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深刻體驗過生活的壓力和負擔,所以我告訴自己絕對不要再像從前那樣拮據。我要找的對象,一定要有很好的經濟能力,才能讓我衣食無虞,還能讓妹妹們也過好生活。」
這些心事,她從來不曾對外人說過,可此刻她卻莫名地全告訴了他,絲毫不排斥將自己現實勢利的一面攤在他眼前。
元紀中听完,了解了背後的原因,明白是環境造就了她這樣的想法,不由得替她感到心疼。
「你自己在事業上也有不錯的發展了,還需要這麼講究另一半的條件嗎?」他側頭凝睇她,眸光蘊著對她的憐惜。
「當然需要。」她理直氣壯地應。「這樣才有安全感嘛!」捉襟見肘的窘迫憂慮,她怕了!
「安全感並不一定來自于財力,一個有擔當、有抱負的男人也可以給你……」他還想說服她。
「你別白費精神了。」她知道他的企圖,直接要他放棄,她看得出他的真誠,所以更加不想辜負他一片心意。
「我不覺得是白費,因為你是個有眼光、有智慧的女人,早晚會看得出我是優秀的潛力股,雖然我現在是小小的業務專員,但以後也有成為‘好野人’的可能。」他向她毛遂自薦,暗示著自己的杰出。
听听這口吻,多麼自信啊!她欣賞也相信,卻沒辦法等到人老珠黃,沒辦法等到他符合標準的時候。
她現在是正夯的輕熟女階段,可再過幾年就熟透了,潛力股何時才能成為績優股?
「反正,我已經拒絕你了,你要是再執迷不悟,就不是我的問題了。」她有心動的傾向,卻口是心非地給了他拒絕的答案,因為她是理智的人,不會被感情沖昏頭的。
「放心吧,我不會要你負責的。」他咧出爽朗笑容,對她好是不由自主、是心甘情願,盡避明知最後不一定能得到什麼,但他不想違背心意。
她有她的堅持,而他也有喜歡她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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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氣候溫差大,掛病號的人像趕流行似的愈來愈多。
喻宛蝶向來是健康寶寶,一年頂多感冒一、兩次,可每次一病就挺嚴重的,而這次的感冒病毒來勢洶洶,她也不小心中獎了。
坐在辦公桌後,喻宛蝶剛結束一通和旅行社洽談客房業務的電話,看著方才邊說邊寫的一些記錄,她覺得頭重腳輕,暈眩眼花,忍不住捏捏眉心、揉揉額角,想緩和不適。
她其實這兩天都不太對勁,喉嚨怪怪的,買了成藥吃,好像有稍微壓制下來,但今天不舒服的感覺特別強烈,她想請假回家,可是不放心進行到一半的工作就這麼懸著,只好硬撐。
她得聯絡客房部門做最後的確認,得跟宴會部索取目前空閑的檔期,得向餐飲部要……事情好多,但她頭昏腦脹,身體像有火在燒,只覺得一團亂,思緒渾沌,沒法做事。
「嘔……」她突然想吐,連忙轉過辦公椅,拉來垃圾桶低垂螓首,停頓了一下之後,那感覺又消失。
慘了,會想吐肯定嚴重了!趁現在還OK,她得趕緊去洗手間,以免吐在垃圾桶里也不好清理。
可沒想到,這一起身,眼前突然發黑,感覺天旋地轉,她站不穩,就這麼昏倒了。
正要敲門的Ella,手才揚起就听見里頭一陣物品掉落以及砰地一記聲響,下意識推門察看,卻赫然瞧見喻宛蝶倒在地上。
「副理!你怎麼了?快來人啊,副理昏倒了!」
聞聲,元紀中迅速地在第一時間沖進辦公室,眾人也好奇地擠向門口,七嘴八舌地叫。
「副理、副理……」他不斷叫喚,扶起她上半身,發現她渾身熱得像顆火球,急得喊出私下的稱呼。「宛蝶!你快醒醒!」
「她好燙,好像在發燒。」Ella模了模她額頭,焦急地對元紀中說。
喻宛蝶稍微恢復意識,掀開沉重眼皮,迷迷糊糊間看見他,喃喃出聲。「紀中……」熱燙的感覺仿佛將她融化,軟綿綿地使不上力。
「送醫院吧!」
「要不要叫救護車啊?」
在辦公室里昏倒,大家都嚇到了。
