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我大哥大嫂那兒。」她說出心中想法。
他是明白人情世故的人,自然也知道她沒有同意的原因,他淡淡揚唇。「好,我送你過去。」
「嗯,亞力大哥,謝謝你。」她由衷道謝。他的成熟穩重令她慌亂的心穩定多了。「我去收拾幾件衣服。」
張亞力望著莫昭吟落寞縴弱的身影,胸口扯出了一抹疼。
夫妻倆結了婚就要互相照顧,紀斐然實在不應該為了對自由的迷思,老是留下妻子一個人生活。
像今天遇到這種事,要是昭吟回到家時竊匪還沒離開,或是竊匪來時昭吟獨自在家,那會發生多可怕的狀況?
愛一個女人,不光是娶她進門,而是要好好保護她、疼惜她才對呀!
紀斐然……就算要維護自己的興趣喜好,也該先把昭吟放在第一位啊!
都已經有他張亞力出現了,紀斐然還不覺得有危機意識?
倘若昭吟再繼續沒受到最好的對待,他可沒辦法保證哪一天會挺身爭取扁明正大愛她、照顧她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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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夜,莫昭吟趕到紀家老大紀鴻然的家中了。
因為出發前已電話知會過,所以紀鴻然夫婦馬上把客房整理好,等著莫昭吟到來。
只不過,在看見送她來的張亞力時,夫妻倆心里都打了個突,但還是親切招待,張亞力甚至坐了十來分鐘才離開。
安置好昭吟之後,紀鴻然夫妻倆忍不住在房間里說了幾句悄悄話——
「欸,斐然這樣很糟糕哦,該在的時候不在,別的男人很容易乘虛而入。」秦知倩盤腿坐在床上,看著正在嘗試聯絡三弟的丈夫。
「我看昭吟很愛斐然,應該還不至于啦!」一直無法接通,紀鴻然放棄繼續撥打。「不過他的確很糟糕,出國就算了,還經常失聯。怪不得媽媽以前老說他人出去就像丟掉了,回來就像撿到的。」
算一算,斐然也有三十一歲了吧?可是卻還像長不大的男孩似的,一點都不定性。
「我是女人,我最能夠了解女人的心態,就算再怎麼愛,女人還是會下意識尋求穩定的安全感,對方如果一直無法依賴,久而久之……唉!」一聲憂心嘆息作為總結。
紀鴻然不否認她的分析,甚至認同的頷首。
「斐然在婚後那半年覺得束縛、有壓力,我還勸過他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也不能繼續養成昭吟的依賴。」他回想著當初跟三弟在辦公室的一番說話。「可沒想到……這叫矯枉過正嗎?我的本意是勸他稍微恢復原來的習慣,但不是叫他完全像婚前那樣一點牽掛都沒有,畢竟結了婚就該收斂些的。」
「哼,男人啊,都是軟土深掘,得寸進尺。」秦知倩輕啐,忍不住朝他皺了皺鼻子。
「別看我,我現在可是新好男人代表。」他連忙撇清。
她抿著笑瞥了瞥他,倒是沒有否決他復合以來的表現。
「你們斐然太糟糕了,我們妯娌間要互相團結幫助才行。」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她說著說著已經下床穿拖鞋。
「你要做什麼?」他不解地問。
「我要去找昭吟聊天。」
紀鴻然關心叮嚀地說︰「欸,你還在坐月子,可別熬夜了。」他們第三個愛的結晶已經在上個月誕生,目前知倩的月子才坐了一半。
「哎唷,整天吃吃睡睡,悶死了。」她嫌惡的努著嘴。「對了,你不準來哦,這是Woman'stalk。」出房門前,她旋過身指著他告戒。
