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小姐今日真是美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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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娘對不起你,日後就只得你一人了……」
「娘、娘你不要死!娘!」
「玉兒,父皇夢見你娘了,你娘在下面很冷……沒有人照顧她……」
「父皇……」
「公主,奴婢等深受皇恩,願以死報國!請公主放心!」
「皇上已遭賊人毒手,本宮雖是一介女流,但願效謝氏,必定要為父報仇!」
「公主,一個時辰前皇上已經崩駕了……」
「父皇!」
璇璣驚醒,大汗淋灕。
這個夢境竟是如此真實!夢里的女子就叫壽玉,軒轅壽玉!她是如此清晰地感覺到她的悲歡離合,感同身受,身臨其境。
她心底已隱隱明白。
只是……振鏞對她確是真心的吧?
她起身下床,悄然走出大殿。
殿外月色如水,整座東宮寂靜如死域。她獨自游走在宮殿之間,恍恍惚惚來到振鏞寢殿外。
似乎很久以前就有過這樣的夢境,這樣淒楚無依的心緒,似乎是振鏞在宮殿的某處幽暗之中安慰過她、溫暖過她。
「璇璣小姐!」
她回過神來,是蕭離。蕭離!
「璇璣小姐,夜里風大,您為何穿得如此單薄,就跑來這里了呢?」蕭離焦急道,轉身望向侍衛,「快,去取小姐的衣服來!莫讓小姐著涼了!」
璇璣怔怔地由他攙扶著人了廊下。
「小姐可是來找殿下的?殿下已經睡下了,要通報嗎?」他接過侍衛取來的斗篷,很自然地為她披上裹緊,
「小姐當心玉體,萬不著涼了!」
殿內燈火猝亮,振鏞披衣出來。
「璇璣?你怎麼來了?快進來、快進來!真是胡鬧,半夜不睡覺,怎到處亂跑?出事怎麼辦?著涼怎麼辦?」
他擁了她進殿。
蕭離擔憂地望著她木然的神情。她平日可不是這樣的呀!
邁入大殿時,璇璣回頭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流光閃過,叫他捕捉不及。
殿外,大風起。
驚變
殿中,跳動的燭光里,振鏞擁她坐在榻上。
「為何這樣出來了?」振鏞撫著她的頭,垂下眼,掩住眸中的疑慮。
「睡不著。」璇璣偎在他懷中,東宮的點點滴滴,如此清晰。振鏞對她確是百般憐惜、千般寵愛,的確是用心良苦。
「做噩夢嗎?」她自到東宮之後,很久沒有出現此種情況,那今夜又是為何?「安魂茶還在用嗎?承幽可有每日都煎與你喝?」
璇璣緩緩頷首,「承幽每日都在煎藥。」只是她沒有喝。
「如此說來,你本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的。明日我找常夫子給你來看看。」
「常夫子?他……不是游歷江湖去了嗎?」常如意來了,她做的手腳必定瞞不了他。只是,他是否知道更多呢?璇璣既怕他來又盼他來,也許只有他才可以給她答案。
「總會有辦法找到的,你不必擔心。」振鏞沒有懷疑璇璣已知道安魂茶的秘密,只道是長年服用已將失效。
「我夢見……軒轅泰章了……」
「她……說什麼了?」他早已命人賜她白綾三尺,念在是璇璣幼時玩伴,保她全尸。
「她說……我是罪人……我真是嗎?」璇璣抬頭直直望入他眼中。振鏞有一雙如春風般撲朔迷離的眼楮,溫和之中,暗藏凜冽決絕。相處多日,她其實是很清楚他的性情。
「你怎麼會是呢?你怎麼會是罪人呢?如果要說是罪人,那一定是我,決不會是你。」你所犯下的任何錯誤、任何罪孽,都一並由我來承擔,我不會使你受半點污染。終你一生,都要白如美璧。振鏞憐愛地擁緊她,她是他千辛萬苦,不惜欺君背父得來的寶貝,要相伴一生一世的人啊!
