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欣月驚訝得睜大翦水眸子,不可思議地看著他。「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她的崇拜毫不猶豫地寫在臉上。
雷戰發誓,如果是別的女人在他面前演出這一套,他一定會嘔到連膽汁都吐出來。但她,不同。因為她根本一副被嚇呆的可愛模樣。
「你以後別一個人旅行了。」雷戰忍不住粗聲交代著。
「為什麼?」她這些年來都是一個人生活,很知道如何保護自己的。
「你這副單純的傻模樣,被人吞吃下肚都還不知情。」雷戰雙臂交握在胸前,上臂結實的二頭肌賁張地像是想找人挑釁一樣。
「那我更不該跟你去吃飯了,我和你也才剛認識。」這總算是拒絕的好理由了吧。
「我如果是壞人,剛才干麼哩叭嗦地交代那麼一堆?哼!」雷戰板著臉,昂起下顎低哼一聲。
「嗯,你說的也對。」夏欣月憨憨地吐舌頭,輕聲一笑。她的笑臉純真,但那粉女敕的舌尖及不自覺的女性化動作,讓雷戰喉間一緊。
雷戰望著她雅致的小臉,天性中那種一旦喜歡就會不屈不撓追求的那份激素,開始大量分泌。
「你想吃西餐還是中餐?」
「我不餓。」
「你不餓!」他可是餓得可以吃下「她」了。
他突如其來的巨雷咆哮聲,讓夏欣月後退三大步,一手還搗著胸口,十足恐怖片中女主角的寫照。
「我只是想請你去吃飯,你干麼老是一副活見鬼的表情?難道我真的長得那麼恐怖嗎?」他合身恤衫下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臉部表情卻很泄氣。
「我被嚇到,只是因為你說話的樣子很凶。」她盡可能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
「我很凶!」雷戰的音量野性地再度飄高,腮幫子鼓得半天高。
夏欣月搗住耳朵,眼楮睜得圓滾滾。
「我哪里凶——別人都說我這叫性格——」雷戰磨著牙,從齒縫里進出話來。
夏欣月咬住唇瓣,面對著他的低咆,她開始有點忍俊不禁了。誰能想到這麼一個剽悍男人,發起脾氣的樣子,居然會這麼有趣。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站在怒火下,還能笑得出來呢!
「你別生氣,不然我陪你喝飲料好了。」她柔聲說道,耳朵微紅了。
「陌生男人一生氣,你就陪人家喝飲料?」雷戰愈想愈不痛快,橫眉豎目地又逼近一步。
「你是好人。」瞧他一雙黑眸不躲不閃,很是正派。
「你怎麼知道我是好人?」
「對喔……」她低頭幽嘆了一聲。「我想,我確實是沒有看男人的眼光,否則男朋友也不會移情別戀了。」
雷戰注視著她娉柔的細肩,由衷地感謝那個讓她傷心的男人。
「等你和我吃完飯之後,你就知道你這回看人的目光絕對正確。」雷戰拍胸脯保證。
夏欣月仰起頭,淡然一笑。
雷戰說不出話來,只能怔怔地盯著她含羞帶怯的容顏。
他看過千百個女人的放電笑容,但她那雙水粼粼的眸光,卻讓他想為她琴棋書畫一番。
原來,他們家族中出現頻繁的一見鐘情,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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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歡上她了!
