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柏珍的視線開始模糊,重重地咬住手背,好怕自己會突然大哭出聲。
原來他們是互相喜歡的。
原來費朗無情的背後,是為了保護她。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他們對感情結果的要求根本是南轅北轍啊。
聶柏珍眼淚猛掉,哭到已經分不清楚是開心的哭,還是難受與心酸了。她愈哭愈大聲,哭到無法自制,嗚咽聲便月兌口而出了。
「嗚……」
「誰在那里?」
費朗火眼一睜,滿臉激氣。他霍然起身,舉起手里酒瓶啪地往吧台上一砸,當成武器。
「啊!」聶柏珍尖叫一聲抱著頭,擋住飛濺而來的玻璃碎片
「柏珍。」
費朗手里的酒瓶啪地滑掉到地上,聶柏珍嚇得抱頭尖叫了一聲。
他視若無睹地踩過地上碎片,大步走向沙發後面。
聶柏珍哭得滿臉淚痕,整個人蜷在角落。
「不是有玻璃碎片嗎?你走路要小心……」她邊哭邊說著。
費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鷹眼如同獵人盯緊獵物,鎖住她的視線。
「我……以為你……不在家……所以……我才進來的……」她嚇到說話結巴,完全沒力氣起身。
「你都听到了?」他嗄聲問道,滿身的自信突然被戳破一個洞,嘶嘶嘶嘶地泄著氣。
她點頭,擦去臉上淚痕,扶著牆壁慢慢地站起身來。
「你想怎麼樣?給我一巴掌,告訴我我們兩人根本不適合,我只是在痴心妄想?」他譏諷地說道,只想用滿身的剌來掩飾心里不安。
「我想罵人。」她柔聲說道。
「想罵人?」費朗濃眉一挑,瞪著她認真小臉蛋。
「因為你很糟糕!」聶柏珍才說第一句話,眼淚就已經傾盆大雨似地掉出眼眶了。「你明明就很在乎我……之前干麼用那些糟糕的話來欺騙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聶柏珍走到他面前,粉拳如雨地落在他胸膛上。
「該死!」費朗抓住她混亂雙手,直接扣在雙腕間。「我如果不那麼做的話,我根本沒法子趕走你。難道要我直接把你撲倒在地,才是你想看到的結果嗎?」
聶柏珍整個人往前一躍,沖入他懷里。
費朗一時不察,兩個人于是狠狠摔落在地板上。
他悶哼了一聲,腦袋整個重摔到地上,痛得他七葷八素地申吟出聲。
「你撞疼了嗎?有沒有被玻璃刺到?我是笨蛋,我怎麼可以推倒你……」她急得從他身上坐起身,掙扎地往前,想抱住他的頭,檢查一下他是否撞痛、受傷。
一心擔心他的聶柏珍,絲毫沒察覺到自己柔軟胸脯與淡香便這麼肆無忌憚地在他堅硬的身軀上滑動著。
「聶柏珍,你再這樣繼續動下去,疼的會是我另一個地方。」費朗咬牙切齒地說道,扣住她的腰,不許她移動。
聶柏珍整張臉孔霎時飛紅了起來,身子一僵,完全靜止。
此時,她的唇正好停在他頸邊,柔柔軟軟地吐著呼吸。
「快點走開!你這個笨蛋,我會傷害你。」費朗嗄聲說道,抓緊她的腰,想把她推開。
「不走。」聶柏珍搖頭,緊巴住他的頸子,怎麼樣也不肯放手。
「你不走,今天晚上什麼事都會發生。我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傷害你!」費朗大吼出聲,整個人打算要一躍而起。
聶柏珍雙手勒住他頸子,雙腿盤在他腰間,一心只想著不準他離開。
費朗申吟一聲,感覺自己已經完全為她灼熱了起來。他的身子疼痛得像是有人踢了他兩腳一樣。
「你不理我時,你就已經傷害我了。你不想結婚,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也許我們交往之後,我也會發現我其實不想結婚啊。」她現在只想要他留在身邊,其他的事都不願多想。
「少對我說謊!」費朗大掌握住她的下顎,厲眸不客氣地瞪著她。「我沒見過比你更適合家庭的人,我不要你因為一時沖動而後悔。走開!」
「不。」聶柏珍堅定地搖頭。「我只知道和我想組成家庭的心願比較起來,我現在比較想愛你……」
費朗大掌搗住她的唇,不讓她再開口。
「不要笨得把所有底牌全都掀出來,那對你沒有任何好處。」費朗才怒吼吼地說完,他的雙唇卻已經在下一刻吮住了她的唇。
他受夠了!
