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理事長梁灝急沖沖地將五人召集到忘情坊。
「有什麼事情,這麼急?」趕到的幾人,來不及寒暄就直接切人問題。
「劉主任今天早晨在學校高層人員例行會議上提出將言靜然帶到國外治療的申請。所提出的申請中,對言靜然的治療有相當優渥的條件,幾乎所有的股東都同意了,所以……」除了令狐僥琛外,其他幾人似乎都難以置信地看著粱顥,希望他有一個理由能說服他們,「我想听听你們的看法!」
「把言靜然交給劉主任?無疑是羊入虎口嘛!」相里司祈早就忘記坐在他面前的人可是學校的理事長,完全沒有了禮數,「理事長,你是怎麼搞的,居然批準了申請?」
忽然被自己的學生這樣質問,他還真有點緩不過神來,「大……部分股東都同意了,我不可能一意孤行吧?」
「司祈,注意你的言行!」一把扯住相里司祈,尉遲昕一無奈地搖頭,這個白痴,總是搞不清楚狀況,也不看看自己在跟誰說話。
「我……」發現自己又犯了沖動的脾氣,連忙噤聲。
「我想,大概是尉遲昕一的謠言對劉主任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雖然他老婆沒有將事情鬧大,但這幾天只要是有人到辦公室找劉主任,他都會緊張兮兮好一會,似乎很害怕什麼人忽然闖進他辦公室似的,而且一下班就立刻準時回家!生怕引發出什麼事端!」思考了半晌,粱顥忽然想到幾天前尉遲昕一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法,竟然將劉主任改裝新車油漆的事情透露給了劉主任的老婆,而他老婆因為此事差點鬧到學校,還是劉主任讓他幫忙到家里和解的。
「該不會是狗急跳牆了吧?」一想到劉主任妻管嚴的樣子,相里司祈就忍不住想笑。
「嗯,有道理!」粱顥點點頭,「尉遲昕一,你覺得下一步該怎麼做?」
「一切按原計劃進行,盡量不要打草驚蛇!」尉遲昕一思考片刻,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然後暗中解救言靜然?」萬俟北問……
「對,最重要的是不要有漏網之魚!」令狐僥琛也附和兩人的想法。
看來三人早有了共識,官寒與相里司祈也只有點頭同意的份。
「那你們打算怎麼做?」看著五人信誓旦旦的樣子,粱顥好奇地問。
話還沒問話,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校醫院的教授打來的。「喂,真的……那我馬上剛來,這個消息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對,對……繼續封鎖消息!」
「怎麼了?」令狐僥琛好奇地看著粱顥。
「言靜然醒了!」
第七章
第二天,五人在理事長粱顥的精心安排下,利用最近外校一批實習生來本校實習的理由,以實習生的身份混入加護病房。
言靜然的臉色因為連日沒有接受陽光的洗禮而顯得更加蒼白、無力,在看見五人進入病房後,揚起溫柔的微笑向他們打招呼,在看看早就坐在一旁的粱顥,想必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幾人也不用多作解釋而浪費口水,只上前打了招呼。
「言學姐,我們是負責調查這個案子的學生!」令狐僥琛禮貌性地伸出手,而言靜然也禮貌地伸出沒有打點滴的手與之相握。
片刻,令狐僥琛為言靜然介紹了其他幾人,正準備將他們五人的計劃全盤月兌出之時,言靜然卻微笑地對令狐僥琛說︰「我們見過面,你曾經握過我的手,對不對?」
啊?
