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樣研究室明天中午就可以吃大餐了。」葉喜喬想到可以嘉惠學妹、學長,馬上眉飛色舞了起來。「還有,我們干麼不直接在餐廳吃飯?」
「我不喜歡餐廳混合著很多食物的味道。還有,你每次吃亞洲料理時,都會拿出環保筷,讓我很尷尬。」衛正東不客氣地說道。
「衛生筷有可怕的酸味加漂白水味,而且筷子因為要避免發霉會用二氧化硫燻蒸,如果之後沒經過水煮、清洗,就會殘留在筷子的表面。」葉喜喬推推新的無框眼鏡,一本正經地說道。
「我相信我帶你去的高檔店家,所用的免洗筷都非常地符合標準。」
「用筷子還會謀殺植物,不環保。」她堅持理念,繼續推廣她的環保筷。
衛正東一挑眉,隨她高興,反正她現在都會多幫他準備一套環保餐具,算是對他也有一些小在意,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她高興吧。
事實上,他愈來愈習慣有她陪伴在身邊的日子,她讓他擁有了家的感覺。
雖然母親再婚後,繼父對他確實極好,可繼父和母親經常不在家,除了古叔之外,他不認為自己身邊有其他足以稱得上「親人」兩字的人。然則,每當看到她在他房里走來走去,大聲念書或和他分享著心情時,他就會覺得溫暖。
為此,他甚至刻意控制著自己的,延緩著佔有她的時間。因為他發現自己想要的更多了,他要她的人,也希望她的心能夠為他停留。
車子開入衛正東家里。
「下車。」
「喔。」葉喜喬習慣性地皺了下眉,動作比平時還緩慢一倍不止。
「干麼每次到我家都很緊張,我難道會吃掉你嗎?」衛正東站在她身邊,食指推了下她的額頭。
「你的目的本來就是吃掉我,只是每次都要吃不吃的讓人提心吊膽……」她喃喃地怨道。
「敢情葉小姐覺得我速度太慢?」他壞壞一笑,故意逗她。
「沒沒沒,閣下具備紳士風度,在下感激不盡。」
衛正東大笑著拎起晚餐,攬著她的腰一起走回屋內。在落地窗前,兩人盤著腿吃飯,談笑之間,竟也解決了近一半料理。
他吃得太飽,倒在她腿上,滿足地長嘆一聲。
因為他只是躺著,也沒什麼十八限舉動,她也就任由他躺著了。葉喜喬拿起最後一塊紅?,挑出清女敕結實的蟹肉放到他嘴邊。
「我想知道『天下』近況如何?」她期待地看著他,希望能有好消息。
「除了一個『糟』字之外,無話可說。」衛正東張口要咬蟹肉。
葉喜喬瞪大眼,直接把蟹肉放到自己嘴邊,憤怒地咬啊咬。
衛正東一挑眉,不以為意地繼續說道︰「羅繼文把公司弄得一團糟,能借貸、轉賣的土地,他都沒放過。為了沖出營業額,接單時壓低接成本,連成本底限都沒守住,你們公司還能撐到現在,靠的是祖先保佑吧!」
「對不起。」蟹肉梗在喉頭,怎麼樣也咽不下去,她覺得內疚極了。
衛正東挑眉遞過一瓶水,她勉強喝了幾口,卻仍然垂著雙肩,一臉的頹喪。
「放心吧!我既然和你簽下了合約,就一定會讓天下起死回生的。」衛正東坐起身,抬起她的下顎。「我之前派進『天下』的人,已經開始重新整頓公司運作流程,所有影響成本支出的部分現在全都電腦化管理了。日後只要上了軌道,接手的人就算想亂來,也得再費一番心思。」
葉喜喬望著他自信的黑眸,她緊緊握住他的手,低聲說道︰「謝謝,真的謝謝。」
「等虧損完全停止之後,再來謝我吧。我日前讓他們規劃了一條東南亞航線……」
叮當、叮當、叮當、叮當、叮當……
連續數聲的門鈴聲,打斷了衛正東的話,他眼色一變,臉色鐵青地瞪著門板。
「是古叔嗎?」她問,覺得他表情有異。
「不是,應該是我那位以視察為由,實則是在進行歐洲度假之旅的大哥回來了。」衛正東雙唇緊抿,不客氣地說道。
葉喜喬一听有旁人,連忙立正站好。
衛正東起身打開門。