聶柏珍輕喘著氣,唇邊卻綻放出一個溫柔無比的笑容。她捧住他的臉龐,也在他的唇間低喃著︰「我不怕掀底牌,因為我知道你會保護我。」
費朗吻住她的唇,舌尖喂入她柔軟的唇間,肆無忌憚地將這些日子的相思全都一並索討回來。
「今晚,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他的唇滑向她的修頸,黑眸緊鎖著她。
聶柏珍低睨著他,卻讓他眼里的露骨逼得連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擺放。
「現在就害羞?待會兒我愛你時,你莫非是要昏厥在我懷里?」
費朗舌尖畫過她瘟狂跳動的頸動脈,他斜斜勾唇一笑,眼神性感地讓人心兒怦怦亂跳。
聶柏珍辣紅了臉,雙手揪著他衣襟,不知道自己是打算要羞得推開他,還是不顧一切地把自己迎向他。
不過,費朗沒給她太多思考時間。
他打橫抱起她,腳步堅定地走進他的臥室。
這一刻,沒有什麼比他們瘋狂想熱愛對方的心意,更加重要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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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費朗皺了下眉頭,根本不想從軟玉溫香的美夢里醒來。
叮咚叮咚!
他的眼楮閉得更緊,決定不去理會那個吵死人的電鈴聲。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響持續地刺入費朗耳里,他眼楮還沒睜開,表情已經先獰惡了起來。
是哪個人活得不耐煩,竟敢在他睡覺的時候來吵人?
費朗強迫自己睜開眼,看了一眼時鐘——
凌晨兩點半!
「找死。」費朗磨牙切切地說了一句。
他懷里的小人兒輕輕震動了一下。
啊!吵到她了。
費朗頎長身子一僵,低頭望去,臉上所有戾氣旋即消逝無蹤。
柏珍正像嬰兒般蜷在他身側,懷里抱著一個白胖枕頭,柔白小臉腮幫子微漾著紅,雙唇微張著,顯然正是好夢方酣。
初識雲雨,就和他纏綿了幾個小時,確實累壞她了。
但她小巧肩頭那片雪滑,可口得讓人垂涎。費朗的唇被蠱惑俯下,滑過她水膩的肌膚。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聶柏珍蹙起眉,揉揉眼楮,還皺了皺鼻子。
「乖,繼續睡。」費朗低聲安撫著她,在她頰邊印下一吻,拉起棉被覆過她身子。
她嘴角彎出一抹甜美笑容,又沉沉地睡去了。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找死!費朗怒沖沖地抓起牛仔褲,卻詭異地踮起腳尖,以一種無聲的輕巧姿態走出房間。
若沒把來人揍得鼻青臉腫,他就不叫費朗。
費朗以一種怒不可抑的聲勢沖過客廳,啪啪兩聲解開門鎖。
「誰?!」費朗怒吼著,聲音卻像氣音。
聶柏倫正站在門口。
費朗愣住了。
「抱歉,打擾了。柏珍在這里嗎?」聶柏倫上前一步,斯文臉上盡是焦急。「她沒帶手機出門,我以為她只是出門走走。沒想到我半夜醒來,卻發現她到現在都還沒回家……」
費朗臉色一青,表情有若五雷轟頂。
昨晚一看到柏珍,理智就全被拋到了九霄雲外。他只記得自己有多在乎她、多想擁抱她,完全把他之前的自制都拋到九霄雲外。
「她在這里。」費朗毫不閃躲地看著聶柏倫的眼。
「你們……」聶柏倫看著他赤果的上半身,一臉的睡眼惺忪與內疚,他還能怎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