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方亞蘭重新接下衛氏集團的重擔,羅以安則專心的修身養性,為生寶寶做準備。
偶爾悼念起天朗,她們兩人就會互相安慰,互相支持打氣。
不過,衛方亞蘭忙歸忙,只要以安一說要去做產檢,她就排開一切公務,非一同前往不可。
產檢一切正常,只需注意保持平靜心情和營養的補充。結束後,司機先順路載衛方亞蘭回公司,接著再將以安送回家。
以安才踏進屋里,就見葛媽激動的說著電話,還哭得晞哩嘩啦,正納悶之余,葛媽發現了她,眼楮倏然睜大。
「回來了、回來了,你等一下,千萬別掛!」她倉皇的對著電話彼端說道,矮胖的身子旋即咚咚咚的朝她奔來。
「葛媽,發生什麼事了?」以安關切地問。她分辨不出葛媽到底是哭是笑?是驚慌還是驚喜?
「快快快,以安小姐,妳快點听電話!美、美國打來的!」葛媽興奮得連說話都結巴,完全失去了平時沈穩自制的模樣。
「美國?!」以安心跳漏了一拍,快步走向擺放電話的茶幾,一時忘了自己的英語很爛,只听得懂簡單的對話。「有什麼新消息嗎?」她不禁如此猜測。
這一個多月來,美國方面不再有關于天朗的消息,而她們也早在發現王特助和司機的尸體時就不抱希望了,但事隔多時,在這听到又有電話傳來的剎那︰心中熄滅的希望火花,不由自主的又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即使是找到尸體都好,起碼不用在外流浪飄蕩,回到自己的家鄉,了卻衛方亞蘭的一樁心事。
「是是是……」葛媽太激動,又要哭又要笑又要說話,半天沒說到重點,以安已經拿起話筒,不用再听她說,就可以知道了。
「喂?」以安甚至忘了以英語開頭。
『以安。』
這聲叫喚恍如定身咒般將她震懾住,霎時瞠目結舌。
這聲音熟悉得她一輩子也不會忘啊!
張著嘴,她想喚他,卻握著話筒,激動得一時發不出聲音來,反而眼淚率先奔流。
「喂?以安嗎?」那熟悉嗓音再度傳來,不確定的叫喚著。
再次的叫喚宛若一陣電流竄過四肢百骸,令她每個細胞瞬間都活躍了起來。
她終于知道葛媽剛才為何會激動失控成那個樣子!
「天朗?天朗!」她狂喜不已的叫著他的名字,急促跳動的心髒仿佛要躍出胸口。「真的是你嗎?我是不是在作夢?」
她不禁想起那個印象深刻的夢,更怕此時的歡喜待會兒又是一場空,這樣的折磨會把人逼瘋的!
「不是夢,真的是我,我已經沒事了。」衛天朗嗓音中的溫柔有著無窮盡的憐惜。他可以想象以為他出事的她及母親,有多麼傷心欲絕。
「你在哪里?為什麼還不回來?為什麼到現在才跟我們聯絡?伯母一直派人找你都找不到,還以為你已經……你知道我們有多傷心、有多想你嗎?」她脹紅著臉,難掩激動的哭著。
一旁的葛媽生怕她會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一邊欣喜落淚,一邊擔憂開心的拍撫著她,以免她昏厥過去。
『別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不聯絡的,而是我發生意外被人救起後就失去了記憶,這兩天才完全恢復,我一想起全部的事就馬上打電話回家了。』衛天朗緩緩的敘說,這一段特殊際遇讓他恍如隔世。
失憶?!以安愕然的愣住。
幸好恢復了,否則永遠想不起來,那就注定無法重逢了!他們究竟是有很深的緣分啊!
