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上回在懷石餐廳謝謝你,找個機會我和勁非請你吃頓飯。」房靄苓這麼回答的同時,帶了點試探意味,她想乘機確認那個午餐的柯姓訪客是不是柯曼妮。
「呵呵……那沒什麼,而且我已經找Felix揩油回來了!」柯曼妮嬌笑的看向周勁非。
周勁非表情微僵的瞥看柯曼妮一眼,而這細微互動在房靄苓看來,不禁要解讀成兩人有什麼暖昧。
房靄苓佯裝不解的笑問︰「揩油回來是什麼意思?」
「嗄?他沒告訴你嗎?」柯曼妮一臉訝異捂嘴,隨後像是擔心自己說錯話闖了禍似的,很故意的向周勁非道歉。「哎呀糟糕,Felix,對不起哦,我不知道你沒報備……」
聞言,房靄苓胸臆間涌升出濃濃的不悅,卻仍勉強撐起有風度的笑容,看向臉色僵凝的周勁非。
丙然,她的猜測沒錯,那天午餐的對象就是柯曼妮!
但是,不知為什麼,她覺得柯曼妮好像是故意這樣說的,所以她得忍耐,而且不能透露出周勁非為了她而對她隱瞞,否則就如了她的意了。
「哦,有啊,他有說,因為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所以我也就忘了。」為了顧及面子,房靄苓逞強說道。
清楚事實的周勁非,明白她根本在逞強嘴硬,心口不由得一揪,同時覺得大事不妙。
而柯曼妮本來是想炫耀兼破壞,卻因為沒得逞而有點沒面子,還被房靄苓暗指她這個人不重要,臉色乍青忽白,然後強撐起嘴角抽搐的笑容。
「也是啦,像你們事業做那麼大,難怪會不記得這種小事。」畢竟在社會上打滾過,她縱使對房靄苓有敵意,表面上也能笑臉以待,在說出漂亮的場面話之余,還不忘酸她一酸。
「以後你別那麼客氣了,免得一忙起來,忘了該回禮,那就對你太不好意思了。」房靄苓不是那種缺乏戰斗力的弱勢角色,面對充滿危險性的對象,她表現出的態度是既強勢又篤定。
口頭上沒贏,柯曼妮尷尬而羞憤,再也裝不出假笑,但在眾目睽睽之下,她不能表現出來,這是她的場,她不能破壞氣氛。
「是啊,以後千萬別那麼客氣。」周勁非還附和老婆的話,使得柯曼妮愈加沮喪,對房靄苓的討厭程度更是往頂點攀升。
請來請去的,的確麻煩,而且還可能引發後續的困擾——就像這次,如果沒有之前的事,他後來也用不著隱瞞靄苓,現在更不必因為揭穿了事實而如坐針氈的?咧等。
「好∼∼我知道了。」柯曼妮回應周勁非的嗓音好溫柔,像是听話順從的小女人。
討厭的房靄苓,她得想辦法整整她才能消心頭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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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大伙兒都到外頭的舞池去玩了,周勁非去了洗手間,房靄苓則因為不想跳舞而待在包廂里。
她早就想離開了,但是又不能放周勁非一個人在這里。柯曼妮作風大膽開放,肢體動作毫不避諱,對周勁非,她言語暖味,頻送秋波,態度撒嬌,連她這個正牌老婆在場她都這樣了,要是她不在的話,恐怕是變本加厲。
心里烏雲密布,她斟滿自己的酒杯,一邊喝著,一邊被滿腦子的柯曼妮困擾氣惱著。
為了周勁非的面子,她現在可以不發作,但等到回家後,非追究不可!
