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之余的相里司祈听完好友的敘述,打了個哈欠,「這麼說,凶手之所以遲遲不肯對言靜然下手的原因是知道寧苒與言靜然之間關系較好,而且早料定寧苒在離開之前必定會到言靜然的病房告別,一來是為了故意陷害寧苒成為凶手,二來是想將所有人的注意力轉移?」
「不錯!」
「那寧苒真正的內幕到底是什麼?」滿嘴都是三明治的萬俟北插入這句話。
「她的確在天台看見張揚與言靜然爭吵,而且兩人之間的爭吵已經不是第一次,爭吵中途,還有一個人插了進來,先前她以為是勸架的,但是似乎不是那麼回事。」
「誰?」
「羅衫!」大伙眼楮一亮,隨著發展案情越來越復雜,但大伙的興致越來越濃厚。
「據寧苒的敘述,羅衫當時氣沖沖地來到兩人面前,一把將言靜然推倒,接著就趾高氣揚地對她吼叫張揚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喜歡她的,讓她別白日做夢!」此時的尉遲听一就像一個被訪問的人,供大伙提問,他解答。
「這關羅衫什麼事啊?」相里司祈神經大條地問。
沒有得到答案,萬俟北就接著追問︰「寧苒有沒有說張揚與羅衫是什麼關系?」
「這個我也有提過,兩人既沒有血緣關系,也不是同一個系別的同學,寧苒說……他們關系很曖昧,有可能是BL。」這是整個案情發展之中,所發現的線索中,最具有探討性的問題。呃,雖說這是在挖別人的隱私,但是……只是為了案情發展所需要,並不是挖掘八卦新聞哦!
「呵呵,如果正如寧苒所說的張揚與羅衫的關系,那言靜然的確是在白日做夢了。」將所有的早餐上桌以後,並听到表弟的一番見解,令狐僥琛隨口分析著。
「那寧苒為什麼要說謊?」萬俟北指的是前天在湖冰公園與尉遲昕一的對話。
「因為她在天台看好戲的時候,她因為緊張而將天台的清洗工具不小心推翻,被張揚發現了,當時三人就停止了爭吵,回到後台開始準備開演!」喝了一口咖啡潤喉,尉遲昕一狠狠地瞪了一眼官寒,拜托,這見事情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去做的耶,為什麼就他浪費那麼多口水咧?「接著就出了事,而事出後的第二天,學生會有一個老師找到她,並調查到她一直想要到紐約求學,但是苦于沒有足夠的經費,所以學校財務部願意幫她擔負這筆費用,但是在走之前有個條件……」
令狐僥琛忽然想到在踫觸到寧苒手的瞬間閃過的鏡頭,「就是讓她撒謊透露假內幕給你?」
「嗯!」
「所以說,當初委任我們調查中毒事件的是學校的高層人員……消息應該是被封鎖的,而現在又扯到學生會內部人員出面作假證,再來……我被人襲擊、寧苒差點被陷害、張揚與羅衫的曖昧關系……」用筆在紙上不斷分析,萬俟北忽然感覺眼前被一團團黑影遮住,兩面抬頭,怎麼……「喂,你們干什麼!」將那幾個湊過來的人一個個用手撥開,「我還在分析啦!」
「分析出什麼結果了嗎?」一把拉住萬俟北握筆的手腕,令狐僥琛眨巴著漂亮的桃花眼笑問。
送了他一個白眼,萬俟北快速抽回手,「我懷疑學校高層人員里面有……內奸!」這死小子,又想來探他內心的想法。
「不會吧,那我們的調查豈不是都在人家的眼皮底下進行?」相里司祈難以置信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還被人牽著鼻子走?」
「別急,這只是我的初步猜測而已,官寒,你看清楚與昕一交手的那人長什麼模樣了嗎?」如果那人就是企圖殺害言靜然的凶手的話,事情就簡單多了。
