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嘉磊見狀,臉上表情也和緩了不少。不管了,他就是想對她好,干麼和自己的心意過不去!
他叉起桌上一塊起上喂她,她開心地張大嘴巴,心里在放鞭炮,又很想插腰大笑。但她眼楮一瞄周遭有禮人士們,可不想自己笑得太夸張,又要挨他罵,于是隨口找了句話!
「我猜你一定是我編輯派來的。」
「為什麼?」
「因為你連我出門模魚的時間都要剝奪嘛。」她的表情很驚恐,偎著他的姿勢倒是很天經地義。
齊嘉磊沒接話,但她天下無事的笑容,卻讓他再度皺起眉,心里一股不吐不快的沖動,讓他月兌口說道;「悠悠,我們交往有一段時間了,卻老是在這種程度上打轉,你覺得這種狀況OK嗎——」
易悠悠驀然捂住他的唇,胸口像被一台壓土機輾過似地喘不過氣來。
她睜大眼,死盯著他——他的眼色依然深濃如墨,而她瞧不出他的心情。
「你不會是要分手吧?」她嗄聲地問道,覺得自己頭皮發麻。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一下彼此的心情。」他對于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的認真,感到不知如何是好,所以才想有所改變的。
「你嚇死我了!」易悠悠松了口氣,張開雙臂給了他一個大大擁抱,把臉埋到他胸前。
「這麼不願和我分手嗎?」齊嘉磊含笑,以手輕撫著她的發絲。
「廢話。」她只喃喃地回了這一句。雖然知道分手是早晚的事,但是既然沒人提起這事,她正想裝死到底呢!
她已經習慣了身邊有他,習慣了他的溫度、他的擁抱,她甚至孬種到不願去想沒有他的日子。她鴕鳥地想著,如果日子就這麼耗著,也許他們便能順理成章地成為正式的一對。但他顯然並不這麼想……
易悠悠咬著唇,咬得自己都發疼了,這才慢慢地拾起頭來。
不行,她要先逃走,免得他待會兒突然反悔,硬是要說出什麼嚇死她腦細胞的決定。
「親愛的齊嘉磊先生,能不能等我稿子寫完之後,再來討論我們之間的關系呢?」她從他胸前拾起頭,硬是擠出一抹笑意。
「寫完稿記得打電話給我。」他握住她的下顎,讓她正視著他。
「是。」易悠悠行了個軍禮,驀地一躍起身,不敢再多停留。「那我買完草莓醬就直接回家了喔!」
齊嘉磊對她一揮豐,回頭看著她跳進超市里,心緒卻是混亂不已。
他與她,確實是走到應該改變的時刻了。
這樣了無結局地耗著,卻又不想分開的感覺太千擾人,他極度抗拒這種拖泥帶水的感受。
他可以狠下心,讓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他可以毫無節制地寵她、愛她,讓她對他無法自拔。也知道如果他想分手,她是無力阻止他的。但他——
舍不得看到她傷心的臉……
齊嘉磊閉上眼,煎熬著他莫非要為她放棄單身漢的自在?值得嗎?