「古叔原本要送水過來,我好心幫『你們』拿過來了。」戴雲揚一進門,便把礦泉水往衛正東懷里塞,接著便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地走入屋內。
戴雲揚的目光停留在葉喜喬的臉龐上,大跨步地走到她面前。
「你好,我是戴雲揚,他的『哥哥』。』戴雲揚冷笑地說道,滿是血絲的雙眼將她上下仔細打量了一回。
「你好,我是葉喜喬。」葉喜喬很快地和他握了下手又抽回,因為對這個人不熟悉,而且這人身上有著很濃的酒味,她不喜歡,直覺地便往衛正東身邊偎去。
衛正東攬緊她的肩膀,在保護她的同時也宣告自己的主權。
「這麼小鳥依人啊。」戴雲揚目光像盯著獵物的禿鷹,完全沒法子從她一身的水靈氣質上栘開。「你的口味這回倒是很特別。不過,依然品味絕佳。」
衛正東沒接話,黑眸如冰冷瞪著他。
「還是學生嗎?」戴雲揚興味十足地問道,將衛正東的佔有欲盡收眼底。
葉喜喬點頭,沒開口。
她不喜歡衛正東的哥哥,他看人的目光不正又無禮、笑容又太輕佻。
雖然衛正東個性里也擁有極具侵略的部分,但他不會將它們變成壓力或威脅感,可這個戴雲揚顯然會。
「我們還有事情要討論,請你出去。」衛正東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干麼一臉防備?莫非怕我『又』搶你的女人嗎?」戴雲揚眼楮肆無忌憚地瞪著葉喜喬,完全把衛正東當成影子。「咱們後會有期。」
「再見。」葉喜喬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戴雲揚轉身離開,用力甩上了門。
葉喜喬感到衛正東身子一僵,結實肌肉下有著火山即將爆發前的蠢動。
「這人好沒禮貌!」葉喜喬月兌口說道,旋即內疚地搗住嘴。「對不起,我沒資格批評他。」
「你的批評溫和得近乎贊美,戴雲揚一向如此目中無人。」衛正東沈聲說道,唇角此時方上揚了一些。
「你們為什麼不同姓?」她好奇地問。
雖然剛才也听清楚了戴雲揚那句「莫非怕我『又』搶你的女人嗎」,不過,她認為此話只代表了這人顯然天性惡劣,對于別人的東西心存覬覦,也就沒興趣多問。
「他是我的繼兄。」衛正東簡單地說道。
「你們感情不好喔?」
「如果你對他那麼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安排你們一起去吃飯。」衛正東濃眉一皺,不客氣地粗聲道。
葉喜喬被他凶惡的態度嚇了一大跳,心里難受地咬住了唇。
是啊,她知道那麼多做什麼?她有資格嗎?他或者對她有興趣,卻從來沒提過什麼承諾或深度了解,她了不起只能算是他一時興起的游戲吧。
偏偏……偏偏……她這個被當成游戲的人,竟不知不覺認真了起來。
「閣下現在的態度,並沒有比您的繼兄高明到哪里去。」葉喜喬強打起精神,雙臂交握在胸前,擺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樣。「如果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我明天要和教授討論上一回的報告。」
葉喜喬縴瘦肩膀微垂著,轉過了身。
一只大掌驀地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的身子往後一扯。
葉喜喬後背狠狠撞上了衛正東,她一個重心下穩,為了不跌倒,只得揪住他手臂。
衛正東的大掌環住她的腰,就這麼靜靜地將她困鎖在胸膛。
他一語不發,只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她。葉喜喬屏住氣息,等待著他開口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