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助理就是因為愛上他而辭職的。那人心情好時老把甜言蜜語掛在嘴角,芳心守得不夠緊的女人,難免小鹿亂撞,無法自拔。到最後發現他對每個女人都一視同仁,完全沒有停止愛情流浪旅程的時候,她們難免是要情緒失控的。」齊琳一攤手,做了個莫可奈何的手勢。
「所以,那些女人就決定相見不如懷念?」顧明明接話說道。
「哈。妳這句話挺有創意的。面對威凱那家伙,就是要不按牌理出牌。」齊琳贊許地拍拍她的頭。「總之,把威凱在專業之外的話,全都當成沒有營養的屁,就會天下太平了。」
「我不會愛上他的,我對他設計的衣服比較有興趣。」顧明明對于齊琳臉上的豐富表情還比較感興趣一些。
「話說得愈滿,愈會踢到鐵板喔!等妳見過他再回答吧!像他那樣的男人還算吸引人。」齊琳突然發現自己滿懷期待看到這兩人相見的樣子。
彼明明壓抑自己不以為然的表情,發現自己在齊琳面前滿容易放松的──她像朋友一樣。
「對了,妳帶子作品來嗎?那家伙還滿重視基本功夫的。」齊琳突如其來一問。
「帶了。」顧明明拿出牛皮紙袋,把作品遞給她。
齊琳接過作品,有翻開第一張,臉色立刻一變。
彼明明沒發覺,因為不好意思看齊琳表情的她,已經很鴕鳥地轉過頭打量起室內裝潢──
這里看起來很「昂貴」。
牆上幾張攝影作品,都是美麗又氣質絕佳的女子。來到這里的女子的確不需要任何衣飾,因為齊威凱的作品會讓她們月兌胎換骨。
「妳確定妳是應征助理的?」齊琳皺著眉,沈聲問道。
「我……我的資格不符嗎?」顧明明胸口一窒,慌亂地抬眼看她。
「完全不符。」齊琳簡潔有力地說道。
彼明明泄氣地垂下肩,心情蕩到谷底。她捏著自己的裙罷,拚命大口呼吸,以防自己的眼淚掉出來──那是她最引以為傲的一批設計稿啊。
她太不自量力了……
「我知道……對不起,耽誤了妳的時間……」顧明明有氣無力地說道,伸出手想拿回自己的設計稿。
咦?齊琳臉上還帶著十萬伏特的微笑,眼中還冒著閃亮星星?
「妳不該來應征助理,妳應該來應征設計師的!」齊琳揮舞著手中的設計圖,激動地叫嚷著。「威凱打算要新創一個副牌『KAY』,目前正在尋找設計師,妳就是我們要找的人啊!」
「真……真的嗎?」顧明明沒從驚嚇中恢復過來,傻憨憨地張開嘴。
「當然是真的!我一看就知道妳塊美玉!」齊琳把設計圖放在桌上,開心地拉著明明的手用力搖晃著。
「可是我一點工作經驗都沒有……」顧明明被搖得頭昏眼花,只能抓著她的手虛弱地叫著。
「靈感之外的枝枝節節,可以日後再學,天才是可遇而不可求的。」齊琳火速地沖到電話前,一邊撥號一邊回頭對她闢哩啪啦地說︰「就這麼決定了。妳直接應征設計師,我打電話告訴齊威凱,叫他用爬的也要爬過來。」
「……等一下……我甚至不是正統學校出來的……」顧明明無力地攀著桌角,但覺雙腿開始發軟。
「妳是自修來的?那更好!證明妳天賦異稟。」齊琳露出崇拜目光,然後大聲又興奮地對著電話說道︰「齊威凱,你快回來,我帶你找到了一個設計小天才。啥?你干麼對『小』字敏感?我保證她不會讓你敏感,她只會讓你驚艷!什麼你已經在門口停車了,干麼不早說?你快進來!」
「他在門口了。」齊琳回頭宣布。
彼明明把緊張得流汗的手心貼在裙罷上,雙唇微微顫抖。
她……她要看到齊威凱了!老天爺,這實在太刺激了。
他會拿下墨鏡嗎?為了保障隱私,齊威凱在鏡頭前向來是戴著墨鏡的。
彼明明咬往唇,心髒益發怦怦地亂跳。
「我……可不可以逃跑?」她喘了口氣,睜著無辜大眼,求救地看著齊琳。
「妳真的好可愛。」齊琳忍不住笑出聲來,安撫地拍拍那粉女敕的臉頰。「不用一副上斷頭台的樣子,齊威凱沒那麼恐怖啦!」
「妳又在造謠生事了,我哪里恐怖了?」齊威凱戴著墨鏡走入室內,愉快地說道。
驀地,他停住腳步,瞪著齊琳身邊的女人──
是她!
