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筱薇啦。人家有一個好朋友的女乃女乃入院了,你現在就打電話交代醫院的人……」
武聖揚懶得看她搔首弄姿,但卻很專心地听她交代著他女乃女乃住院的事項,嚴峻臉色也因此而稍緩了些。
洪筱薇掛斷電話後,傾身微露酥胸,食指輕戳著他的肩膀。「干麼一直盯著人家啊,想感謝我的話,就請我吃飯,如何?」
「你——」武聖揚嫌惡地一側身子,眉頭一擰,揮手就想叫她滾開。
「謝謝你的幫忙。」鄔若玫握住武聖揚的手臂,阻止了他的沖動。
武聖揚咬著牙根,強壓下對洪筱薇的怒火。
若玫沒錯,他現在確實不能發飆趕人。如果洪筱薇能幫得上忙,能對女乃女乃病情有幫助,他就得忍!
洪筱薇一見武聖揚的情緒再度被人安撫了下來,她馬上不客氣地將他身邊的女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
秀氣容面配上清湯掛面的及肩直發,加上簡單的白衣、棉裙,談不上什麼品味,不過氣質還可以就是。洪筱薇挑剔地在心里忖道。
「你就是他現任女朋友嗎?」洪筱薇紆尊降貴地說道。
「不對,她是我老婆。」武聖揚一把摟住鄔若玫的肩膀,重重地將她往他的身上一攬。「我跟你說過我已經結婚了,你沒忘記吧!」
鄔若玫身子一僵,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武媽媽和武依玲則是不能置信地倒抽了一口氣。
「騙人!」洪筱薇尖叫出聲,化妝精美的臉龐幾度扭曲。
洪筱薇的音量太尖銳,醫院等待區所有病患家屬的目光,全都隨之而來。
武媽媽和武依玲則是屏氣凝神地期待下一回合的發展。
「閉嘴,這里是醫院,你給我安靜一點。」武聖揚不悅地斥喝著洪筱薇。他真後悔自己怎麼會荒唐到和她發生了幾次關系。都怪他太貪方便,又笨到以為她真如她自己所再三強調的,是個玩得起、放得下的女人。
「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連一個交代都沒有!虧我剛才還打電話幫你攀交情。」洪筱薇跺了下腳,拼命地耍小姐脾氣。
那是你別有居心,沒人要你多事!武聖揚氣得想揍人,可鄔若玫嬌小身子擋在他身前,提醒著他要忍耐,害他只好把滿腔的怒又全吞進肚子里。
「對不起,他現在心情不好。等他有空時,我會讓他找時間請你吃飯的,謝謝你的大力相助。」鄔若玫臉上漾著笑,柔聲說道。
「誰稀罕你跟我說這些。」洪筱薇逕自轉頭看著武聖揚。「反正,我會再打電話給你的。」說完,洪筱薇一蹬腳,一扭腳,模特兒般的紙片身材揚長而去。
「馬的——」武聖揚從嘴巴噴出一聲詛咒。
「不許罵人,她打了電話要院長幫忙關注女乃女乃,對你也有恩。」鄔若玫皺眉,對武聖揚搖了搖頭。
「!@#$%^&……」武聖揚無聲地,用嘴形罵了一大串後,朝空中揮拳數十下。
「武聖揚,就跟你說夜路走多了,早晚會出狀況的,現在被八爪章魚纏住了吧。」武依玲朝他擠眉弄眼一番。「還有,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謊的?竟然能說出鄔若玫是你老婆這種漫天大謊,簡直讓老姊嘆為觀止。」
「我沒說謊,鄔若玫本來就是我老婆。」武聖揚理直氣壯地說完後,他低頭看向鄔若玫,滿眼滿臉的溫柔。
鄔若玫瞪大眼,不能置信地仰視著他,置于身側的小手緊握成拳。他們不是已經說好,暫時先別跟他的家人宣布他們婚事的嗎?為什麼他做任何事之前,總不和她商量呢?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的,我們怎麼什麼都不知道!」武媽媽和武依玲驚喜地一個箭步上前,兩人四手一揚,牢牢地抱住了鄔若玫。
鄔若玫全身僵硬,勉強擠出一個笑。
「如果女乃女乃知道了這件事,一定會高興到跳起來的!」武媽媽哽咽地說道。「等女乃女乃好起來後,一定要幫你們辦場盛大婚宴。」
「你們會不會太戲劇化了一點啊!待會兒一定要好好審你,罰你把細節說個一清二楚。」武依玲又笑又叫地說道。
鄔若玫被抱得喘不過氣來,但她卻沒法子月兌身。她是渴望家庭、渴望有家人沒錯,可她和武聖揚之間的問題還沒解決,為什麼又牽扯入他家庭關系了呢?
