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男女……」她喘著氣。
「我們哪里不平凡呢?我們一樣有著平凡人的感情,平凡人的……」厲政剛的吻沿著她水般的頸滑下,並伏低身軀讓她感受到他再度為她燃起的熾熱。
藍萱無助地咬住唇,卻抬高手臂攬住了他的頸,無可自拔地掉人他所築起的心世界。
在歡愉高潮來臨的那一刻,藍萱激動地在他頸間落下了淚。
她還是不敢相信她竟能擁有一個願意以專一相待的丈夫,但她願意試著相信厲政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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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了一個月,藍萱比想象中還快適應婚姻生活。
為了照顧婆婆,她將婚禮公司的泰半事務交給手下大將負責,她每周不定期進辦公室兩次,其它時間則讓助理到家里來做公事簡報。
此時,藍萱坐在她的專屬書房里,和助理討論著一場五百人婚宴的預算。
「藍小姐,你愈來愈漂亮了呢。」助理月兌口說道。
藍萱揚眸瞥她一眼,助理心一慌,急得正想道歉——
「對不……」
「謝謝!」
助理皺著眉,懷疑自己耳朵不但有了幻听,而且眼楮也花了。否則她怎麼會看到藍萱唇邊閃過一道笑意?那抹笑意太女人味,不應當出現在藍經理的臉上啊。
藍萱察覺到助理詫異的眼神,她暗暗斥責著自己的失神。
「如果沒事要報告的話,那麼你先回公司把方家婚禮場地規劃資料準備好,我明天會去公司一趟。」藍萱說。
「是。」助理點頭,離開了房間。
藍萱對著桌上報告皺起了鼻子,懊惱起自己方才的失態。
她的母親在她二十歲那年便過世了,但在她二十歲之前,母親總是頻頻告誡她,所有情緒的外露都是不合宜的。
因此,她打從在幼稚圍時期便是眾人口中的「小淑女」,因為任何孩子氣的撒嬌和耍賴行為,都會招來母親不與她談話的漠然。
後來,她才知道如果不想讓自己受到傷害,就別讓人看出情緒——這是在大家族里生存的不二法門。
所以,她總是習慣戴著面具,蓋住她其實容易喜怒哀樂的心。
誰知道嫁到厲家之後,她原本所以為的生存法則卻都被厲政剛顛覆了。
她以為像厲政剛那麼忙碌的人,是沒空兒女情長的,可他一回到房里,總是要將人吻得昏頭轉向。
他說,她讓他感覺「自在」——關于這一點,厲政剛甚至坦承了他的詫異。
藍萱咬著唇,想忍住笑意,卻藏不住眼底眉梢的新嫁娘喜悅。
他不辦公時,總會讓她陪著他。他說喜歡她的聲音,不知打哪找來了一本舒國治的《門外漠的京都》,要她念給他听。那文字很雅、很悠閑,別有一種慢活的生活態度,可就是不像他。
停——不能再想他了!
