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兒看見他們的互動,暗暗交換了眼神。光是沖著這一點,就可以稍加分數嘍。
「欸,你的店在哪里?男生可以去嗎?改天我們可以去剪修頭發呀!」海寧打開話題。
「這是我的名片。」溫川閔掏出名片夾,謙恭地遞給大家。「這里有二十本洗發券,還有貴賓卡。」光明正大地巴結起來了。
「哇∼∼我怎麼都不知道有洗發券這種東西啊?」海青驚訝地大聲嚷嚷,好奇地搶來一本翻看。
「我幫妳洗就行了,妳要這個做啥?」他蹙眉問。
「對厚!」她吐吐俏舌。
「這麼多啊!」海寧伸手拿了幾本,轉頭打量老公。「之恆,你正好該剪頭發了!」
「嗯,是該剪了。」齊之恆模模鬢角,微笑道。
「呵,你以後也換到溫先生的店吧,免得老是有女設計師對你放電。」海若對婚後還是桃花朵朵開的丈夫說道。
大伙兒聞言哈哈大笑,氣氛頓時變得自然許多。
「遵命,老婆大人。」駱羿哲苦笑,在公司里是個王,面對嬌妻就變羊。
「大家叫他川閔就好了啦!」海青拍拍溫川閔胸膛說道。「欸,大姊夫可以等他每個月要回台北視察的時候再去,就找他剪啊,他功夫一流的咧!」順著大姊的心意之外,還可以再捧捧自己的男朋友。
「好哇,川閔,以後就麻煩你了!」駱羿哲從善如流,朝溫川閔和悅一笑。
「沒問題!」溫川閔很高興能夠打入他們。
海青偷偷朝溫川閔瞇眼一笑。
家人們能和他融洽相處,對她來講就像得到了認同和祝福,這比什麼都開心啊!
鐵板燒師傅準備就緒,接著開始大展身手,大伙兒的注意力移到他出神入化的烹飪技巧上,一邊閑聊著,一邊享用豐富的美食。
回到高雄後,海青學校開學,日子恢復了之前學業跟生意得兼顧的忙碌,現在又加上溫川閔來湊一腳,兩人時間配合上也得費費心思,她真是恨不得一天能當兩天用。
或許是惰性作祟吧,原本每周固定的面交服務,她開始覺得有些疲憊。
尤其每次都會來當護花使者的溫川閔,今天突然說臨時有事得處理,可能沒辦法來陪她,不禁令她興起了取消面交的念頭。
「請問妳是網路賣家嗎?」靦腆的詢問從身旁傳來。
海青轉頭瞧去,拉開職業笑容。「是,妳好,請問妳的奇摩帳號?」
女子道出帳號,海青取出屬于她的商品,讓她點收後,收錢找錢。
每次面交情況其實都大同小異,遇到內向一點的,完成交易就掰掰,遇到健談一點的,還會繼續啦咧幾句,聊得來就成了死忠客戶,甚至還能變成朋友。
這次面交的買家都很有時間觀念,從七點半開始,只過了十五分鐘就全部結束,海青松了一口氣,騎著機車返家去。
習慣有溫川閔的陪伴,面交之後兩人都會一塊去吃東西,今天少了他,感覺真不對勁!
