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她表哥在這里買了間房子,坪數還沒有這間一半大,就花了好幾千萬,看那白花花的鈔票進了別人口袋里,她都替表哥心疼。什麼地方不能住,她那一個月租金不到兩千的小套房不是也很好?雖然偶爾漏點水,停點電,順便有小偷經過,但她不也平安地活下來,一樣健康。
不過干記者這麼久,她還沒听說宇文睿在這里有置產,可看他熟稔的樣子,這房子不是他的還是誰的。
「這是我朋友的房子。」知道方桐在想些什麼,宇文睿微笑著回答。「主人長年不在,我偶爾過來幫他打掃。」殷湛的私人住所八卦雜志豈能查到?要不然天盟是干什麼的?因為殷湛很少有時間過來,所以他這個房客就反客為主,有事沒事就住上幾天。
「你朋友好有錢啊!」方桐放下背包和相機,把整個人往軟軟的沙發里一扔,她舒服地閉上眼楮,八卦記者真不是人干的,被人誘騙兼綁架,天底下還有比她更悲慘的人嗎?最重要的是,她要餓死啦!
「你要喝點什麼,咖啡還是茶?」宇文睿抱歉一笑,在這房子里,只能找到這兩種飲料,咖啡是他的,而茶是殷湛的,涇渭分明點好,省著殷湛總偷喝他的豆子。
「算了,你還是把你自己弄干淨再說吧,我討厭血腥味。」一路上鼻子里聞到的都是他身上的血腥味,她都快吐了。
「不好意思,我先去洗澡,等我五分鐘。」低頭看了看黑夾上殘留的污漬,他快速走進浴室。不用她說,他自己也覺得惡心。
等宇文睿一進浴室,方桐迅速地從沙發上彈起,三步並作兩步地沖向廚房,自己動手還比較實際,等著宇文睿那個大騙子出來,她非餓死不可。
懷著對食物的虔誠,方桐緩緩拉開冰箱的門,最好里面有藍莓蛋糕之類的食物;對甜點,她一向是來者不拒。
然而,事實是殘酷無情的,冰箱里食物是不少,但幾乎全是生食,新鮮的蔬菜、肉食、海鮮,沒有一樣可以直接入口。
神情慘澹,她頗有跳樓的沖動,若不是沒有投鉅額保險,她也許會就會一頭撞死下去。
餓得兩腿發軟的她愣愣地坐在半開的冰箱前,哭喪的小臉證明她有多麼難過,明媚的眼染上了少許的黯然,完了,她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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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宇文睿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出浴室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不是讓她等五分鐘的嗎,生的食物怎麼吃?
「你存心要餓死我。」方桐美麗的小臉皺成一團,寫滿哀怨的眼指責著他的無情無義,她只盼望英明的主賜給她一大塊蛋糕,而不是看殺人凶手的男色解饞;即使此刻的他看上去十分美味可口。
散亂的黑發帶著少許水氣,勾動人心弦,微敞的睡袍露出他古銅色的肌膚,精瘦得沒有一絲贅肉的上半身還有六塊月復肌。
真想不到平日他西裝下包裹的竟是這麼一副上好身材,若是平時,她絕對會吹上幾聲口哨表示贊賞,只可惜人在饑餓的時候,通常要暴露凶殘的本性。
「對不起。」不忍心再看她那可憐的神情,把毛巾扔到一邊,宇文睿定進廚房,俯身把賴在地上不起的她抱起,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到客廳的沙發上。
「我餓了。」方桐將小臉緊貼在他半果的胸膛上磨蹭,晶瑩的淚珠在眼眶里滾來滾去,聞著他身上溫和淡然的沐浴香氣,她的煩躁減輕了不少。