在座的人都瞪著令狐僥琛,希望他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尖,他什麼時候握過她的手啊,他怎麼一點也沒有影響,再說了,他進入大學也才幾個月的時間,認識言靜然還是因為這件案子的原因。
望著令狐僥琛滿臉狐疑的樣子,言靜然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而幾人在听到言靜然的笑聲後,終于松了口氣,一直以為清醒過來的言靜然會受不了被自己喜歡的人聯合別人企圖毒死她的行經,沒想到言靜然的心胸竟然如此開闊,「就在我被人下毒的第二天,你來醫院看我!」
原來是那件事情,令狐僥琛恍然大悟,「原來你當時並不是完全失去知覺呀!」嚇了他一跳。以為自己也遇上什麼高人了。
「其實,在你握住我的手之前,我幾乎心痛得想要就此不再清醒,因為清醒之後所要面對的現實令我不想要接受,你的手很溫暖,讓我有了一絲想要繼續活下去的力氣。」目光投向窗外的綠陰草地,悠遠而痛苦。滿室的人仿佛頓時屏住了呼吸,寧靜的病房中,惟一的聲響是心髒的跳躍,生命的繼續……許久,目光轉了回來,定在官寒與尉遲昕一身上,「謝謝你們能及時救了我和寧苒。」
「這個你也知道啊?」尉遲昕一驚呼起來,「我們都以為你一直沒有知覺。」
她輕輕地搖頭,「不,我一直都有知覺,甚至知道在知道我沒有死的情況下會被殺人滅口,當你們兩人救下寧苒的時候,雖然當時的我正處于昏迷之中,但是我一直感覺到有人向我逼近,而且恐懼感越來越強烈,而寧苒將他撞倒在地的時候,我想起身,想叫喊,想活下去……卻無能為力,就在我的氧氣罩被扯下的瞬間,我幾乎絕望了,以為真的就要死得不明不白,官寒和尉遲昕一的出現令我大吃一驚。」顯然,言靜然的言語中充滿了對五人的感激,「官寒,你的醫術很厲害哦,雖然你研究的是死人,謝謝!」當時若不是官寒為她檢查那些維持她生命的儀器,她恐怕根本維持不到醫護人員的到來。
被點名的官寒雖然沒有出聲,卻因自己曾經說過的那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被言靜然又重復了一遍,臉蛋頓時像火燒一般通紅,被眼尖的尉遲昕一看見了。
「呦,小寒,別不好意思嘛,言學姐在表揚你耶!」
病房中沉悶的氣氛令相里司祈好不自在,這會有機會說話,連忙調侃起官寒。
「哼!」冷哼一聲,官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理事長及其他三人在看見個性孤僻的官寒也能表現出冷漠以外的表情,都感到十分欣慰。
「言學姐,雖然接下來的話題會令你回憶起不愉快的事情,但我們仍舊希望能將企圖令你差點失去生命的人能得到應有的懲罰!」萬俟北適時的將話題轉移回來。
靜靜地看著在病房中的五人,不同系別、不同個性,卻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將原本在同一學校卻相互不認識的五人走到了一起,在他們身上,言靜然看到了青春的氣息,生命的活力,讓她對人生有了新的認識,他們同樣耀眼,同樣優秀……「你們希望我怎麼幫助你們破案?」
「《黑色愛情》演出前的十多分鐘,你與張揚有過爭吵,之後羅衫又對你惡言相向,你事先知道有人想要下毒害你嗎?或者說,你故意讓某些人有機會下毒?你故意想用結束生命來令他們內疚?」
萬俟北的詢問與大膽的猜測令言靜然驀然愣住了,她完全沒想到萬俟北的問題是這麼直接,這麼……犀利!
深深吸了口氣,言靜然緩緩開口︰「張揚是大我一屆的學長,從我進入大一那年開始,我對他就有莫名的好感,特別是他很會關心同學,進入學生會的三年多來,他對學生會所做的貢獻更是令我對他的感情越來越濃烈,所以……我決定在上個學期期末考試結束以後向他表白……」言靜然靜靜地回憶著往事,「可是……當我將自己的感情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竟然一口拒絕了,那種拒絕的口氣甚至是沒有經過大腦就月兌口而出的,現在想來,確實有些道理……原來,他喜歡的人是羅衫,我曾經想過用自己的真情來打動他對愛情的某些觀點,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