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絕的是,她並沒有被允許「走出」這間大屋。
換言之,她又被姓邢的給軟禁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難道他除了用這種爛方法留住她之外,就沒有其他好法子了?
哼,哼哼!雖是龍困淺灘,但憑她三寸不爛之舌,還是輕易說動善良的廚娘,暗助她從後門偷偷溜走。
于是,趁著黑衣人梢一疏忽,莞兒便在廚娘的掩護下,飛快竄至後門,再用力打開門。
「喝!你是誰?干嘛站在這里嚇人?」驚見一名臉色晦暗的男子猶如門神地將門口給擋住,莞兒啐了聲,反應極快的惡人先告狀。
可惡!又失敗了!
「殷莞兒,你以為這里是你殷家的度假別墅嗎?」郭義,鷹會四使者之一的無,語帶尖酸,冷眼眯視她。
「其實也差不多啦,只是,就少了不能到外頭閑晃。」殷莞兒一副很遺憾的搖頭晃腦。
「哼!記住你現在的身份……」
「喔!那我倒要好好請教閣下,我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呀?」她咧嘴一笑。
老實說,邢尹底下的人都還對她滿客氣的,就連視她為隱形人的于昂也不曾對她大小聲,就只有這個小眼楮小鼻子的臭男人……
「人質,一個等著被交換的人質。」郭義笑得好冷。
「喝!你說我我我……我是人質!」莞兒驚訝到眼珠兒差點瞪凸出來。
她原本想他狗嘴里鐵定吐不出象牙來,所以無論他說出是他主子的禁臠、玩伴、情婦,甚者更難听的娼妓,她都有心理準備,只是,她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會蹦出人質這種答案。
「告訴你也無妨,會主決定拿你換回情,所以你最好搞清楚……」
「等等,等等……你剛才說的會主,是哪個國際獅子會、保綠基金會,還是老人會的會主呀?」莞兒和顏悅色的沖著郭義笑。
情!情!情!天吶!情不就是大哥所愛上那名女間諜的代號,也就是二哥口中那個邪惡組織鷹會的手下,這麼說起來,邢尹不就是……
莞兒的心不由得一緊,各種復雜的情緒登時塞滿胸臆,她試圖去排除壓抑,甚至逼迫自己相信,他口中的會主跟邢尹根本就是不同的人。
「原來你還不知道。」郭義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不會是不小心露了口風吧!
「現在你講我就知道了,可,既然我是人質,怎麼你家的會主大人還會放任我四處亂跑?」為探出更多的內幕,莞兒硬是按捺下鼓噪的心音,笑咪咪地問。
「這我就不得不稱贊你們殷家人了,無論是男是女都是深藏不露,大的專靠一張臉博得女人心,至于小的……」郭義許是沉不住氣,在殷莞兒一張挑釁的笑臉下,再度語出嘲諷,只是才說到一半,他不僅住了嘴,連面色都變了。
「小的如何?」她挑起美美的秀眉,不恥下問。
「喂!你的眼楮在看哪?」呃!有問題,莞兒小心翼翼地半轉過身,然後,她便瞧見站在他們身後,一臉漠然沒表情的木頭人先生,于昂。
「殷小姐的疑問,邢先生自會給你答案。」于昂無波動的眼神直盯著她。
莞兒心中驚疑,但粉女敕女敕的臉蛋依舊要笑不笑地,忽地,她回頭欲找郭義,卻發現他已經不見蹤影。
「殷小姐。」
莞兒一嚇,回身瞪住原本還在十步之外,可如今僅離她三步的于昂。
「那個男的是誰?」她微仰頭,下意識地屏住氣。
「郭義。」于昂頓了下,才用最簡短的話回答她。
「他剛才說,我是人質耶!」莞兒忽然笑嘻嘻地說。
這回,于昂沒再開口。
他的沒否認,讓莞兒再也笑不出來。
對她來說,無論是真笑、假笑、干笑、敷衍的笑、應酬式的笑統統難不倒她,可是現在,她卻發現她的嘴唇活像被三秒膠給瞬間黏住般,連想往上扯動一丁點都沒辦法。
猶記不久前,她還十分向往大哥愛上自己的敵人,如今,哈哈哈!她暗自大笑三聲,臉上充滿著不可思議。
噫?愛!
