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個人就是我,而不是什麼表哥……」齊威凱拿下墨鏡,清澈眼神直視伯父。
「我不贊成。」顧德剛絲毫沒因為自己先前的謊言被戳破而有任何心虛,一張國字臉仍是霸氣十足。
「明明已經滿二十了。」齊威凱盡可能平心靜氣地說道,給了明明一個安撫的笑容。
「你是在威脅我?」顧德剛勃然大怒,魁梧身材完全把明明密不透風地擋在身後。
「我是在征求您的同意。」耳膜被咆哮聲吼得轟轟響。
「明明,妳退後一點。」
彼德剛把往後推,一個箭步上前扯住齊威凱的手臂、腰身。
「爸,不要!」
彼明明才驚叫出聲,齊威凱的眼前世界已經旋轉了一大圈,還伴隨著一陣劇痛。
齊威凱哀嚎了一聲,才張開眼便看見伯父得意洋洋地嘲笑著他。
他才蠕動了一子,針般刀砍的痛楚便一股腦兒地涌來,他懷疑自己的骨頭已經被拆成了八段。
「想拐走我的女兒,門都沒有。」顧德剛得意洋洋地把雙手插入褲袋中。
「你沒事吧?」
彼明明沖到齊威凱身邊,小手捧住他的臉,急得就要落淚。
齊威凱也沒喊病,哀怨地閉上眼楮,任由明明溫柔地擁住他的頸子,讓他躺在她的大腿上。
彼德剛一看到女兒的小手在「閑雜人等」身上模來模去,心頭又是一陣大怒。他從褲袋里抽出手,掩住一個呵欠,嘴巴快速咀動了幾下。
「姓齊的,剛才只是小警告,你最好離明明遠一點。」顧德剛含糊地說道。
「伯父……我和明明是真心想在一起的。」原來電視劇台詞才是求愛的經典名言。
齊威凱仰望著她擔心的眼眸,他義無反顧地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個吻。
「我絕不同意!」顧德剛猛然嘔出一口血,整個人虛弱地扶住牆壁。
齊威凱見狀陡然彈跳起身,腰部肌肉瞬間再度僵直拉傷。
「明明。」他扶著冷冷地說道,氣到雙臂環胸。
「妳說的是什麼話!伯父都吐血了,妳還和他生什麼氣?」唇色慘白的齊威凱狼狽地拖著創傷累累的身軀,扶住雙唇紅艷的伯父。「伯父有隨身攜帶藥嗎?」
「他沒帶藥,不過帶了一顆檳榔。」顧明明尖聲說道。這一套把戲,老爸演過三次了!
齊威凱震驚地看著伯父神奇地挺直身軀,不情不願地吐掉嘴里的檳榔渣。
「你耍我。」齊威凱用顫抖的指尖控訴著他。
「我是在教導你做人做事的道理。要娶我女兒,怎麼可以不先來拜碼頭?你就這麼大刺刺地在電視上公然播送訂婚的消息,我的面子該往哪里擺?」
彼德剛長期的軍旅訓練讓他不用麥克風也一樣音震全場。
「伯父!我喜歡明明,所以才用了這種先斬後奏的方法,想把她留在我身邊,這一點請你見諒。我希望明明在未來的日子里,不只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我工作上的好搭檔。她很有才華,也很有潛力。只要給她一點時間,你絕對會肯定她的成就。」
「你以為三言兩語就可以說服我?」再不是看在這個小子剛才的舉動還有點良心,才懶得听他說話。
「我的話已經錄像存證了,你可以拷貝一卷,如果將來我辜負了明明,你就在各大電視台播放。」齊威凱雙手攬住明明的肩,誠懇地看著伯父。
「這還並不多。」顧德剛看了攝影機,擺出一個雄壯威武卻又慈祥非常的父親姿態。「明明,爸爸在對面的餐廳等妳,拍完電視就過來陪爸爸吃飯噢。」
彼明明面對爸爸的笑臉,即使想叨念他不合宜的騙人舉動,也只能不情願地點頭──老爸犧牲形象的搏命演出,還不是為了她嗎?