「振鏞會有什麼罪呢?振鏞……是好人啊……」璇璣輕嘆,她就做振鏞的璇璣吧,如何忍心辜負他的心意呢?就當她什麼也不知道吧。
「你睡吧,今夜就睡在這里。我守著你,放心睡吧,
不會再有噩夢了。」
璇璣順從睡下。
當他幾乎以為她已經沉睡的時候,只听她輕輕地說︰「振鏞,我只得你一個了,千萬不要棄我而去。」
「不會的。」我只怕你有一天會棄我而去啊,「我們今生今世,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璇璣在誓言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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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璣自明德殿下了課,與清如一同出來。
「今日倒是難得的好天氣啊!」清如望著滿天的雲,滿足地嘆息。
「是啊,難得不是艷陽高照,都要把人曬成干了!」
璇璣微噘著嘴。
「什麼干?美人干?」清如取笑。
「呀!那豈不成了干尸?多惡心啊!」璇璣嫌惡地退開幾步。
「你都知道這個了?不簡單!近來都在看些什麼書啊,小心叫殿下逮住你看禁書!」
「才不是呢!」璇璣跑開,「好久都沒找點什麼玩了!今天天氣這麼好,清如,我們干什麼好呢?」
清如追上,「快是中秋了,我們去做些月餅吧!送給殿下,如何?」
「不要啦!月餅還來得及做,可是這樣的天氣明天可不會再有!」最主要的是,月餅她要自己做!
「這倒也是哦。那……找人來玩瞎子捉人?」
「好啊!可是人呢?」
兩人停下,不住地喘氣。
「近來、近來東宮似在忙什麼事情,你知道嗎,清如?」
「沒有啊,我沒發現呀!」清如想了想,沒覺得有何異常,再說有事發生的話,小月一定會回來說的。
「是嗎?」璇璣疑惑,難道是她敏感?「也許是我多疑。」不,一定有事情,但當下她沒再說什麼,「去找幾個人來吧。」
「找幾個不熟的!」
「對,璇璣每次都一模就知道是什麼人了。那太沒意思了!」
「所以要去找不熟的嘛。」
兩人漸漸走近平日極少去的偏僻處。
「叼!」
回廊轉角,轉出一個端著滿滿水盆的小爆女,一時避閃不及,撞到璇璣身上,淋了璇璣一身。
「璇璣小姐饒命、璇璣小姐饒命!奴婢不是有心的,求小姐饒命啊!」宮女嚇得跪倒在地,不住磕頭求饒。
璇璣低頭看著身上的雪白羅裙上還在緩緩滴落的血水,呆住了。
「你殺人了!」清如指著小爆女的鼻子大驚失色。
「奴、奴婢沒有!奴婢沒有殺人!這、這是阮夫人生產……」小爆女嚇得哭了出來。「阮夫人?」清如驚疑不定,「什麼阮夫人?」
「阮夫人……阮夫人就是殿下的……」小爆女低頭不敢說。
清如看了眼璇璣,璇璣已面無血色。
「就是殿下的什麼?」清如瞪著小爆女的頭頂,「還不快說!」
「是……是殿下的姬妾……」
「姬妾?」清如呆呆重復,「姬妾……」
「阮……夫人……生了嗎?」璇璣幽幽地問,已有幾分喘不上氣來,內心像有處地方突然被人悉數掏空。
「生、生了個小郡主。」
「帶我去看看。」
「是、是,璇璣小姐。」
璇璣無主幽魂似的跟著她走了。
小爆女引她到了附近的宮殿中。這座宮殿被分成無數局促的小房間,她從來不知道這里住的是什麼人。現在她想,這樣的阮夫人應該有不少吧。
小爆女引出了一位老婦人,那婦人行禮,「璇璣小姐,這……這不合規矩呀!」
「把孩子抱來。」璇璣的臉上掠過令人心驚膽跳的厲色,「我說把孩子抱過來!听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