大哥愛情,而她呢?她有愛上邢尹嗎?
否定的答案理當很快浮現,可是她卻遲疑了,也迷惘了。
☆☆☆☆☆☆☆☆☆☆
莞兒的腳步不再輕快,甚至如鴨步鵝行般地緩慢,就連走在她前頭的于昂也察覺到她的龜速,可他沒有回頭,只放慢了步伐。
如果邢尹真是鷹會會主,那麼,他接近她、呵護她、滿口說喜歡她,不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天的來到?
現下回頭想想,打從她跳上他的車,說不定就是個事前布置好的陷阱,只是她懶得去深思細忖,更不想再回頭找家人求助,所以便賴著,然後抱持著好玩的心態跟他周旋。
炳!好玩的心態……
想必邢尹對她也是抱持這種想法,所以對他以前說過的話,她隨便听听就好,是呀!隨便昕听就好……
「到了。」
猛回神的莞兒及時煞住,因為僅差一步,她就要撞上他的背脊。
「于昂,你是不是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代號?像是惡鬼啊!魅魈啊!還是什麼獵豹、壁虎的?」莞兒挑起飛揚的蛾眉,睨住難得目露異色的于昂。
「邢先生就在里頭,殷小姐何不直接問他。」
「也對!反正問你也是白問。」莞兒聳聳肩,在于昂欲打開門之際,她又突然對他眨眨眼,好好地再問,「于昂,趁你家主子沒听見,你能不能明明白自的告訴我,邢尹說過的話能算數嗎?」
于昂看了她一眼,卻沒出聲。邢先生是鷹會之主的事,她早晚要知道,所以會主及他便任由郭義去揭穿,孰料,她在得知後的反應竟是……笑?這表示她對會主的用心完全不在意,還是說,這只是她的偽裝?但,不諱言地,她的出現確實讓會主在某些行徑上產生細微的轉變,再這樣下去,難保……
「能不能算數,得由你親自來認定。」于昂眼神一閃,不待她說話,便直接推開房門。
老實說,于昂開門的動作著實太快,讓還沒做好準備的她險些拉回門。
莞兒扯唇,像在嘲笑自己。
就算她變成鴕鳥將自己埋進沙堆里,邢尹恐怕也會很快將她揪出來。
「莞兒,快過來。」看見站在門口的她,邢尹綻漾出教人疏于防備的勾情笑容,招呼她過來他身邊坐。
若照以往,她決計會笑得比他更燦爛無害,可現下她卻沒了心情。
啊炳!原來她也會多愁善感,難道就因為邢尹是鷹會會主?
不過,話又說回來,邢國際財團旺名聲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管他的身份是哪一種,對她來說應該都不關痛癢才是。
所以,她在鎖什麼眉、憂什麼愁、傷什麼心?
「邢……哎!傷腦筋,我該稱呼你什麼?是邢總裁,還是會主大人呢?」
莞兒雙手負于後,慢吞吞地走到他對面的沙發椅落坐。
「莞兒,坐過來,我不喜歡這樣太遠看你。」他笑容微斂。「好嘛!坐過去就坐過去。」她的語氣有點俏皮,有點撒嬌,感覺上,再面對擁有雙重身份的他時,似乎沒啥改變。
當莞兒一就要坐入他身旁時,他卻突然伸手攬住她的縴腰,將驀然一僵的她兜了個半圈,最後安穩地側坐在他的雙腿上。
「莞兒,其實我極不願意讓你離開我。」他摟了摟她,親昵地依在她耳畔不舍的呢喃。
她想,她犯不著再浪費口水了。
他這句話無疑已經證明他就是那個想找殷氏集團,也就是她大哥麻煩的邪惡之主。
所以,道不同不相為謀,今後大家就各走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