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吾夜泰然自若的放下酒杯及雜志,隨即起身,信步走向仍怔住的塵仙。
等等!
她干嘛一直在乎那青蛙戒指?
她專程趕來機場,可是為了欣吟被他開除的事耶!
「聶吾夜,欣吟是無辜的,如果你想找人出氣,就盡避沖著我來,別——」
「好看嗎?」
聶吾夜突然興致勃勃地來到她面前,舉起他的左手。
塵仙硬生生吞回到嘴的吼聲,還不斷做著深呼吸,以調勻她過度激動的情緒。
這姓聶的家伙性子明顯陰晴不定,就好比現在,他居然還能咧開嘴問她好不好看?
哼,這還用問嘛,當然是難看透頂!
只是,她能這樣回答他嗎?
一旦他惱羞成怒,不知又有誰會遭殃?
「還……還可以啦。」
塵仙唇角僵硬,努力擠出話。
「什麼叫作還可以!這戒指可是你精心為我挑選的,你應該要說很好看才華。」
明明是毫無威脅性的話,卻讓塵仙無端打起一陣冷顫。
她果然是自掘墳墓,他無疑是把對她的不爽,統統報復在欣吟身上。
她總算是想通了,但不知會不會為時已晚?
「你要是不喜歡,可以還我,我願意再買一個……」她試圖補救。
「不,我可是喜歡得緊,雖然它價值不高,但對我來說,卻是個無價之寶。」說著,聶吾夜還啄吻了下戒面。
塵仙見狀,雞皮疙瘩直冒。
這下事情大條了!
她簡直足搬大石來砸自己的腳。
「當然……不好!」
「你!」乍然擰緊的蛾眉,在看到他詭異的笑臉時,又不甘地松開,
「關……關于欣吟她,她純粹是受了我這個好朋友的威迫,才會出賣你,所以你若想懲罰,我願意代她——」
塵仙的聲音頓時停住,因為聶吾夜突然轉過身,一副懶得理睬她的樣子,信步走開。
士可忍,孰不可忍!
她都已經低聲下氣的向他求和,難道他不能通融一下嗎?
哼,還說什麼要博美人一笑,原來他根本就是說一套、做一套,表里不一——
正在氣頭上的塵仙,還未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時,就被已走回她面前,手里還端著杯紅酒的聶吾夜,給弄糊涂了。
「你要我喝酒?」
「這酒不錯,嘗一口看看。」他目光微閃,笑著說。
可惡!
是死是活,他就不能賞她個痛快嗎?
都啥時候了,他居然還有閑工夫要她陪他喝酒……
「你不是趕著上飛機?」
她沒接過酒杯,反倒提醒他。
「放心,在我還沒有上飛機之前,它是不會飛走的。」因為那是他的私人飛機,起飛時間自然是由他定。
呦!
很神氣嗎?
也對,有錢有勢的家伙就是跟他們這種平凡老百姓不一樣。
塵仙本來是想回嘴,然而,太多失敗的經驗讓她還是選擇謹慎應答,以免到時真斷了欣吟的生機。
「嘗一口,我就告訴你我想怎麼做。」
誘哄的低魅聲自他微勾的薄唇逸出,而他微挑的俊眸更漾著煽情的光澤。
心,猛悸了下。
塵仙不住咽了咽唾液,小手不由自主的接過他手上那杯美酒,低頭啜了口。
「酒我已經喝了。」
他最好如他所言,盡快告訴她要如何處理欣吟的事。
「等下了飛機後,我一定告訴你。」
「下飛機……」她驚吼著。
然而,就在她欲發飆時,一陣強烈的暈眩感猛地朝她襲來,她眼前一黑,雙腿不住一軟,瞬間跌入一雙健臂中。
呵……
我的傻仙兒,你以為再送一份禮,就可以彌補我已經受傷的心靈了嗎?
當然不!