雷戰和夏欣月在那頓愉快的晚餐之後,天天見面。
多半時候,他說、他談、他彈、他唱。事實上,只要她一個微笑,叫他唱到下巴月兌臼,他都會甘之如飴。
她不多話,可也未隱瞞她選擇拉斯維加斯度假的原因,是因為她交往十年的老實男朋友才到大陸,就馬上淪陷在當地女子的高明手腕之下。
她和前男友以前喜歡游覽湖光山色,所以她才特意找了一個腦袋里最人工化的城市前來散心,順便強迫自己到賭場里‘嘗鮮’。
沒想到,賭博還沒試到,就先遇到了他。
這一晚,雷戰和團員們先喝一回酒,醉意沒有,因酒精而起的情緒倒是有一些。
所以,他約了夏欣月,希望能在他離開之前,讓他們之間的關系正名化。
雷戰低頭看著和他一同搭觀景電梯的她,她正好奇地趴在玻璃窗上,興味十足地看著凱薩宮飯店中庭的羅馬式化妝游行。
「欣月——」
「啥?」她抬頭,先對他嫣然一笑。
「沒事,只是想叫你的名字。」雷戰的指尖撩過她額頭的劉海,低聲說道。
夏欣月對于他的踫觸,紅了臉,卻沒有避開。她知道他是個可以讓她放心的男人。
「你看起來很累,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她關心地望著他,知道他其實很忙。
「你不喜歡我陪你?「他不快地問道。
「我喜歡你陪我,但我不希望你太累。」
她的溫言軟語一出,雷戰的怒氣便在瞬間隨風飄散。
她就是這般貼心,一如她所告訴他的薰衣草鎮定心神的功能一樣!她總是能讓他情緒緩和、神經鎮靜。
「和你在一起,我怎麼可能會累。」雷戰握住她的手,凝視著她微紅的雙頰。
夏欣月的臉更紅了。這陣子,她像坐上游樂園里的旋轉咖啡杯,在他每一面的風貌里繞著圈。她頭昏不已,但又著迷地不想離開……這就是戀愛嗎?
當。電梯抵達頂樓。
雷戰自然而然地握著她的手,走出了電梯。
夏欣月紅著臉,心兒怦怦亂跳了起來。
雷戰對她的害羞,勾唇一笑。他真愛她這種單純得藏不住情緒的模樣。
兩人並肩走入頂樓的戶外PUB,隨著穿著羅馬戰士服的男服務生,走到最外側的優雅觀景雅座。
夏欣月開心得坐上雙人位子,眼楮就此移不開高樓下那片由人工霓虹燈所營造出來的璀璨夜景。
雷戰則是不發一語地握著她的手,想著他們的下一步該怎麼走。
他的機票時間為夏欣月一延再延,延到經紀人都快抓狂。
明天,他是不得不離開了。畢竟結束拉斯維加斯的演唱後,他還有 谷、LA等幾場演唱會陸續要開演。
他對工作要求完美,不可能不介意。
沉默間,服務生送來他們的飲料。
「這個飲料好像有酒。」夏欣月微吐了下舌尖,眼底眉梢微紅。
「那是草莓女乃酒,確實是有一點酒精。如果喝不習慣,我請他們換成果汁。」他希望在他對她告白時,她是微暈的,這樣她才沒法子思考太多。
「沒關系的,我覺得這酒滿好喝的。」夏欣月把發熱的臉頰貼在酒杯上,滿足地眯著眼笑。「而且,喝不完很浪費。」
「你喔,不能喝就別硬撐,你根本毫無酒量可言。」雷戰揉著她的發絲,不知道是該教訓她對他的放心,還是該教訓她的毫無戒心。男人都是狼,包括他在內。
「真奇怪,我們才認識不久,卻怎麼好像什麼事都可以聊呢?」夏欣月偏著頭,眼眸水汪汪,真的不了解。
「因為我們投緣啊。」他執起她的手掌,輕吻她的掌心。「和你談話時,我覺得很自在。而且你總會細心地注意到我不正常的作息,還膽敢命令我生活起居要正常!」
「我不是命令你,我是為你好啊。」他的親吻,讓夏欣月紅了臉,呼吸困難了起來。
「我知道。」他傾身輕吻了下她的額頭。
夏欣月揪著胸口的衣襟,血液在沸騰。他們……會不會發展得太快了?
「你知道嗎?我每次听你說著你夢想中的農園,我就想幫你種上一排波斯菊和瑪格莉特,然後再陪著你一起種菜,幫你實現所有的夢想。」雷戰的額頭抵住她的,男性氣息灼熱地拂在她的臉龐上。
夏欣月被他磁性的男聲給催眠了,她緩緩地閉上眼,無力地倚偎在他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