「你現在在哪里?我們馬上去接你回家好不好?」她回神立即問。
『別急,我現在人在美國,明天會先到分公司去,這幾天辦好手續、訂好機票就會馬上回去,妳們不要來回奔波,在家里等我就好。」雖然他也歸心似箭,但還是先柔聲安撫。
「你真的會回來嗎?要幾天?把你現在住處的電話給我好不好?我好怕再找不到你!」這次意外讓她嚇壞了,生怕會又斷了消息,她心慌意亂的迭聲問。
『好,我把電話給妳,現在拿筆記起來……」他念了一串號碼,接著又說︰『以安,我很想念妳和媽媽,所以我一定會盡量早回去的,妳不要再擔心害怕,安心等著我。
听到他說的想念,以安稍停的淚意頓時又汩汩的涌出。
「好好好,我等你,我和伯母會等著你回來。」她在電話這端猛點著頭,語音顫抖。
『妳們好不好?」明白親人生死離別的打擊一定很大,衛天朗不禁關切的詢問狀況。
「當然不好!」她苦笑,沒在電話中多談那消極的念頭,旋即精神一振,綻放笑容。「不過,只要你趕快回來,所有的不好都會變好了。」
「嗯,我一定會盡快回去的。妳快跟媽說這個好消息,讓她開心。」他再度保證。
兩人又聊了幾句才收了線,許許多多的事在電話里都一言難盡,亟待見面後相互傾吐。
才剛從外面回家的以安,欣喜若狂的立刻又叫司機載她出門,這樣天大的好消息,她要親自到公司去告訴衛方亞蘭,她一定會跟她一樣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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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天朗終于在一星期後回來跟她們團圓了。
當天,衛方亞蘭交代廚師準備了好多衛天朗最愛吃的東西,並在班機抵達前,與以安一同去機場接機。
以安挽著衛方亞蘭,兩人壓抑著狂喜激動的心情,在機場大廳里望著顯示板引頸翹盼,班機還惡作劇般一度延遲了二十分鐘,分明是煎熬著她們的心。
好不容易,飛機平安飛抵國門,那個航班的旅客開始陸續出關,她們等呀等、盼呀盼,終于看見了魂縈夢系的身影。
「天朗——」顧不得大庭廣眾,以安大聲叫喚。
衛方亞蘭沒來得及制止她的奔跑,就見以安媲美百米選手般直沖向衛天朗,不禁又是擔心、又是高興、又是搖頭失笑,沒有立即上前去打斷他們。
衛天朗目光搜尋了下,立即瞧見了以安,也同樣歡喜的加快腳步,展臂承接那飛撲而來的窈窕嬌軀。
他的心此刻是焚燒般的灼熱,激動的血液在全身竄流。
兩人都沒說話,只是緊緊、緊緊的抱著彼此。其它旅客從他們身旁走過,好多人好奇的看著他們,他們都不在乎,此時此刻眼里都只有對方。
好半晌,出關的人和接機的人都漸漸走光了,只剩一名看似混血兒的高姚女子還杵在某一隅睨著他們,而衛方亞蘭看他們好像打算就這樣抱到天荒地老,只好走向前提醒。
「咳……」她清了清喉嚨,了解以安的心情,並不計較她霸住了天朗,但——「有什麼話,回家再好好的說吧!」
他們這才欲罷不能的松開彼此,衛天朗即刻微笑的看向母親。「媽,這陣子讓妳擔心了。」
「平安回來就好。」衛方亞蘭抬手輕撫兒子的臉頰,干言萬語只化為一句簡單的話與欣然微笑。
衛天朗勾起嘴角,與母親的情感屬于平淡中見溫馨,對彼此的愛和關心都是深藏在心中的。
眼角瞥見杵在一隅的人兒,衛天朗才發覺自己被重逢的喜悅給沖昏了頭,竟忘了陪著他一塊兒回來的重要人物。
「我差點忘了跟妳們介紹。」他揚手招來那立子一旁的友人,含笑看著她來到身邊站定。
以安和衛方亞蘭的目光頓時朝那名五官深邃、身材高姚的女子看去︰心里都對她的身分感到納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