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認真的態度,宋芸依猶豫了。
他說的沒錯,陸小宛事件早巳過去,她心里的疙瘩的確已經不見,但是他後來的花心卻是她現在排斥的最大主因啊!
「你知道我一直都還愛著你嗎?八年了,我能持續愛你八年,你還有什麼好不相信?」見她躊躇著,他繼續游說。
「愛我還交那麼多女朋友?荒謬!」她撥開他的手,馬上反駁。
「那是因為沒有你,和誰在一起就無所謂了。」他說著似是而非的理由,卻也是事實。
「呿,歪理!」她忍不住嗤之以鼻。
其實她一直都是很介意他的豐富情史的,原本她沒有立場指責,可現在他的求愛正好釋放她的壓抑,開始計較算帳。
「系金ㄟ啦!」他頑皮的想逗笑她,果然立刻見到成效。
宋芸依莞爾的睇了他一眼,這愉快的情景讓她忽然想念起從前那段快樂無憂的時光。
「時間過得好快,一轉眼就八年了。」笑容隱去,她忽然感慨的低喃。
「是啊,我們都已經三十歲了,還能虛度多少年?」他瞅著她,目光中有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意。
听他這麼講,她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他說「虛度」……那她呢?驀然回首,競沒有一段感情深刻在心頭,唯一真切的,只有和他的那段。
如果深刻的程度以愛情的多寡來判斷,那麼是不是代表她根本沒有付出完整的心意去談其他段感情?
她恍然一悟,卻不敢確定。
難道……她也愛他那麼久?
因為介意他總不乏女伴,所以才對他愈來愈凶惡、才堅持要保持距離、才……這都是她的保護色啊!
「芸依,我們來做個約定好不好?」見她猶豫,他乘機追擊。
「什麼約定?」
「如果這兩年內你都沒有遇到論及婚嫁的對象,就嫁給我好不好?」他誠摯地說。
他不再提什麼交不交往了,反正他們認識得夠久、了解得夠深了,而且也沒有時間再蹉跎,玩那種拖延的游戲。
「嫁給你?!」她嚇了一跳。
罷剛不是才叫她考慮接受他,這會兒怎麼就跳到結婚去了?
「不要,這是一輩子的幸福,我不能賭這麼大,感情的事講求緣分,要是遇不到怎麼辦?」她的頭搖得宛如博浪鼓。
不知為什麼,這些年來所交往的對象沒有一個能讓她有想婚的念頭。
「就是要遇不到才好,那樣你就能嫁給我了啊!」章亞琛咧嘴笑,算盤打得很響。
「你這麼花心,我怎麼能嫁你?就算我一輩子嫁不出去,也不能濫竿充數啊!」她沒多想的冒出一個尖銳形容詞。
「濫竿?你說我是濫竽?!」他震愕得瞠大眼,備受打擊。
他可是行情看俏,她卻不識貨的把他當濫竽?!
她嘟起嘴斜睨向他,低聲咕噥。「這話是毒了點,不過卻是實話咩……」
受不了在她心里評價這麼低,他要乎反。
「不然我們再改一下,如果這兩年內,你都沒有遇到論及婚嫁的對象,而我也沒有再跟其他女人來往,你就嫁給我。」
為了她,他不惜豁出去了!就算要過兩年無性生活,要放棄自由,他也心甘情願啦!
「兩年,你有可能嗎?」她輕蔑地問,壓根兒不相信。
「你不信?」他揚高語調問。
她根本不知道他有多愛她,所以才會質疑。
他在不確定結果的情況下都能愛她八年了,如今有個美好結果等在眼前,兩年算什麼?
宋芸依緩緩的搖了搖頭。「腦袋秀逗了才信!」他以為他在騙三歲小孩啊!