被點到名的官寒不情願地開口︰「那人穿著夜行衣、蒙著面,當時加護病房的燈光很昏暗,只知道是一個很高大,身高大約1.85米以上,武功段數相當不錯的人。」
將嫌疑人的特征一一記下,萬俟北又問︰「昕一,你的感覺呢?」
「基本都被怪癖男說完了。」不理會官寒投射過來的殺人眼神,抓了一把薯片往嘴里塞,一邊津津有味地咀嚼,一邊口齒不清地說︰「不過他那雙暴露在外的眼楮總感覺在什麼地方見過似的。」當時還因為那雙眼楮而令他有瞬間的失神,差點被那人的拳頭招呼上自己,「當時怪癖男用飛鏢刺傷了他,我想,只要將右手臂受傷的人放在學校高層人員和學生會的範圍內,應該不會太難找到!」
「說到這里,萬俟北,你記得當初開車撞你的人長什麼模樣嗎?開什麼車?」
「那人也是全副武裝,很難看出是什麼人。至于開的車是……奧迪!」想了想,又說︰「但與昕一描述的人絕對不是同一個,因為依照那人坐在駕駛座上的高度來判斷,絕對只有1.7米左右!」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行動?」
「萬俟北、官寒、我都已經暴露身份了,只有司祈和表哥還是藏鏡人,為了不引起過多的注意力,所以外部事務現在就交給你們好了,司祈,你通過網絡調查一下在校的師生中,擁有奧迪轎車的人數,逐個開始調查他們的個人資料,挑出可疑的人。」
「好,不過我需要一個幫手。」幫忙整理資料!
「見過那輛車的人……」手指在萬俟北與官寒兩人左右搖晃,指定其中一人道︰「官寒,恐怕當時萬俟北早已緊張得忘記車長什麼樣了,你幫司祈辨認那輛轎車好了。」
闢寒沒有出聲,表示默認了尉遲听一的安排,他又繼續說︰「表哥,你協助萬俟北到教務處調查內奸。」
「那你呢?」死小子,想偷懶?
「我?」指著自己的鼻子,尉遲昕一神秘地一笑,「我要準備策劃一個征稿啟示,刺激一下在暗處鉗制我們調查的人。」
令狐僥琛贊賞地看著這個僅僅只小自己幾個月的表弟尉遲昕一,從小就被舅舅指定成為武術館的接班人,可是喜歡寫作的他卻立誓要當一名名揚四海的記者,雖然現在只是學生,但是他的閱歷與寫作功底絕對符合一名記者的素質,而且對策劃與籌謀相當具有天分,看著表弟神秘且自信的笑容,看來案情也會越來越接近真相的。
☆☆☆
學生公寓
清晨,暖陽透過窗台投射到公寓的客廳,整個公寓內除了敲打計算機鍵盤的啪啪聲以外,偶爾可以听見有人在對話。
「哎,听說你是破格進入法醫系的?」屏幕上,一輛輛款型與顏色不同的車輛不斷的閃爍而過,相里司祈通過模糊尋找與排除法來尋找可疑車輛。
「嗯!」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雜志。
「我調查過你!」當他調查到官寒竟然是他們當中年齡最「老」的成員,相里司祈嚇了一大跳,他一直以為年齡最大的是萬俟北,沒想到官寒竟然已經突破二十大關,「為什麼那麼晚才讀大學,是因為……私人原因?」
「嗯!」又翻了一頁,繼續看雜志。
「你之前的簡歷中,並沒有接受任何正式的教育,可以說沒有任何資料可以顯示你的求學過程,那你是怎麼通過校內測驗進入法醫系的?」雖然校內測驗的題目與高考題目相比較來看,肯定要簡單得多,但是校內測驗卻都是專業知識的測評,沒有接受過大學教育,是難以無法及格的。
「考試!」
這不廢話嗎?他要的答案是官寒是怎麼通過考試的。
「在進入迤西學院之前……你在哪里混?」官寒的簡歷上只簡單地說了一些特有的資料,其他什麼記錄都沒有,就連父母也是……不詳,這讓相里司祈聯想到兩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