齊威凱隔著墨鏡看著前天惹毛他的罪魁禍首。他旋即冷下臉,臉色一變,漠然地將雙臂交叉在胸前。
她來干麼?
「這是顧明明,就是我剛剛跟你說的設計小天才!」齊琳興奮地問道。
齊威凱一挑眉,唇角一抿──
炳。明明小姐那天是怎麼說的?
「放心吧,我就算找不到工作,也不會犯到你的頭上的。」
齊威凱透過墨鏡打量著她局促不安,定然間心情大好。
他揚起一個性感微笑,朝顧明明走去──
第二章
「嗨。」
齊威凱身軀微傾,用他一貫的左唇上揚式微笑向她打招呼。
彼明明白皙的臉頰泛上了粉紅,輕輕地點頭──
拂額的細發配上清純的大眼及兩瓣粉粉女敕女敕的唇,那怯怯的模樣,讓齊威凱看得瞠目結舌。
她是雙面人嗎?
難道前天在咖啡館遇見的「凶巴巴」,純粹是他的白日夢一場?
「妳先出去,我想私底下和她談談。」齊威凱墨鏡下色雙眼閃過一道利光。
「你要私底下和明明……談談……」齊琳的雙眼炯炯發亮。難道老弟對顧明明有意思?
「妳出去就是了。」他不耐煩地說道,用墨鏡瞪了齊琳一眼。
「遵旨。」齊琳拎起皮包,感性地朝顧明明及齊威凱拋了個媚眼。「把握機會喔。」
齊琳一踏出大門,顧明明立刻後退了一大步──
他靠得太近了。
「妳來應征?」齊威凱上前一步,黑色休閑衫及墨鏡讓他顯得神秘莫測。
彼明明頭,急忙後退一步。
「妳怕我?」呵呵,很有趣。
看她現在這副小老鼠模樣,肯定沒勇氣逃跑。齊威凱不慌不亂地逼近她,她被嚇得連連往後跳。
他瞄了她身後一眼,笑容更加危險。
彼明明膽戰心驚地瞪大了眼,不料他卻倏地伸手握住她的肩,三兩下便把她推到牆角。
「你想做什麼?」顧明明倒抽了口氣。
「檢查妳的眼楮。」他說得一本正經,臉龐她逼近。
「檢查我的眼楮?」
她怔愣地望著他墨鏡上倒映出的那張呆呆小臉。
他乘機能雙手貼在她兩頰後方的牆壁上,兩人的距離親昵到讓他聞到她身上干淨的肥皂香氣──一種不太女性,卻很適合她純真氣質的味道。
「我想,你的視力一定不是很好。」他壓低了聲音,欣賞著她臉上多變的表情。
「你好厲害,連我有一點近視你都知道。」她驚訝地睜大了眼,內心突然閃過不好的預感。
「要不要賭我還知道什麼?」齊威凱用食指卷起她的細發。
彼明明沒有吭聲,眼眸卻流露出反抗神色。幸好齊琳已經警告過她,齊威凱是那種把甜言蜜語當成閑話家常的人,否則她絕對會奪門不出。
不過,她還是覺得他是個!
而且是否因為她先前看了太多關于他的報導,學習現在才會一直覺得他看起來很「眼熟」?她蹙著眉瞪著近在咫尺的他。
「都說發細的人脾氣比較好,可是妳的脾氣似乎……不好。」齊威凱壓抑住將手指全探入她發間的沖動。
「遇到不平之事,我當然會脾氣不好。」她開始眼露凶光。她或許外貌和善,可是絕不讓人有攻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