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錢的大少爺可以住五星級酒店,就不允許我們平民百姓住這種地方?管得未免也太寬了吧!」冷著一張臉,方桐的口氣也好不到哪里。她喜歡住,她樂意住,他管得著嗎?
「你對我有偏見。」摘下墨鏡,他就事論事,「這種地方不安全,尤其是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
「越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和漂亮無關。」听了他的話,她的語氣緩和了點,畢竟被男人說漂亮,虛榮心得到了小小的滿足。
「你不怕?」一邊說,一邊尾隨著她走上陰暗潮濕的狹小樓梯,他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有什麼好怕的?」她懷疑地問,住在這里五年,除了偶爾有點小意外發生,也沒有听說哪家哪戶鬧鬼啊!
「沒有。」抬頭看了看長滿青苔的牆壁,再小心避過從腳邊走過的老鼠,他無奈的苦笑,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了空間。
兩人爬到六樓,稍微有少許陽光灑進樓梯里,可映人眼底的,還是一大堆發霉惡臭的垃圾。
「你們這里沒有人打掃嗎?」這到底是不是人待的地方啊?連放下腳的地方都沒有,幸好他不是那個有潔癖的三弟,否則——
「原來有一個歐巴桑在打掃,可惜在兩年前的某日,不小心看到黑幫火拼,心髒病突發,當場死亡,後來就沒有人了!」方桐無奈地聳了聳肩,在一戶還算干淨的門口停下,從口袋里掏出鑰匙熟練地開門,「就這兒了。」
進了房門,他確實有一種從地獄上到天堂的強烈反差,不算太大的房子里有著兩室—廳的格局,而且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很干淨的顏色,純白與天藍的簡單裝潢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你先坐,我很快就把東西收拾好。」換上拖鞋,方桐率先沖進臥室,他的長褲穿在她身上,挽了大半的褲腳,好不舒服。
「慢慢來就好,我不著急。」宇文睿反客為主的走進客廳,隨意地打量著四周的擺設,幾個普通而不失精美的沙發,一組配套的小茶幾,窗台上放了兩盆長得茂盛的仙人掌,綠得有些刺眼。
然而,最令他感到興趣十足的是她的書櫃,上面擺滿琳瑯滿目的獲獎證書和獎杯,有武術比賽的獎牌,也有立功的警察勛章。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水晶相框,相框里是一張她和一個陌牛男人合影的照片,兩個人都穿著警察制服,不難看出是同事關系,但當他看到兩人露出格外燦爛的笑容時,不知怎地,他覺得那男人笑得十分刺眼。
不著痕跡的放好相框,他回到沙發上坐好,一雙銳利的眼從她半開的門縫望去,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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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姐,我是小桐。」換好衣服的方桐坐在床邊講電話。昨天晚上為了行動方便,她的手機關機,今天開機的時候又沒電,回到家才發現語音信箱被夏姐打爆。基于職業道德,她還是回一個電話好了,免得被夏姐罵到死。
(昨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打你手機不通,打你電話又不接,你知不知道咱們死對頭×周刊今早報導了宇文睿和最新女友杜琳琳昨晚在慈善晚會激情熱吻,並且共度一個美好的夜晚,而負責監視寧文睿的你,跑到哪里去了?)
夏嬋劈頭就是一頓臭罵,和她女強人強悍的風格完全相符。
「什麼?宇文睿昨天晚上出席了慈善晚會,還和一個女人共度美好的一夜?」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明明和他在一起,而且兩人將近凌晨才睡。
(你不看報紙雜志啊?)電話的一頭,如噴火母龍的夏嬋使勁地摔打著桌上新出的×周刊,一邊怒吼著,(你都跟著宇文睿快十天了,還一點成效都沒有,雜志社要你這樣的廢物做什麼?還不如回家吃自己算了!)
「我是不看報紙和雜志啊!」把電話扯離到耳朵可以接受的範圍,方桐有點委屈地解釋︰「我本來要寫個大獨家給你,既然你不要,算了。」
知道夏嬋是刀子嘴,豆腐心,求好心切,她自然不會放在心里。
(什麼獨家?)對于能賺錢的消息,夏嬋絕不會漏听,剛才還是氣勢逼人,下一刻已是柔情萬種。(好小桐,看在多年同事的份上,你就告訴我嘛!)
「我剛才好像听說某人要炒我魷魚呢?」方桐哼哼一笑。
(哪里,你听錯了。)
「好吧,就透露一點消息給你,是有關于宇文睿的,我已經成功潛入他們家當女佣,假如你想知道他內褲是什麼顏色,我可以寫給你。」本來就是嘛!住他的房間,開他的衣櫃,不知道內褲是什麼顏色才怪!
有一句沒一句的閑扯,她的音量夸張得讓坐在沙發上的本尊啞然失笑。
(果然是個大獨家。快說,他本人有沒有雜志上寫的那麼優?還有身材,是不是……)夏嬋露出曖昧而邪惡的笑聲。
「和你說——」方桐的聲音變得格外神秘,「他那個人變態得很啊,不是手銬就是腳鐐,還有皮鞭蠟燭,甚至一次要三四個女人才能滿足。」
(真的假的?那麼英俊瀟灑、溫文爾雅、才華不凡的大律師會是虐待狂?)夏嬋不敢置信的尖叫起來。
方桐強忍著捧月復大笑的沖動,「知人知面不知心,別被他的外表騙了。」
「你說誰呢?」再不出來維護自己的形象,還不知道會被這女人說成什麼德行?
宇文睿的聲音不大,但足以讓房間里的方桐以及電話那頭的夏嬋听得清楚。
(小桐,你那里怎麼會有男人?)姜畢竟是老的辣,夏嬋的听力一向很敏銳。
「修下水道的工人。」被捉個正著的方桐作賊心虛地回答。「我現在是請假出來拿衣服的,不和你多說了,有空我會和你聯絡,別太擔心我,拜!」迅速放下話筒,她喘了口長氣,要是被夏姐知道宇文睿正和她在一起,不殺過來才怪!
(修下水道的工人?)電話一端的夏嬋懷疑地搖了搖頭,下水道工人有那麼好听的聲音嗎?況且,那個聲音她似乎在哪里听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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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下水道的工人?」坐在沙發上的宇文睿挑高眉,冷笑地看著從門中走出來一臉心虛的方桐,他怎麼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多異于常人的愛好,還皮鞭蠟燭呢!這些也就罷了,什麼時候他換了職業,不當律師,改修下水道?
「我只不過是敷衍她而已,難道你想讓我實話實說?」他不要名譽她還要呢,一個未婚女子和花名在外的未婚男子同居,以後還要不要做人。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和三四個女人上床了?皮鞭蠟燭都用上了!扁憑這一點,我就能告你惡意誹謗。」
「報紙有寫啊,說某律師在某豪華酒店與數名女子大玩游戲,並使用暴力道具。」垮著臉,方桐無辜地解釋,「法律界除了你,還有誰那麼花心?」
「那你就和別人說是親眼所見,用來增添文章的真實性?」宇文睿口氣不悅。
和他玩苦肉計,沒用。
「總好過說你那方面不行啊!」她垂下眼瞼,不讓他看出自己眼中的笑意。
「你是報復我和你沒有做完嗎?」精銳的利眸掃了一眼臥室里面的單人床,「我不介意在這里繼續。」
「誰要和你繼續了?」想起上午險些發生的事情,她就忍不住臉紅,「你能不能別將那件事掛在嘴上,深恐別人不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