郎經理聞風而來,眾人分出通道,他立刻指揮道︰「元紀中,你幫忙把她送去醫院。」
「好。」元紀中趕緊抱起喻宛蝶,在郎經理和Ella的協助下,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場,坐上郎經理的車。
「開我的車去,有什麼狀況隨時打電話回來跟我報告。」郎經理是個好主管,緊急狀況,奉獻愛車。
「我知道。」元紀中回答後,回頭看了看躺在後座、臉色異常紅潤的喻宛蝶,抑住涌滿心頭的擔憂,連忙駕車出發。
第5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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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病房里,點滴掛在床邊,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的喻宛蝶睡了一覺,已幽幽轉醒。
「醒了嗎?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一直守在病房里看著她的元紀中,一發現她醒來,立即迭聲關問。
「嗯,比之前好多了。」她微微一笑。
「我真服了你了,怎麼照顧自己身體的?燒得這麼嚴重,都並發肺炎了,還有辦法上班?」他替她將病床搖斑了些,嘴里的叨念全是對她的關心。
「我也不知道會這麼嚴重……」她像犯錯的孩子似的咕噥。畢竟,她的確給大家帶來了驚嚇與麻煩。
他橫睇著她,走到床畔,取來開水送到她嘴邊,在她接手喝水之際,繼續碎碎念。
「你真的很糟糕,身體出問題就要趕緊看醫生,居然可以拖到這麼嚴重?!罷剛看你倒在地上,我嚇得心髒都要跳出來了,拜托你以後不要這樣……」想到方才乍見到她昏倒在地的模樣,他到現在還余悸猶存。
「有沒有這麼夸張?」他的語氣很認真,擔心受怕的表情也很真實,她不禁莞爾失笑,但一陣暖流同時蕩漾在心間。
他驀地凝住她,眼神灼烈,透著對她的情意。
「你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會在意對方的一切,喜怒哀樂、身體病痛,都感同身受的嗎?」
他的語調緩緩地、輕輕地,帶著濃濃情意地溫柔傾吐,讓她心都融了。而他的注視,猶如一泓深潭,誘她沉淪,誘她投向屬于他的溫暖……
她的笑凝結在唇畔,怯怯地撇開視線,不敢迎視他太過直接的目光。
「我只能謝謝你的關心。」她吶吶地說。
好一段時間了,他似乎都沒有改變心意,即使她早就言明不會選擇他,他卻始終對她很好。
坦白說,他的堅持與執著,她都看在眼里,也不是沒被打動。
和他相處很自然、很愉快,她甚至自私地享受著他對她的好,只不過未來對象的理想和標準在她心里早已根深柢固,所以她才會不斷告誡自己,不能接受他的感情。
可現在她病著,抵抗力弱,連心也沒了防守,她怕抵抗不了他一股腦兒朝她傾泄的情意,只好逃避。
「我想要的不是你的道謝。」見她逃避,他眼神不自覺更溫柔了。「我要的是你的心。」
「我的心只會是我自己的。」她咬唇,說得倔強,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一顆心隱隱失控的事實。
「那也好,只要不是別人的就好。」他倒是樂觀回應。只要沒人佔據她的心,他就有很大的機會。
听他這麼說,喻宛蝶莫名地替他感到心疼。
「你真的很奇怪……」她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這樣,害她覺得自己不識好歹而且愚蠢又貪心,眼前有個好男人不要,偏要期待嫁入豪門那種不一定會實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