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讓孩子的家屬到醫務站,孩子的死因只有等法醫過來檢驗了,你們負責疏散一下人群,希望這件事情不要影響到今年蘊泉島的開放活動。」
「那要不要報警處理?」
岳經理點點頭,又道︰「看看孩子的家屬要怎麼處理這件事情!」這次兒童游泳比賽的整個賽事以及島嶼上所開放的景點活動策劃都是他在負責,而游泳比賽的小男孩溺水是場意外還是因為工作人員在處理海水雜物的失誤,或者是什麼其他因素導致孩子溺水,一切都要等法醫的鑒定結果。最為麻煩的是這座島嶼屬于私人島嶼,島嶼的開放時間,主人並不在島上,所以說,現在出了紕漏,他勢必要負責。
不一會,人群已經被工作人員疏散,令狐僥琛一伙人也無精打采地走在沙灘上,為這個叫小睿的小男孩那麼小就失去生命而各自惋惜,或許是天意的安排,他們已經提早了半個小時的時間來到海灘,可是他們才剛到海灘就出事了,其他游客也沒有受到方才意外的影響,不到半小時的時間,沙灘上又充滿了歡快的嬉鬧聲,仿佛剛才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一般。
一直沉默不語的相里司祈前後思考了半晌,還是決定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大有蹊蹺!」
「有什麼好奇怪的?」萬俟北不以為然地說,「常言道‘水火無情’,這種意外是無法預測或是阻擋的。」雖然對小男孩的死感到惋惜,但也抵不過天意,不是嗎?
「我說,司祈啊,這陣子你怎麼老是神經兮兮的呀?」拍了拍相里司祈的肩膀,尉遲昕一關心地問,「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的事情?說給我們听听?」
哎,望了望今天老和他唱反調的萬俟北,再瞅了一眼搭在他肩膀上實則在關心他,其實是在調侃他的尉遲昕一。無奈地搖搖頭,看來昕一這小子也認為他是多慮了,而堯琛那小子也絕對附和萬俟北的意思,只有將惟一的希望轉向走在他身邊的官寒,睜著可憐兮兮、盈滿「淚花」的大眼望向官寒,希望他能為自己說句話。
誰知少爺他竟然一聳肩,很酷地丟出一句話︰「操那麼多心干什麼?」說完,他雙手插入褲袋,越過了相里司祈。
「你們……」他氣結地瞪著同伴,「我說的是真的,我覺得小睿的死並沒有想象中的意外死亡那麼簡單,我、我有證據!」
「證據是不是昨天晚上的游泳館?」看著相里司祈一副焦急的模樣,令狐堯琛忍住笑意。其實今天他一直感覺有什麼事情發生,但腦海里卻沒有任何提示,他也就沒有在意,當他們看見小睿溺死在水中的時候,那種不安的感覺又消失了,這就表示不論事情的結局如何,他所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咦?」詫異地看著令狐堯琛,「你也覺得事情大有文章,對吧?」那個在分析案件永遠與萬俟北站在同一戰線的人終于倒戈啦。
「嗯,今天早晨我一直心神不寧,但又沒有什麼提示,所以我就沒有說出來,但是當我們趕到海灘,在我看見小睿的時候,那種不安就消失了。」
「呦,真難得!」尉遲昕一搖搖頭,「小北的意見難得與表哥的意見相左!」
「那是不是表示我的想法是對的?」相里司祈抓住令狐堯琛的手,興奮地問。
「先別急,說說你所謂的蹊蹺和證據。」要讓別人信服,應該先要有證據說服別人!
「昨天晚上我在餐廳吃飯,快吃完的時候你們的電話就來了,我記得那個時候我是靠在整個餐廳可以看到飯店的基本設施的位置,而且正對在游泳館,我起身的時候就看見有人溺水!」邊說著自己的想法,邊回憶著昨天晚上的情形。
「嗯,昨天你在情急的情況下好像叫了一句有人溺水,然後電話就被掛斷了!」當晚與相里司祈用手機通過話的尉遲昕一也認真回憶起來。
「就是那時,我分明看見有人溺水,可是當我一邊觀察溺水人的情況,一邊急忙順著餐廳外延向游泳館趕去,當我轉了一個彎,想要繼續查看小睿在水中的情況時,發現透過落地窗根本無法看見游泳館的具體情形。」
「很簡單啊,因為餐廳的玻璃本身就是用特制材料制成的,為了給用餐的客人有一個良好的環境,在外面的人自然無法看見里面的客人以及在餐廳隔壁的游泳館嘍。」昨天晚上他因為擔心在生病中的相里司祈會不會把什麼東西落在餐廳,當他熟睡以後,萬俟北專門到餐廳巡視了一圈,又觀察過游泳館的設置,自然很清楚,「推算了一下剛才小睿被溺死的時間,大約應該在十二點半至五十這段時間,但是最奇怪的是為什麼當我們趕到賽場的時候,比賽竟然已經開始進行了,要說惟一不解的地方就是時間上有落差的問題了。」
「還有一個值得懷疑的地方。」忽然想到今天清晨所看到的景象,「今天早晨四點半左右,我因為失眠,所以想到海邊走走,可是誰知道竟然先後踫到了小睿的姑姑和母親,兩人都神色慌張地從沙灘邊跑回酒店,雖然我沒有看見兩人都干了些什麼,但是……」相里司祈只差沒舉起三根指頭起誓,「我敢保證兩人絕對有問題。」
「司祈,你懷疑昨天晚上小睿在游泳館出現的意外是有人刻意安排的?還有早晨所見到的情形必定是兩人去做了什麼事情?」綜合了兩人所表述的話,令狐堯琛忽然想起昨天夜晚小睿在與他們告別的時候所告訴他們的比賽時間竟然與今天的比賽時間落差很大,「小北,你的意思是,昨天小睿說的時間是一點,可是我們到這里的時候比賽早已進行到幾乎接近尾聲?
「對,一般來說,幾乎沒有人會在九點的時候就餐,餐廳的工作人員應該不會在餐廳,而是在廚房收拾餐具,所以說不會有人注意到惟一可以從餐廳的落地窗看見游泳館的情形,而我也是餐廳那時惟一的客人。」看到終于有人附和自己的想法,相里司祈連忙接著將問題的結癥整理出來,「凌晨應該也不會有人注意海邊,只會朝注意山頭,因為大家都想找個好位置看日出,而且北所說的時間差也有問題。」
「那麼多問題呀!」尉遲昕一走上前神秘地一笑,「那你們想不想證實自己的推斷呢?」
「昕一,你有什麼高招嗎?」尉遲昕一一直笑而不語地看著他們討論,相信他已經有什麼餿主意,不是,是好建議告訴大家。
「那這得看官寒是否配合這次行動啊!」瞥了一眼在他身後被他們硬拉到海灘湊熱鬧,而此時早已露出硬邦邦的臭臉給大伙參觀的官寒。
眼見大伙好不容易開始相信小睿的死絕對不是意外,他怎麼能夠放棄這僅有的機會呢?轉身拉著官寒的手臂,也不管人家是否願意,急忙道︰「他絕對會配合的。」一副「他敢不配合試試看」的樣子。
「官寒,你認為呢?」這司祈也越來越霸道了吧,什麼時候他開始將自己的意志強加到別人頭上了?
甩開抱住自己手臂的相里司祈,官寒撇撇嘴,無奈地說︰「說吧,你想怎麼做?」
望著大伙期盼的眼神,尉遲昕一慢條斯理開口︰「很簡單,我們呢先到附近的咖啡館休息一下,我再將整個計劃告訴大家。」擺明了拿喬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