「既然不信,那答應這個約定也無妨對吧?」大野狼開始拐騙小紅帽。
敝怪的,好像有陰謀……宋芸依瞅著他遲疑。
「怎麼?不敢了?」他使出激將法,知道好強的她禁下起挑釁。「不是說不信我做得到嗎?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誰、誰說我不敢了?約定就約定,我就不信你做得到!」她昂起下巴,很有氣魄。「先說好,只要犯規,約定就失效,你還要……接受懲罰。」
平均兩個禮拜換一個女友的章亞琛,要叫他是種馬都不為過,怎麼可能兩年不跟其他女人來往?
除非天下紅雨,五月飄雪啦!料定他絕對沒有辦法達成這項艱巨約定,所以她答應也無妨。
「什麼懲罰?」
她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轉。「歐洲十五日游。」
想玩就要付出代價,她要乘機揩油。
「好啊,那就一言定哦!」章亞琛樂得在心里歡呼。有志者,事竟成啊,他追妻有望了!
這芸依看似精明,其實可愛得緊,她怎麼不想想有他在,她哪里可能再遇得到什麼論及婚嫁的對象?
怕是想接近她,就在方圓百里外被他轟到外太空去了!
「嗯,一言為定。」她伸手要打勾勾。用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前往歐洲了!炳哈……
「打勾勾是小孩子的方式,我們要用大人的方式。」話甫落,他勾近她的頸項,熱燙的唇吻住那想望已久的甜美唇辦。
她怔愕得瞠圓了美眸,他的氣息瞬間佔滿她的呼吸,他好看的眼睫就近在她眼前,那陌生又熟悉的接觸令她感到迷侗,不禁輕顫了起來。
推拒的粉拳就抵在他結實的胸膛,但力道卻一點也下堅定,他說服的大掌一包覆在她手上,她便像遇熱的女乃油般融化。
章亞琛滿足得幾乎要嘆息,他想念她唇辦的柔軟、想念她檀口的甜蜜,想念她美好的一切一切啊!
她天生是屬於他的。這一次,她釋出了機會,他說什麼都不會再錯過了!
宋芸依招架不住他騖猛的攻勢,逐漸沈醉在他熱情煽惑的撩撥中,與他甜蜜糾纏……
這約定之初就被佔足了便宜,實在不是好預兆啊!
她如果真對他沒有意思,就應該及時喊停才對,可她卻沒有這麼做。
然而,連她自己也沒察覺,其實潛意識里已悄悄升起了對他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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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藍岳和歐芷茵這對夫妻分別是章亞琛和宋芸依的好友,所以他們不但在許多的聚會上免不了會踫在一起,有什麼動靜也都會很快的傳進對方的耳朵里。
藍岳是樂團主唱,章亞琛只要是練唱、表演或有通告,就一定是跟他在一起;歐芷茵則在宋芸依的樂器行任教,除了部分學生是家教方式,她大多時間幾乎都在樂器行里度過,所以兩個女人也都窩在一塊。
而夫妻之間本就會分享日常瑣事,身旁最親近的朋友自然也是其中的話題,交流過後,在平時言談問就會不經意透露。
之前章亞琛和宋芸依對於對方有追求者了、空窗期了、有困難了、病了……諸如此類的消息,幾乎都是從藍岳夫妻的口中得知。
像今天,若不是藍岳突然跑到樂器行來「探親」,宋芸依也不會知道章亞琛的問題——
「咦?你不是說今天要拍雜志封面嗎?怎麼還跑來?」大門被推開,已懷胎八月的歐芷茵挺著大肚子從櫃台桌後站了起來,瞧見是藍岳,不禁訝異問道。
「托阿琛的福,延期。」藍岳瀟灑的將外套甩上肩膀,見店里沒有外人,不舊藝人身分被發現,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才剛從二樓下來的宋芸依霍然听見那名字,立刻像兔子似的豎起了雙耳。
「怎麼說?」歐芷茵納悶地問。
「那家伙打電話到公司請病假,沒辦法去,所以就延到明天了。」藍岳說著,瞧見宋芸依的身影,故意再加點油、添點醋。「我後來也打去問他,聲音听起來有氣無力的,好像病得不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