藍萱用手捂住發燙的臉蛋,用手敲了下腦袋瓜,命令自己專心在工作上。
鈴鈴鈴……
藍萱拿起手機——
一看,一朵笑花旋即便綻放在唇邊了。
「我今晚不回去吃晚飯,我已經告訴媽媽了。」厲改剛說。
「好。」那她正好有足夠時間把報表看完,免得晚上又被他抓去「讀」書。「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在你還來不及想我前,我就回來了。」
「我才不會想你呢。」藍萱月兌口說道,矢口否認到底。
「騙子。」
電話里陡然傳來一陣嗄聲低笑,炸上她雪皙臉孔,轟得她滿臉飛紅。
「又臉紅了?」
「沒有。」口氣很堅持,耳朵更是紅艷,幸好他看不見。
厲政剛的笑聲更猖狂了,她甚至可以想象他那雙壞眸笑得晶亮的模樣。
他老是這麼不安好心眼的嘲笑人,就像昨夜一樣……
昨夜,他趴在她的背上愛她,卻壞心地因為她揪著枕頭,卻死命不願叫出聲的壓抑而低笑著……
「你還有事嗎?」藍萱慌亂地打斷他的笑聲,對于自己這般沒法自制的胡思亂想,簡直覺得丟撿到了匝點。
「沒事了,而且我得去忙了。」
「記得吃晚餐,晚上見。」溫柔的聲音才自動滑出她唇邊,藍萱便倏地掛斷了電話。
她捂著喉嚨,好似方才它吐出了一條毒蛇似不能置信。她完全能想象到厲政剛在電話那頭的得意笑容哪。
那人,非常喜歡惹出她失控的一面哪。
雖說如此,可藍萱卻不得不承認,她和厲政剛——
非常適合。
他們都很獨立,對工作也都很有責任感。雖然都是很主觀的人,但喜好與性格卻意外地契合。他們甚至能夠同待一個房間內,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各自安靜地做事,而不覺得別扭。
婚後才相愛的這等事,就連她最放肆的夢里,也不曾出現過啊。
藍萱滿足地嘆了口氣,已經不想再費事去隱藏她的好心情了。
這里是厲家,不是藍家啊!
「夫人,老夫人已經醒了。」佣人聲音從對講機傳來。
「我知道了。」
藍萱合上卷宗,站了起身。
要是再這麼心神不寧下去,她看她連班也甭上了,以後八成就得賴著他養活了。
她對自己扮了個鬼臉,走到浴室里,確定自己的洋裝整齊之後,她將長發盤成了髻,涂了點護唇膏,方走出書房。
先到廚房定了一趟,確定今天為婆婆準備的養生湯味道得宜,並交代他們半小時後再送上餐點之後,藍萱轉而走到婆婆房間。
「媽,我是藍萱。」
「進來。」
藍萱推門而人,看護正攙著婆婆坐起身來。
「媽,你今天睡得好嗎?」她連忙上前,幫忙婆婆蓋好腿上毛毯。
「藍萱啊,你們結婚一個多月了,一切還習慣吧?」厲高靜玉招手讓藍萱在身邊坐下。
「很好,謝謝媽。」藍萱淺淺一笑。「政剛晚上不回來吃飯,我讓他們把晚餐移到你這里,我們一起用餐好嗎?」
「當然好,而且政剛不回來也好,我正好有些事想和你聊聊。」厲高靜玉遣退看護,以便單獨和藍萱說話。
藍萱望著婆婆嚴肅的表情,心里不期然地驚慌了起來,雅致面容自然也隨之凝肅了。
「你們沒避孕吧?」厲高靜玉問道。
「沒避孕。」藍萱對于這類問題雖然感到不自在,卻還是有禮地回答了。
「你懷孕了嗎?驗過了嗎?」
「我還沒驗,不過應該沒這麼快。」
她知道婆婆急著抱孫子,可是這種事怎麼急得來呢,他們才結婚一個多月啊。不自在的蟲啃咬著她的胃,疼得她連笑容都黯淡了。
「我的日子不多了,你如果能早點懷孕,我就算是離開,也會走得安心點。嫁到我們這種有背景的家族,你至少得生個兩、三個男孩,才有法子撐起這個家,知道嗎?」厲高靜玉拉過藍萱的手,急切地要討個答案。
藍萱點頭卻不語,不安大蛇盤據著她的胸口,唁唁吐信著。
如果她沒生男孩呢?她會被逐出家門?還是……
「有些事,我趁著現在精神還好,得先跟你說說。如果你往後生的都是女兒,為了咱們厲家著想,你的心胸得放寬一點。懂嗎?」
藍萱看著婆婆,一顆心驀地跌入萬丈深淵,傷重到沒法子開口。
案親在婚前便告訴過她,嫁入厲家這樣的豪門,她得有接受厲政剛三妻四妾的打算。彼時,她對于這樣的想法並不排斥,翠竟她的家族便是如此,而且她當時對厲政剛並沒有感情。
可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
厲政剛給了她希望,她也不知不覺地對他產生了佔有欲。她以為自己可以不必在那一堆後宮之中爭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