「你記得先點晚餐吃喔。」她交著。
「是!」顧德剛意氣風發地退場。
「老伯以前是演員嗎?」齊威凱虛月兌地任由顧明明扶著,走到與眾人有一段距離的長沙發。
「他退休後培養了很多新嗜好,演戲是其中之一。」顧明明拿了抱枕墊在他的後腰處。
「再往下一點。」在顧明明的縴縴玉手推揉他的肩背時,齊威凱舒服地悶哼了一聲,感覺像登基當了皇帝。「那妳爸爸拿斷絕父女關系來威脅妳,妳干麼相信?」
「他是真憤怒還是假憤怒,我會分不出嗎?他最擔心的事就是我一個人待在外地,沒人照顧。」她輕聲說道,幸福地淚眼淚。
「那他剛才那一番表現是……」齊威凱皺著眉,擔心地看著她眼中若隱若現的淚光。
他們只是一對尋常情侶,不需要上演家庭倫理大悲劇吧!
「爸爸在試探你。」
「那我──」他指著自己鼻子,緊張地追問道。伯父心思非同一般,他無法預測。
「通過考驗了──所以你只被摔一回,而我現在還能坐在你旁邊。」她的唇邊緩緩地綻起了一朵笑花。
「謝天謝地!」齊威凱重重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咧開嘴呵呵一笑。「嚇死我了,妳一臉沉重的樣子,害我以為妳待會兒就要打包離開了哩。這麼說來,這一跤摔得還算有價值。不過妳爸爸也太狠心了,也不想想男人與腰部對妳將來的幸福是很重要的……」
「閉嘴!」顧明明的手連忙摀住他的唇,慌亂地看著是否有人听到他們的對話。
啥?一台攝影機正對著他們。
彼明明小嘴愕然張開的嬌憨神情,盡收在影帶之中。
「卡。」導演滿意地喊了一聲。
「喂!」齊威凱不能置信地看向導演,連聲大喊道︰「剛才那些情況不會全都錄起來了吧!」
「我覺得那一段很有效果,適合放在節目最後幾分鐘的幕後花絮里。」導演酷酷地說這。
「那一段不能播!唉──痛痛──」齊威凱像只受傷恐龍一樣咆哮著。
彼明明見狀,忍不住低笑出聲。
「妳還笑!我的專業形象全毀了啦!天啊!我後來忘了戴墨鏡了。」
于是,在齊威凱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聲中,稍晚播出的電視特輯創下了服裝時尚節目有史以來的最高收視率。
幾天後,艾美成為「KAY」的正式設計師。
一個月後,齊威凱和顧明明訂了婚。
三個月後,顧德剛透過齊威凱的引薦在廣告片里客串演出,稍有名氣。
六個月後,齊琳和王謙詳踩著眾人的眼鏡碎片走入禮堂。
甜蜜,何止成雙哪……
後記
交稿的心情總是愉快的──寫完輕松的故事,心情尤其如此。
對于一個整天都想偷懶的人,能夠有幾天光明正大的模魚時間,實在是件讓人開心到不想睡覺的事。(平常一坐到計算機前,瞌睡蟲和懶蟲就攜手在我的頭上跳舞。)
這是在狗屋的第三本作品了,似乎該和大家談談路可可這個人。
可是,我左思右想之余,突然有點泄氣──好像沒什麼光榮事跡可以讓諸位看倌對我好感驟升的。
食量挺大──不足以取法。
經常晚睡──美容的大敵。
不愛運動──小骯婆一名。
打字姿態不正確,以致近來雙手包著綁帶寫稿的狀況看起來很慘烈。
談談寫作心路歷程?我的年資不深,不足以獻丑。
那我該和妳們說些什麼?
談我現在感冒了,像鴨子一樣的難听聲音可以嚇到多少人?
不然,我們來個每書一物好了。(不好也不行,原諒吃了感冒藥的我,現在腦筋一片空白。)
現在簡介一下本人目前觸目所及的計算機桌吧!
計算機桌上有一組小型音響、一部電話、一支手機與一台鬧鐘……咦,突然發現它們都是銀色的。難道我偏好這個顏色,而自己完全不自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