「稍等,很快就好。」他安慰地拍了拍緊抱著自己不放的小人兒,若不是事先看過這小妮子潑辣的一面,他也險些被騙了過去;不過她再這麼磨蹭下去,那就休怪他不保證有晚餐可吃了,畢竟,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你要叫外賣嗎?」一听到有東西可吃,她迅速松開手,靈活的眼掃視著四周,準備找電話叫外賣。
「現在快午夜了,就算叫外賣,食物送到這里你也餓迷糊了。」輕輕地捏了捏她雪女敕的小臉,他意外的發現自己已經快有二十年沒有做這個動作,是因為她和無緣的小妹有同樣明亮的雙眼嗎?他不禁有些迷惑。
「討厭。」拍掉臉上那只不規矩的大手,她埋怨著,渾然不覺自己完全是一副向親密男友撒嬌的媚態。
「日式海鮮炒面怎麼樣?」宇文睿事先征求她的意見。
「你要下廚?」方桐驚訝地瞪大眼,這年頭會下廚的男人除了飯店的廚師外,並沒有幾個;換句話說,是稀有動物,不多見,更別說替女人下廚。
「怎麼,不相信我的手藝?」宇文睿好笑地走向廚房,熟練地從冰箱中拿出材料,準備遲來的晚餐。
一邊把意大利面條下到沸水里,一邊迅速把去好刺的魚肉、青椒、洋蔥、青蔥切成細條,蘑菇切片,大蒜切末。
然後在炒鍋中加入沙拉油,放入魚肉、蝦仁炒熟,隨即把其他材料放入鍋里炒出香氣,再加入瀝干水分的面條炒勻後,最後再澆入醬油、鹽拌炒;頃刻,餐桌上就多了兩盤色香味俱全的海鮮炒面。
一聲歡呼,方桐飛速地坐到餐桌前享用她的晚餐。光聞味道,她就知道這面有多麼美味。果不其然,吃到嘴里,一股海鮮特有的鮮香在口中慢慢散開,蒜的香氣很好地掩蓋住海產的腥味,令人回味無窮。
這手藝完全不遜于五星級飯店的大廚,如果不是她親眼所見,她絕對會認為這是他叫的外賣。
「宇文睿,你有沒有興趣開餐館?」嘴里塞滿面條,她口齒不清地問。如果開餐館的話,她敢保證他一定賺得比當律師多,而她也會改變對他的觀感,順便天天捧場。
「叫我睿好了,加上前面那兩個字很多余。」只吃了幾口,宇文睿便放下叉子,「以後怎麼稱呼你呢?畢竟我們要在一起住上一段時間。」他對開餐館沒有興趣,對她就不一樣了。
住上一段時間是必須的,他會好好考慮怎麼樣解決她這個麻煩,順便解開他內心的疑惑。
「住上一段時間,和你?」倒抽了口冷氣,方桐停止吃面,眨了眨眼,一口拒絕,「不行,你的曝光率太高,做我們這行的最忌和你們當面相遇,況且夏姐有任務派給我,我還有工作。」
笑話,若是被老爸知道她和這個男的同居,不氣到中風才怪。
誰讓他在法庭上說得天花亂墜,寥寥幾句就讓老爸他們辛辛苦苦抓回來的嫌疑把解除了犯罪嫌疑,明明證據確鑿也無法判刑。
雖然那些人沒幾天就被正義使者,也就是近些年出現的一個叫正義聯盟的神秘組織給解決了,但對于執法如山的警察來說,無疑是個天大的恥辱。
而且萬一這事被老媽知道,不出三天,道上的兄弟都會跑到這里來喝他們兩個的喜酒,沒事也變有事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相當討厭律師,尤其是這種道貌岸然、私底下卑鄙無恥的律師。
「你是‘夜聊’的人?」她不像個記者,反而像個還沒畢業的高中生。
「一線記者方桐,以後請多多關照。」方桐本想遞名片給他,不過今天忘了帶,以後有機會再說,還是吃面要緊。
「我最近沒有什麼大案子,所以出現在媒體的機率不大,相反,如果你答應我的要求的話,我會給你幾個別人都得不到的大獨家,包括我三弟的照片。」宇文睿慢條斯理地說著,他相信這麼好的條件沒人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