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侮辱我的肯德基炸雞難吃啊,我用沉默抗議嘛,人家才沒有吃很愁眉苦臉呢,是你住的大樓太高級,讓我非常不平衡,也想改行當救生員和酒保"她抱著他的手臂,像個女圭女圭似的黏在他的身上。
"在我面前,你還需要假裝嗎?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藍雅夫捧著她的臉,直勾勾地望入她的明眸深處,不讓她悲傷有任何遁形的機會。
季憐紅了眼眶,只想時間就在此時停留——這樣她就不需要開口說"分手"。你為什麼不是個很有錢的人呢?她凝視著他,卻沒讓這句傷人的話說出口。
"我家里發生了一些事,我爸外面的那個女人跑到家里來吵鬧。你知道她總是讓我心情很差……"她避重就輕地回答著,整個人緊偎在他的身上,把臉埋在他的胸膛里"我現在不想談那件事,不要逼我,好不好?"
"想談的時候再告訴我,我會陪在你身邊的。"知道她煩心的是家里的事,他至少放心了一些。"你什麼時候回意大利?"她悶聲問道。
"你是什麼意思?"藍雅夫敏感地問道,挑起她的下顎盯著她。
"什麼我是什麼意思?"季憐想裝出一臉的無辜,可惜在他的銳眼之下,她的心虛實在太明顯。她在發抖,就連指尖都是冰冷的。
"你一副很希望我離開的樣子。"他眯起眼,聲調中泛著危險。
"反正……"她輕聲如蚊地說道,淚水已然在眼眶中打轉。"反正,你本來就是要離開的人,不如我們現在就分手好了。"她月兌口說道,飛快地伸手拂去臉上的淚水。
"你說什麼?"藍雅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的淚眼凝然,恍若她剛才說的只是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我說,反正你本來就會離開我,繼續你的環游世界之舉,那我們還不如在彼此還沒陷得太深之前,就和平地分手。"季憐強迫自己把話說完,淚光閃爍的雙眼早已失去看他的勇氣。再看他一眼,她的決心就會軟化啊。
"我難道沒說過,我願意為了你而在台灣停留嗎?"他頸間的青筋隱約跳動著。若不是因為她的痛苦太明顯,而她要分手的理由更是牽強得可笑,他真的會對她大發雷霆。"停留不是永遠,停留是還要離開的!"她一咬牙,干脆發揮了她所有的任性。"你難道沒想過,我會覺得沒有安全感嗎?"
"如果你真的害怕,為什麼不開口告訴我?"藍雅夫強摟住她的腰,不許她後退。
"如果環游世界是你的夢想與嗜好,我有什麼資格強迫你留在原地,我不願意看到你不快樂。"她雙手推拒地抵在他胸前,盡可能讓兩人保持一臂的距離。
"我的快樂與否,該由我自己決定,不是嗎?"他揮開她的手臂,讓兩人的心跳紊亂地重疊在一起。
"你的快樂由你決定,那麼我的不安該由誰來決定呢?我就是會害怕,不行嗎?"她壓住自己抽痛的太陽穴,大吼出聲。
他為什麼要一再逼問她,就把她當成一個自私的女人揮手讓她走開,不就得了嗎?
"我不認為你是那麼沒自信的人。"他一語戳破她話語中與她堅強個性相悖離的軟弱。
如果她真的擔心他是必然要離去的人,那麼她當初就不會選擇和他談戀愛。自信且聰明的她,從來就不曾把兩人之間可能會分開的時空距離當成問題。
"我現在什麼自信都沒了,我甚至寧願我不是季憐……"季憐泄氣地垂下肩,任由他抱在懷里。
她為什麼要愛上一個太了解她的男人呢?讓她連作假都騙不過他啊!
"今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挑起她的下顎,粗聲逼問道。
"我說過了,不過是家里的一些小小不愉快。"她閃躲著他的追問。
"家里的'小小'不愉快會導致你想和我分手?你這個差勁的騙子。"他握住她的「顎,鎖住她的視線,命令式地說道︰"你爸的那個女人究竟在你們家惹了什麼風波?"
"我不想說。"她悶聲一句。
"很好。"藍雅夫冷笑一聲。
季憐來不及防備什麼,整個人就被他打橫抱起,往他的雙人床走去。
"你做什麼?!"她心慌意亂地捶打著他堅硬的臂膀,除了把自己的手弄得痛得要命之外,她根本動搖不了他半分。
"你如果不說清楚,今天就別想離開這里。"他簡單地說道。
季憐整個人落入了床鋪里,床單干淨的氣息朝著她直撲而來,而他結實有力的身軀則緊隨而至,毫不容氣地將她壓人床榻之間。
"你放開我——"她大叫出聲。
藍雅夫看她一眼,干脆把她的手腕整個拉到她的頭頂,讓兩人的身軀親密地互貼著。
"你這個暴君!"她臉色緋紅地僵硬著身子,感覺他的體溫全沁入了她的身軀里。
"你知道我有多喜歡听你幫我取外號嗎?"他用舌尖輕拂過她的耳垂,朝著她的耳朵輕吐了一口氣。
季憐打了個哆嗦,起了一臂的雞皮疙瘩。他明知道她總是沒法子抗拒他的熱情,還這樣對它——可惡。
"你好重,我快喘不過氣來了,你走開!"她抬起長腿想踹開他,嬌軟的身軀不停地在他身下扭動著。
他低喘了一聲,密密地吻住了她軟馥的唇瓣。他懲罰似地一再地加深著這個吻,挑弄他所知道她最經不起踫觸的地方。
季憐困難地想別開頭拒絕他,他的唇卻沿著她的頸側,在她的肌膚上撩起了一道熱麻。從她的月復間升起,癱瘓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不由自主地回應著他,直到他過分用力的唇齒,弄疼了她胸前蓓蕾,她才驚喘出聲,用她已得到自由的雙臂擁住衣衫不整的自己,驀地卷縮在床頭。
她看著他被扯亂的襯衫衣領,看著他胸前那顯然是被她抓出的指痕,她難堪地別過頭。
"讓我走,好不好……"她垂下頸子,重重咬住自己的唇,身子仍然虛軟地無力移動。
他瞪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長臂一伸,再度把她擁進自己的懷里,牢牢地箝控了。
"為什麼不肯告訴我真相呢?如果真的想和我分手,你怎麼會和我有著同樣激切的反應?我不是傻瓜,我知道你心里是放不下我的。告訴我你的問題在哪里,讓我們一塊解決,好嗎?"
藍雅夫輕撫著她的臉,沙嘎地低語著。
季憐被催眠似地盯著他黝亮的眼,她此時真的希望自己軟弱一些,不要那麼有主見,可以放手讓他去解決所有問題……
"除了我自己,沒有人可以幫忙解決我的問題。"她听見自己這樣告訴他。
"如果你硬是要用這種廢話來浪費我的時間,那我寧願和你繼續在這張床上糾纏下去。"藍雅夫特意壓低身軀,讓她的下月復直接感受到他男性的灼熱。
她紅了臉,對他早有反應的身子感到一陣輕顫。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的唇在她的唇上落下無數個蝴蝶輕吻,手指再度探向她的誘人身軀。
"你知道了真相之後,不許怪我,也不準批評我解決的方法。"她捧起他的臉,不讓他影響她的心思。
"說——"他擰著眉頭,命令地說道,什麼都沒答應。
"我爸的女人今天來我家炫耀,說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攀上我的老板,很有可能成為我的老板娘。"季憐的雙瞳閃著怒火,臉孔也因為恨意而變得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