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田藝想打抱不平了,連她都想花錢聘殺手宰了麥適凡那個薄情寡義的負心漢!
駱騫兒牽動唇角權充微笑,端起溫熱的茶啜飲。
「欸,可你剛剛不是說過汪格威跟小悅一見如故,處得很好嗎?怎麼還擔心接不接納小悅的問題?」發現離題了,岳霓霓沒忘記把話題導回重點。
伴下茶杯,眉間染上愁緒,她說出心中顧慮。「是處得很好,小悅也很喜歡他,但如果我們談到朋友以外的感情,以後往來得更深入,小悅對他付出的感情更多,難免產生期待,可若是分手了從此不往來,孩子的心靈會受到影響。」
唉!現在的她就算感到心動,也已經沒有義無反顧的勇氣了,與其冒險嘗試,不如不要開始,比較安全,也不會受傷。
听她這番想法,田藝和岳霓霓不約而同的目瞪口呆。當媽媽的人的思慮和她們這種單身女郎的想法還真是大大不同!
「你想得可真遠!」田藝佩服的搖頭嘆道。
「可是,你才二十九歲,難道要虛度女人最美的階段?」岳霓霓替好友感到可惜。
「我沒有虛度啊,我認真工作,也得到公司的認同賞識,我和媽媽、小悅三個人,生活過得很充實。」她直覺反駁,只是沒有愛情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知為什麼,講著這些話,汪格威的模樣竟在她腦海浮現,心里還掠過一種濃濃的苦澀和遺憾……
都是汪格威害的,在她平靜已久的心湖投下石子,漾開期待的漣漪,現在才會有這些奇奇怪怪的感覺!
「如果有愛情的話,不就更美滿了嗎?」岳霓霓還在游說。
「你就這麼渴望愛情啊?」駱騫兒故意反過來促狹的調侃她。
「小姐們,這是剛買回來的巧克力蛋糕和手工餅干。」突然一名男子端著托盤走近,笑容可掬的揚聲介入她們的談話。
駱騫兒和田藝都嚇了一跳,不知道霓霓家里還有個男人在。
「霓霓,這位是?」駱騫兒雖然語氣鎮定,但目光驚疑。
「哦。」岳霓霓瞥看男子一眼,保留地說︰「他是幫佣。」
幫佣?!
駱騫兒和田藝疑惑的互視對方,滿心好奇,男子倒是從容的對她們頷首,張羅完甜點就又離開。
「他的樣子不像是做幫佣工作的人耶!」
「你什麼時候請了一個男佣啊?」
人一走,駱騫兒和田藝就迫不及待的追問。
岳霓霓揚唇一笑,說完了騫兒的近況,換她講自己這陣子發生的故事了。
★★★
將近半個月不再有汪格威的消息,駱騫兒心想,他大概是打退堂鼓了。
他一定是回去後認真考慮,覺得她的拒絕提醒了他,發現他們孤兒寡母未來會是重擔,所以打消念頭了……
這樣才對嘛,只要是聰明人,誰會明知是渾水還故意去蹚呢?
也好,她不用為此而矛盾為難,不用擔心改變現狀,會發生什麼狀況……
可為什麼,知道他不再堅持,只是一時沖動,她的心悶悶的,籠罩著濃濃的失落與惆悵?
難道,她的內心深處,對他是有所期待的?
罷了,期待又如何?他現在腦袋清楚了,就算喜歡她,也抵不過現實的考量,她還是照著原來的步調,過自己的生活比較實在。
每天早上,駱騫兒都會先帶小悅去上學,再回家化妝換衣服去上班,而今天,她一如以往,但送完小悅折回家時,卻發現隔壁空屋鐵門開敞,門口還停了一輛小貨車。
「早安。」
還來不及多想,身旁卻傳來一記熟悉聲嗓,她反射的轉頭看去,眼前神清氣爽、姿態瀟灑的男人令她心跳頓時亂了序,不禁訝然的瞠圓美眸。
「需要這麼驚訝嗎?」她張口結舌的模樣,可愛得令他哂然。
「你、你這麼早跑來做什麼?」她懷疑的看看手表,還不到八點,他這時候來,豈不是六點多就從舒活出發?