路上,她臨時起意,到超商買了關東煮,放在置物箱的背包取出來後便沒再放回去,直接背在身上繼續往住家方向騎。
海青的住處在一條巷子里,返家路線有一條捷徑,她時常會走這條路,但是入了夜就變得比較靜,不過這陣子都有溫川閔陪著一塊,她根本沒去在意。
沒多想,今天同樣走這條捷徑,可是當她一轉進這條路,遠離大馬路,四周變得寂靜,卻听見後頭也有引擎聲尾隨時,莫名的不安登時掠過心頭,危機意識霍地升起。
沒多久,牠駭然發現對方的速度竟也跟著她時快時慢,她不禁恐慌地下意識回頭看。
察覺到她已發現有異,那騎土猛然加速,又倏地阻擋在她車前,嚇得海青車頭一拐,連人帶車摔倒在地。
「你們想干麼!」海青還沒來得及爬起,就駭愕地怒斥出聲,渾身竄過一陣寒顫。
對方是兩人雙載,頭戴全罩式安全帽,從那粗勇的體型看可劉斷出性別是男性。
後座的男子來勢洶洶地跳下車,海青心頭一驚,忙不迭連滾帶爬地逃,那人立刻拔腿就追。
「救命啊--救命啊--」她放聲大喊,尖叫聲劃破長空。
騎士油門一加,立刻迎頭趕上她,一前一後將她前後包抄。
「你們到底要怎樣?」海青嚇哭了,這一段正好沒蓋房子,路旁雜草叢生,得走出這巷子後轉彎,才會有一家小雜貨店,現在去路受阻,她進退不得。
那後座男子忽地伸手探向她背包,海青立刻拔聲叫。「啊啊啊--搶劫啊--」本能地和他搶起背包來。
這時,一道強光從巷口投射而來,騎士見將有車經過,唯恐情況生變,隨即加入搶奪行列,想趕緊解決,得逞即可落跑。
海青看到有車過來,心頭不禁燃起希望,卯足勁沖出他們的包圍,奔向那行駛而來的車子,揮手呼救--
雖說溫川閔已是事先知會海青,今天可能無法陪她面交,但他還是盡可能的加快速度,所以雖然有些遲,他也在時間內把事情處理完,然後趕到面交地點。
可是當他抵達時,海青卻已經離開,于是他就隨著她平時習慣走的路線,沿路尋找她的蹤跡,沒想到行經此路,才看見有輛機車傾倒在路旁,一道身影卻赫然從前方奔來。
他心跳一快,反射地踩下煞車,定楮一瞧,那驚惶恐慌的女子居然就是海青?!
不容多想,他停車步出,接住她撲跌的身子。
「川哥,是你!」海青仰首一看,喜見救星。
「怎麼了?!」乍見心愛人兒臉色蒼白、滿面淚痕,溫川閔心門恍遭重擊。
「是搶劫,快跑。」她趕緊要推他回車上,然而窮追不舍的匪徒已紅了眼,不僅不怕她有了幫手,依然追上。
來不及躲避,只有正面應敵。
溫川閔已跟兩名歹徒扭打在一起,單打獨斗的他即使身手靈敏,但對付兩個有安全帽防護頭部的歹徒,顯然吃虧許多,海青腦筋一轉,摘下安全帽,一邊繼續施展魔音傳千里大法,一邊使盡吃女乃的力氣猛打壞人。
半晌,大概是有鄰近住戶報警,警車鳴笛聲由遠而近地傳來。
「媽的,條子,快跑!」兩名歹徒見纏斗半天,雙方都掛彩,也沒佔到好處,只好落荒而逃。
「妳有沒有怎樣?」危機一解除,溫川閔掛心的就是佳人安危。
「我沒事,你呢?」海青抑制著抖個不停的身子,仔細察看,詫然驚呼。「川哥!你流鼻血了啦!」她抬手就幫他擦拭,絲毫不怕污穢。
「靠,人渣,敗類!」溫川閔忿忿不平地啐罵。
警察趕至後,他們稍微處理傷勢,便隨之前往警局做筆錄,結束一場驚險經歷。
事情處理完畢,溫川閔帶著傷送海青回到她的租屋處。
「還很痛嗎?」見他板著一張臉,眉頭深鎖,海青不禁抬起手要幫他揉撫,心疼地問。
「這麼腫當然痛啦!」溫川閔反射地閃了開。「幸好我後來還是有來找妳,不然真不知會變怎樣!」現在想來仍余悸猶存。
「對啊。」海青嘟起嘴巴,雙眼還因方才的哭泣而腫脹通紅。
「還對咧,對方要劫財,妳就給他啊,搶什麼搶?妳一個女孩子搶得過兩個大男人嗎?只要能安全就好!」他忍不住凶惡地叨念她,完全不敢想象其他不一樣的後果。
海青怔愣住,沒看過他那麼凶,眼眶驀地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