「JASON。」
齊嘉磊聞言,抬頭一看——
REBECCA一身粉色無袖洋裝,頸間系著一條愛瑪仕絲巾,如同雜志模特兒般優雅地現身。
「想喝點什麼?」他禮貌地起身相迎。
「你幫我決定就好了。」
齊嘉磊突然想起點菜時,每次都愛和他做對的易悠悠。他堅持走本味料理,一定點招牌菜,可她永遠都要朝沒吃過的菜色挑戰。他們之間是如此不同,卻又總是樂趣十足。
「JASON?」REBECCA喚道,為他難得的失神而訝異甘有。
「穿得這麼有法國味,剛從那里回來?」他斂回心神,看著她的眼楮說道。
「還是你最好,會注意到我的穿著打扮。」REBECCA眼眸一黯,楚楚可憐的神態盡在不言中。
「听起來很哀怨喔。莫非又結束戀情了?」
「二十幾歲的男人果真不適合我,雖有滿腔熱血,卻不懂得體貼和體諒,還是你最好了……」REBRCCA開始敘說著前男友的一切,卻總是有意無意地拿起齊嘉磊做比較。
齊嘉磊點了餐,听著REBECCA說話,卻在同時體會到自己的改變。
他以前最欣賞REBECCA的優雅外貌及談吐,現在她條件依舊,但他卻已經只能以純欣賞目光,而非男性觀點去看她的一切了。
現在在他的眼里,REBECCA只是個朋友,而他腦子里只有易悠悠那家伙了!齊嘉磊胸口一窒,下無幾分膽顫心驚的感受。
真糟糕,他怎麼會讓自己陷到這一步呢?更驚人的是,他居然不想掙扎了。
現在的他,或者仍然沒法子想象和一個女人共度一生的情景,但他卻更下願去想象沒有悠悠的日子。
齊嘉磊接過服務生遞來的香檳和魚子醬,清楚了自己的心思。
他笑容自在地拿起香檳和REBECCA干杯,不著痕跡地將話題轉移到他想詢問的消費習性問題上頭。
他有很多時間可以和REBECCA閑聊,因為悠悠要他等她寫完稿,而他很樂意等待——
畢竟,等待的果實是最甜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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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易悠悠走出天屋超市時,看到的正是齊嘉磊和美女相談甚歡的一幕。
她看得目不轉楮,喉嚨像被食物梗住一樣,心火灼了起來。
齊嘉磊和那個女子喝酒的樣子,像是時尚雜志里的某一頁廣告,他們看起來就像是天生一對!
易悠悠把自己縮回超市里,不敢再多看一眼。
老天爺干麼要在一天之內,兩次對她強調齊嘉磊對她的重要性呢?
罷才齊嘉磊那番疑似不滿現狀,想和她分手的話,就已經嚇得她屁滾尿流了,現在又向她扔來另一個醋意試驗!
她心里很不爽!她想上去咬人!因為她把齊嘉磊當成一個男朋友一樣地在乎,而且他剛才居然沒跟她說到他和美女有個約會……
易悠悠悄悄地咬了下唇,又悄悄探出頭。
他們要眉飛色舞到何年何月啊!
她現在不想和他踫面,不想和那個女人踫面,不想以一身飛天小女警恤衫和牛仔短褲出去相形見絀。
易悠悠潛伏了很久,偷看到不少幕他們互動良好的場景,心都碎了。
她以為齊嘉磊和自己很談得來,她以為齊嘉磊很懂得欣賞她的興之所至與天馬行空想法,所以才總會在她面前笑得特別爽朗——
看來,是她太夜郎自大了。
易悠悠望著他們兩人相視一笑的情景,差點掉下眼淚來。
趁著齊嘉磊彎身到桌下去幫美女撿東西時,她紅著眼眶一溜煙地跑過咖啡廳,逃難似沖出大門。
她拎著超市紙袋,站在路邊,一時之間,竟忘了自己現在要去哪里。她的心里空蕩蕩地像是隨便丟下一顆石頭,都可以回音三日一般。
她鼻尖紅紅,心里酸酸,只想大哭一場。
——NeverSaygood—bye。Pleasedon’tsaygood—bye。
要是錯過幸福會有多遺憾。當眼淚流下來,讓勇氣走出來。我真的願意相信奇跡的存在。《注三》
易悠悠手機響起她本月來電鈴聲——「動力火車」所演唱的「白色巨塔」插曲,正以激昂的高音傾吐著對于再愛一次的渴望。
她顫抖地拿起手機一看。
是齊嘉磊?!
她咬著唇,經不敢接起電話。
——NeverSaygood—bye。Pleasedon’tsaygood—bye。要是錯過幸福會有多遺憾。當眼淚流下來,讓勇氣走出來。我真的願意相信奇跡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