聶吾夜壞壞的扯高薄唇,輕松的抱著她,緩緩步出貴賓室。
***獨家制作***bbs……cn***
不知是被什麼東西給螫醒,塵仙倏然睜眼,再彈坐起來時,又因為意識尚有些混亂,而又閉眼倒臥。
「醒了?」
一听見這聲音,塵仙全身立刻繃得死緊,再度坐起身。
這時候,她終于在暈黃光圈的輝映下,瞧見斜倚在落地窗旁,一抹教人難以忽視的俊魅身影。
「你——這是哪里?」
透過一扇未垂下簾幔的落地窗,塵仙清楚的看見外頭有著點點繁星的璀璨夜景。
不過,黑夜未免降臨得太快!
她記得她去機場找他時,明明還是大白天……
「你怎麼還在這里?」
他不是要出國?
可,他現在居然還站在這里跟她大眼瞪小眼……
咦?
不對不對!
她最後的記憶是停留在她喝了那杯紅酒之後……
「仙兒,你睡昏頭了嗎?我若不在這,該在哪里呢?」聶吾夜語帶調侃地呵呵一笑。
「你不是該在……是你!那杯酒有問題!」一道靈光迅速劃過腦海,塵仙臉色一變,乍然明白問題所在。
她就是在喝了那杯紅酒後,才突然不省人事,那在她昏迷的這段期間,聶吾夜究竟對她做了什麼事?
她心頭一窒,忍不住低頭察看自個的衣著是否完整……
「放心,你還完好無缺,況且,強要一個昏睡中的女人,那多沒意思。」
彎起的指節輕輕磨蹭著下顎,聶吾夜瞟了眼她微駭的臉蛋,輕笑的說道。
「聶吾夜你……」
「香港九龍。」
「什、什麼呀?」
他干嘛回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你不是問我這里是哪嗎?」
塵仙的意識在停滯了三秒鐘後,驚呼︰「什麼……你說這里是香港九龍!」
「嗯哼。」
「怎麼可能……我又沒有帶護照,更沒有買飛機票……聶吾夜,你究竟在搞什麼鬼?」
塵仙猛然跳起來,站在床墊上,居高臨下地對著依舊笑得噯昧的聶吾夜狂吼。
「仙兒,你這動作很不雅觀喔!」他淡淡的取笑道。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我雅不雅觀?聶吾夜,你好厲害的本事,居然可以一聲不響就把我弄到香港來!怎麼?你以為我人在香港,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了嗎?你甭想了!」
「錯錯錯!不管你人在哪里,我隨時隨地都可以對你為所欲為。」聶吾夜馬上糾正她。
「你!你說呀!你挾持我來香港究竟想做什麼?」他一定是在酒里放迷藥,難怪先前在機場時,他非要她喝酒不可。
「講挾持太難听,我來香港當然是有正事要辦,只是在閑暇時候我怕沒趣,所以特地邀你過來陪伴我。」
「聶吾夜,你當我是酒店公關嗎?再說,你聶少爺的女人這麼多,你只要吹個口哨就有好幾百個女人排隊等著,你有必要用打包的方式將我運來香港嗎?」塵仙氣到全身發抖。
打包?
呵呵,好特殊的形容,不過,倒也挺貼切的。
「仙兒,你別這麼激動,小心……」
「啊——一
可惜聶吾夜的警告還是來得太慢,氣得直跳腳的塵仙一個不留神,一腳踩空。
自知又要出糗的塵仙,鴕鳥似的閉起眼來,以為會重重摔在地上的身子,卻撞入溫熱的胸膛里。
「不是要你小心點的嗎?幸虧有我當你的墊背,否則你要是傷著,我可是會心痛的。」
驚覺自己正跪趴在一具結實身軀上的塵仙,尚來不及起身,就被這溫柔到教人忍不住起疙瘩的嗓音,給弄得全身一顫。
「你……你放開我……」縴腰被他緊緊摟住,塵仙慌亂的出聲。
「如果我說不放呢?」聶吾夜就在她耳畔邪惡的吹氣。
「聶吾夜,你……你果然不安好心……」她倒抽口涼氣,直想掙出他的箝制。
「何必說成這樣,既然來了,何不開心點?況且,我要是心情一好,說不定你的好朋友就可以……」他輕佻的抬起她的下巴,笑睨著她近在咫尺的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