基于女人應該同一陣線,而且又是妯娌,她這個做大嫂的,可得好好幫弟妹一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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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真不好意思,你在坐月子我還來打擾你。」剛洗完澡的莫昭吟,瞧見秦知倩進門,揚起笑招呼。
「自家人講什麼打擾。」秦知倩笑睇了她一眼,遞出一杯溫熱的杏仁茶,在床畔落坐。「這給你喝。」
「謝謝。」莫昭吟接過手,熱呼呼的溫度瞬間讓她的手心暖了起來。「我本來是想回家里住的,但我怕這麼晚了會吵醒爸媽,而且若是讓他們知道家里遭小偷又聯絡不到斐然,他們一定會罵他的。」
紀家兩老對老三愛趴趴走的習慣也很頭痛,所以很疼惜她這個媳婦,有什麼事也比較會站在她的立場來想。
「這時候你還維護他?」秦知倩搖頭失笑。「其實來我這兒也好,跟我作作伴,我坐月子好悶啊。」
莫昭吟揚起笑。「明天我要看Baby。」
「待會兒他就會醒來喝女乃了。」說起孩子,她臉上浮現慈愛的光采。「這兩天我叫菲佣陪著你回家整理,記得鎖要馬上換掉,最好再加裝一道鐵門,這幾天要是不敢一個人住,就住我們這兒。」
秦知倩很有大嫂風範,對弟妹們十分照顧,雖然她和大哥沒有再結婚,但孩子已經生了三個,紀家上下都將她視為—份子。
那關注的口吻令莫昭吟心底淌過一陣暖流,莫名鼻酸。
「大嫂,謝謝你。」她勾起微笑道謝,卻令秦知倩沒來由的覺得心憐。
「再這麼客氣,我可要生氣嘍!」她假裝板起臉,隨即又揚起嘴角拍了拍莫昭吟的肩膀。「別說我們是妯娌了,我就當你是我的妹妹一樣。」
莫昭吟感動的點了點頭。
她沒有姊妹,也沒有知心手帕交,能夠有秦知倩這樣一個像姊姊般親切的妯娌,感覺真的很好。「對了,斐然什麼時候回來?」
「他這次去西藏,說是至少半個月,但沒有告訴我確定的日期。」
聞言,秦知倩不禁撇嘴搖頭。
這是什麼鬼丈夫?有跟沒有一樣!
不,是有了更麻煩,還得為他牽掛擔憂!
「要當斐然的老婆,很不容易哦?」她不禁有感而發。
莫昭吟哂然一笑,點了點頭。畢竟大嫂比她還早加入紀家,對斐然自然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沒什麼好隱瞞的。
「他唯一的缺點就是太愛四處跑,好像都成癮了。」她坦承不諱。
「婚前這樣還說得過去,但都有老婆了,還老是把你一個人丟在家里就不應該!起碼要收斂一點,出去的次數別那麼頻繁。」秦知倩義憤填膺。
「是啊,但沒辦法。」她的神情透著無奈,也泄漏了對紀斐然的在意。「我怕束縛了他,讓他感到壓力,會影響到我們的感情和婚姻。」
「所以你就委屈自己去縱容他?」秦知倩不認同的微揚嗓音。
莫昭吟被問得啞口無言。
不縱容又能如何呢?難道要跟他吵、跟他鬧,還是將他束縛得忍無可忍,對她反彈?
秦知倩打抱不平的繼續講︰「這樣不對,夫妻之同是互相的,你退一步,他只能進—步,可他卻得寸進尺了,要是長久下去可不行啊!」
是啊,當初斐然願意為了體諒她而停留,可她卻得寸進尺的緊迫盯人,這會兒又顛倒過來,她願意包容他想要自由的心,可他卻得寸進尺的恣意來去……夫妻之間的互動要怎麼拿捏得當,的確是一門不容易的課題。
見她沉思,秦知倩又繼續說︰「你想想,他累了倦了,需要休息的時候就回家來,有老婆給他溫暖的家,但你呢?你需要依靠時,誰來給你安慰?」
這話說進了她心坎,莫昭吟不禁眼眶一紅。
「那該怎麼做呢?」她茫然地問。
她當然希望能有所改善,但想改變一個人多年來的習性談何容易啊!
眼珠子一轉,秦知倩有了想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