她驚慌的目光看向武聖揚,小臉寫滿了不知所措。
武聖揚對她一笑,走過來將她摟回自己懷里。「傻瓜小玫同學,我們都這麼穩定了,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請問武老太太武王蓮華的家屬是哪位?」一名護士走過來詢問道,身後跟著一名醫生。
「在這里、在這里。」一群人連忙沖向醫生,急著想知道女乃女乃的情況。
武聖揚攬住了鄔若玫的肩,和她並肩聆听著醫生的話。
鄔若玫強壓下心里的不安,因為她知道現在不是和他談判的好時機。和生死相較之下,什麼問題都該被擱到一邊的。
***bbs.***bbs.***bbs.***
棒天早上,被醫生判定為輕度中風的武女乃女乃,自昏迷中醒來。
女乃女乃看來氣色頗佳,身體像是已無大恙。
不過,有鑒于超過三分之一以上的輕度中風病人,會在五年內發生永久中風現象。武女乃女乃仍需待在醫院里,進行心髒超音波、頸部血管超音波及腦部血管攝影等等各項檢查,以了解她的身體狀況,好在日後找出最佳預防方法。
在女乃女乃住院期間,武家人決定采取兩班制來照顧女乃女乃。
武媽媽和武姊姊負責白天班,武聖揚則和鄔若玫負責晚上。
這天早上,鄔若玫和武聖揚先回到家里休息。
鄔若玫沐浴完畢,也實在沒力氣再去上課了,便撥了通電話給她的好友丁雨恬。
「雨恬嗎?我今天有點事,不能去上課了。你今天上課記得帶MP3幫我錄音,還有筆記抄認真點……」
她掛斷電話後,便到廚房替武聖揚溫了一杯牛女乃。他今天東西吃得很少,顯然情緒還未完全平穩下來。
鄔若玫輕敲了兩下門,推門而入。
他披著一頭濕發,盤腿坐在床上發呆。
「喝點牛女乃吧。」鄔若玫坐到床沿遞過牛女乃。「喝完之後,我有點事想跟你談談。」
武聖揚暍完牛女乃,拉過她的手掌,把臉頰偎入其間。
「謝謝你。」他低語著。
「謝什麼呢?我也關心女乃女乃,況且我也曾經受過你的恩惠,不是嗎?」鄔若玫拿過他擱在一旁的干毛巾,輕柔地擦著他的濕發。
武聖揚緊閉著眼,感覺著她的溫柔,呼吸著她淡淡的沐浴後香味。
他感覺到她柔軟胸部在不經意間輕觸著他的肩膀,他心跳加快。
當她縴柔的指尖拂過他的發絲,不經意地滑過他的頸間時,他的呼吸緊窒了幾秒。
經歷過這一天一夜的驚嚇,他更加體會到她的美好。
他想緊緊擁抱她,想將她揉進體內,想吻她,想踫觸她全身每一寸肌膚,想和她纏綿終夜,好釋放他對她的狂野愛意。
她年紀還小,也許還不懂這種想與心愛人兒結合的灼熱本能,但他不想再等了,也等不下去了。
人命是那麼脆弱,可以珍惜的時刻,他一分一秒也不想放棄。
鄔若玫關上吹風機,指尖輕推了下他的眉宇之間。
「你該不會是睡著了吧?」她還有事想跟他討論啊。
武聖揚倏地睜開雙眼,灼灼黑眸是她熟悉的熾熱,卻又比平時更狂野,讓她沒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