「怎麼不去跟大家玩呢?」柯曼妮走進包廂,來到距離房靄苓不遠處落坐,美眸瞟著落落寡歡的她。
「我不喜歡跳舞。」沒有其他人在場,房靄苓有點懶得再演戲,坦直的撇嘴回答。
「還真的很無趣,真不曉得Felix的日子怎麼過?」柯曼妮像是在嘀咕,可音量又正好讓房靄苓听見。
房靄苓訝然一怔,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說什麼?」
「也沒什麼,我只是覺得,若是拿掉房家千金的頭餃,Felix應該不會喜歡像你這一型的女人。」柯曼妮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閑話家常似地說著,但挑釁意味濃厚。
房靄苓不悅的蹙起眉,瞪看著一派慵懶悠哉的柯曼妮。
這算什麼?她還沒對她不客氣,她倒向她嗆聲了?
「是嗎?那他應該喜歡哪一型?」她鎮定的反問。
「我跟Felix認識很久了,你應該知道我們在一起過吧?」她沒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故意提起往日情。
「我知道婚前那些戀情,對他來說只是玩玩的游戲,所以根本不值一提。」房靄苓壓抑怒意,高傲反擊,盡量不跟她撕破臉。
柯曼妮瞬間變臉,慵懶從容變得緊繃忿怒。
可惡!她的話分明在暗示她只是周勁非隨便玩玩的對象!看來,這房靄苓還挺伶牙俐齒的,幾次交鋒,她都不見得說得贏她。
不過,翻臉就輸了,柯曼妮趕緊調整情緒。
「沒想到你這麼大方明理呢!」她不怒反笑的繼續刺激她。「既然你肚量這麼大,那應該不介意我和Felix走得近些嘍?」
「你!」房靄苓氣結,她這是擺明下戰帖。
「哦,原來只是場面話啊!」柯曼妮揶揄的嬌笑。「害我高興了一下,以為可以和Felix光明正大的發展了呢!」
「他結婚了!你還想發展什麼?」房靄苓陡然站起身怒斥。
這惡意已經太明顯了,听到這女人厚顏無恥的連婚外情都不介意,她實在很難再平心靜氣,也沒辦法再待下去。
終于激怒她,讓她翻臉,柯曼妮很得意。
就在此時,她眼尖地從包廂門上的玻璃窗口看見周勁非正要進門,靈機一動,連忙拿起酒杯——
「你這是做什麼?!」房靄苓看著柯曼妮突然拿酒潑自己,不禁瞪大眼楮,愕然揚聲。
「我才要問你這是做什麼?」柯曼妮臉色一變,驚恐錯愕的抬頭質問房靄苓。「我說過跟Felix只是老朋友,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咄咄逼人?」
對這奇怪的狀況,房靄苓完全反應不過來,不知她在搞什麼鬼!
「你這女人真的是莫名其妙!」房靄苓上前推開她,欲拿被她壓到的皮包,然後走人。
柯曼妮嬌弱無比的被推倒向另一邊,好不可憐的怨聲指責︰「啊!你怎麼可以對我潑酒,又對我動手?」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走進包廂的周勁非听見了柯曼妮的指控,又看見她一臉濕淋淋的,不禁蹙眉問道。
「勁非,她……」房靄苓驚愕的轉身,才開口,就被柯曼妮的聲音掩蓋。
「Felix,你老婆太過分了,她一直懷疑我跟你的關系,還潑我酒!」柯曼妮先聲奪人,完全一副被羞辱的委屈樣。
房靄苓張口結舌,在這瞬間,總算明白她的意圖了。
這女人心機真重,居然用這種方法栽贓嫁禍!思及此,她臉上的錯愕轉為忿意,怒瞪向她。
看見房靄苓明顯對柯曼妮很火大,周勁非下意識質問︰「靄苓,你怎麼可以這樣?」
聞言,房靄苓心口一揪,霍地把視線轉向周勁非,覺得很受傷。
他沒有向她求證,只是听了柯曼妮的說詞,就以責難的口吻質問她?
難道,他真的跟柯曼妮有什麼,所以這麼在乎心疼她?
「我怎樣了?」愈是感到脆弱,她愈是表現倔強,冷傲的昂起下巴面對他。
「你再怎麼不高興,也不能對人家動手啊!」見她嘴硬,周勁非不認同地說道。
就算靄苓脾氣再大、再不好相處,但柯曼妮是他的朋友,她身為他妻子,至少要表現基本的尊重,也要維持該有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