「你一定要每次看到我都用這種開場白嗎?」抗議歸抗議,他已經練就金鐘罩、鐵布衫,準備對付她的拒絕和疏離。
「不是啊,現在還不到八點耶!」她直覺解釋,內心卻對自己莫名飛揚的心情感到訝異。
這些天不見,她竟想念起他來了?所以現在心里才會小鹿亂撞,還頻頻猜測他是不是重振旗鼓,打算再接再厲?
「我今天不是來找你的。」他故弄玄虛的挑了挑眉,得意模樣透露他的興奮好心情。
她呆了一下,想起他總是拿找她媽媽或是小悅當藉口,馬上壞心的戳破他的理由。
「我媽還在睡,小悅也去上學了。」
「我也不是來找他們的。」他的嘴角咧得更開了。
她蹙起眉,狐疑地問︰「那不然咧?」
「你今天下班回來,別忘了來我的新家參觀哦!」他指指搬運工人正在進出的方位。
「什麼?!」她雙眼瞪得宛如銅鈴大,下巴幾乎掉下來。
她的反應完全取悅了他,心情更加飛揚了。
呵呵,騫兒呆住的模樣真可愛,微啟的紅唇讓人很想一親芳澤哪!
「我租下隔壁了,從今天起我們就是鄰居,請多多指教吧。」汪格威換個說法給她更確切的答案。
把愣到外太空的神魂拉回來,駱騫兒被打敗的搖了搖頭,給了他這樣的回答——
「汪格威,你瘋了!」
★★★
看不到星星的夜晚,窩在水泥叢林里,怎樣都沒有自然山林間的寫意暢快,甚至,獨處時會感到特別孤單。
汪格威開了瓶紅酒,來到陽台上,倚在欄桿旁,悠閑小酌。
棒壁就是駱騫兒的家,隔著一道牆,很近,卻還是有距離,就像他和她之間的狀況,總是跨不過去。
陽台窗後是她的臥房,燈早已暗下,只剩微弱的夜燈吐露昏黃光暈,想像她安穩酣睡的模樣,他胸腔緊熱又空虛。
搬到這兒來將近一個月了,他和小悅、駱媽媽已經熟得跟家人沒兩樣,但是對于固執逃避的騫兒他還是沒轍。
他知道她對他不是無動于衷,但每次總是口不對心,硬ㄍㄧㄥ著不肯回應他的情意。
真奇怪,她明明在某些方面既堅強又勇敢,但為什麼偏偏面對愛情,卻當起膽小表呢?
到底怕什麼?是怕重蹈覆轍嗎?
怕他像麥適凡一樣不負責任,玩弄愛情?
唉!又不是每個男人都是一個樣,而且他也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男人!
她無法拋開顧慮,裹足不前,是因為他做得還不夠多吧?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取信于她呢?
驀地,鋁窗拉動的聲響劃破寂靜,盤旋心中的人兒竟踏出了陽台。
「喝!」不期然撞見的人影讓駱騫兒嚇得倒抽了口氣。
「別怕,是我。」他趕緊出聲安撫,可不想害她得去收驚。
她定楮一瞧,沒想到竟是汪格威,連忙撫撫胸口。「我嚇一跳!你怎麼待在陽台上?」
「我沒那麼早睡,你呢?」他揚唇,蘊含愛戀的目光鎖定她的身影。
這是她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縴柔身子穿著粉色棉質睡衣,外罩一件針織衫,長發柔順的披在肩上,臉上脂粉未施,很居家的模樣,可看在他眼里,卻異常的性感迷人。
「被小悅踢醒就睡不著了。」她無奈的撇唇。
「那小子睡相這麼差啊?」他失笑,知道小悅不喜歡一個人入睡,經常吵著要跟媽媽一起睡。
「還不是你害的!」她倚在陽台欄桿上,嗔睞向他。
第5章(2)
「我?!」他訝問,準備大喊冤枉。
「他睡前玩太瘋會作夢,會說夢話,還會揮手踢腳的。」她指出罪狀。「小悅跟我說,你讓他當蝙蝠俠,倒吊外加飛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