以你的條件,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不過是大魚大肉吃膩了,所以改換道清爽小菜罷了。」葉喜喬癟著嘴,惱怒地瞪他一眼。「所以,你也不要老是說些什麼我是你的女朋友之類的話,萬一我真的對你難分難舍了,你要分手,而我不想放手的話,我看你到時候怎麼解決。」
她說完一聳肩,想裝出無事人的樣子,偏偏眼眶開始泛紅,逼得她只好急忙垂下臉龐,不讓他看見她的脆弱。
衛正東瞪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他的眼色變深,頰邊肌肉一緊。
「你不要我把你當成女朋友?那你要我當你是什麼?」他握起她的下顎,咄咄逼人的語氣直撲上她的臉頰。
「我們簽了合約的。因為你會拯救『天下』,所以我就應該要雙手捧上我自己,難道不是嗎?」她睜大眼看他,很努力地不讓淚水滑下臉龐。
「笨女人!」衛正東低吼出聲,雙手緊抓住她的肩膀。「那只是我當初想接近你的一種手段——我想在最快的時間內擁有你,而你正好又希望我能代為解決天下的難題。我要是不那麼做,才是傻子。」
「對,反正女人都不值得你花心思追求,我也不過是一種游戲罷了。」她賭氣地說道,不爭氣的眼淚終于啪地滑下眼眶。
葉喜喬拿下眼鏡,用手掌拂去淚水,偏偏淚水成形的速度太快,她哽咽了一聲之後,趕緊將臉龐埋入雙掌之間。
「該死的!你真的以為我只是把你當成游戲?」衛正東火冒三丈地瞪著她哭得慘兮兮的小臉。
懊哭的人是他吧!他這些時間以來對待她的專注與付出,竟然全都被這個沒有感受力的傻女人當成游戲?
「難道不是嗎?」她悶聲說道。
「當然不是!」他大吼一聲,氣得臉紅脖子粗。
「那你……你究竟想怎麼樣!」她被他吼得莫名其妙,也用生乎最大音量吼了回去。
衛正東看著她水紅的臉龐及心酸黑眸,他咬了下牙關,粗聲說道︰「你很快就會知道。」
他把她推回副駕駛座上,油門一踩,用一種擺明了要拿罰單的速度將車駛入市區……
第八章
太快了!
葉喜喬坐在衛正東車子里,呆呆地看著手指上那只白金指環。
罷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覺得自己像被龍卷風掃過一樣。
她仿佛記得從學校離開之後,她的心情很糟、他開車開得很快,後來她開始暈車,接著車子就停在一家珠寶店門口。
他擁著她走進珠寶店,服務人員有禮地迎上前,看她臉色不好還特別端出冰茶給她,然後——
衛正東就跟服務人員宣布他們要訂婚了。
她什麼話都來不及說,一只接著一只的戒指便連番被送了上來。
「到家了,寶貝。」衛正東停好車,心情極好地轉身看著她,右手戴著和她相同款式的男戒。
葉喜喬茫然地抬頭看他。
「高興到還沒回過神?」衛正東大笑著親吻了下她的唇,吹著口哨下車替她拉開車門。
「回來了。」古總管笑著迎上前,對著小倆口十指交扣的親密模樣感到很開心。
「古叔,你是第一個知道的。」衛正東朝古叔眨眨眼,拉起葉喜喬的手,兩人同樣式的戒指在夜燈下閃耀著光芒。
「我……」葉喜喬開口想說話。
「恭喜!抱喜!」面容向來平靜的古總管激動地頻頻點頭,笑得好開心。「古叔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在一起的!喜喬很好,真的很好。」
葉喜喬一看古總管高興到紅了眼眶,她咬住唇,強行咽下喉嚨里的那句抗議。
迸叔沒結婚,把衛正東當成兒子一樣地照顧著,待她也像自己的女兒,噓寒問暖程度較之她媽媽去世前有過之而無不及,她怎麼忍心讓他失望呢?
「古叔這麼夸獎你,還不道謝?」衛正東輕敲了葉喜喬的腦袋,笑著說道。
「謝謝古叔,古叔才是大好人。」葉喜喬認真地說道。
「先生、太太如果知道了,不知道會有多開心。」古總管安慰地笑著。
正東和喜喬交往之後,愈來愈習慣表露出他的真實情緒了。這件事對于早就學會世故的正東而言,是最難能可貴的禮物啊。
「要不要幫你們準備香檳?」古總管問道。
「謝謝古叔!」衛正東眉飛色舞地說道,整個人情緒仍在處于高昂之中。「方便再幫我們準備一些晚餐嗎?我們只顧著挑戒指,什麼都還沒吃。」
「當然沒問題。」
迸叔笑著走回主屋前廊,卻在推開大門時,不小心看到戴雲揚的屋子窗邊,杜雅言正用一種怨恨又羨慕的復雜目光看著那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