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你那個四少爺的福,明夏被綁架了。」想來就有生氣,如果不是夕木式明找上明夏,明夏也不會身歷險境啊!「你這男人還有臉來向我討人?」
「明知道她被綁架了,為甚麼不告訴我?」
「我們已經報警了。」他以為只有他緊張明夏嗎?他們這些朋友也很擔心她的安危呀!
夕木式明擔憂地合上眼,心里不停有過無數的念頭。
現在簡直和她初到日本時的爛情況一樣!因為她是他的致命點,而她只是一個毫無抵抗之力的女人,所以要報復他的人,就是以她做誘餌,讓她陷入危險中,隨時迎接死亡的威脅,好逼迫他的屈服。
懊死!所有要傷害她的人都該死!
他一定要救她,和懲治不能原諒的敵人。
「快放了我!」明夏看向綁匪們,難以相信自己竟會無故地被綁來。
記得她十來歲時也被捉過一次,但那次她可是帶著傷,比這次糟多了。
「死到臨頭還能面不改色,果然是夕木家的五小姐!」一個高壯男人從樓梯走下來,身後跟著五六個面目猙獰的嘍羅。
「你們是誰?」竟然知道她的身分,可見他們不是普通的綁匪。
「你管我們是誰,總之我們都被夕木式明害得很慘就是了!」
「四哥?」為甚麼每個人都不肯堂堂正正去挑戰式明,老是用一些低三下四的手段去泄岔?
「你知道,有很多人都想把他的一切據為已有吧?」他的地位、名譽、財富、權力,都是被覬覦的目標。
「包括我?否則把我捉來干甚麼?」她冷颼颼地問,迫人的氣勢無形地一瞬間涌出。
「我以為五小姐一向最排斥別人認為你只是夕木式明的附屬品,想不到現在竟自貶身價。」這女人在台灣混得太久,連原來的志氣也消失了嗎?
「就算我不承認,你們也都這樣認定吧!」她口氣不善。「等我四哥來,絕不會讓你們得逞!」
「這里是台灣,他能做甚麼?」他就是看準這點才動手的,而這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區區五百萬美金,他付得起!」
她現在所能做的,只是拖延時間,希望有人來救她。「那就快打電話給他!」
看到明夏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就有夠討厭。「把她的嘴用膠帶封起來。」
明夏沒有掙扎,因為她知道,掙扎也沒用。
利用千秋企業的管道,和由日本調派過來的人手,夕木式明已經知道這次要付出最沉痛代價的是哪些人。
想不到那些攬權納賄的廢物親戚吃里扒外,竟然在台灣和黑道勾結,還選在這個時候去暗算他。他只不過除掉他們在公司的所有職權,並沒有趕盡殺絕啊,但他們竟然恩將仇報,拿明夏的性命開玩笑。
他已經忍無可忍了,只要一閉上限,他就憶起她流血受傷的模樣,不知道現在明夏怎樣?她有受傷嗎?她現在可是個孕婦,不能受此折磨的。
只要她身上有一處傷痕,他一定要他們十倍奉還!
不知道為甚麼,她的肚子隱隱作痛,她一手按住肚皮,一手想撐起身子,可是因為身體虛弱,全身無力,令她難以動彈。
寶寶不能有事!她咬緊牙關,冒出汗來,心里有最壞的打算。
突然一陣濃煙嗆得她不停咳嗽。此時,外面沖進一個年輕男人,急忙扶起她。
「你是誰?」他看來有點眼熟,只是她一時想不出在哪里見過他。
「我以前在京都大宅當過保鑣。五小姐,快離開這里。」
她站起來,不停思索逃走的方法,可是現在在她腦海中,卻只有式明的樣子。
她肚里還有他的小孩,她不可以讓這小生命有任何傷害!因為……這是他和她的孩子,她愛這孩子,她很愛他!
房間的門半掩著,她走出去,就在二樓的樓梯間,她看見了十來個持手槍的大漢慌張地退步上樓,向她走過來。她想退回房中,卻被其中一個大漢粗魯地擒住。
她看到他們當中有幾個人肩膀流血,就知道有人來救她了。她馬上高聲尖叫,想讓救兵確定她的位置。
「死婊子!」擒住她的大漢暴戾地揮了她兩個厚實的耳光,讓她的嘴角流血,臉頰腫了起來。
她忍住痛楚,仍舊尖叫,正當大漢想再賞她耳光時,其他人突然涌過來,令他們站不穩,一起跌倒在地。
「快把人交出來,否則我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夕木式明和一大群警察,咄咄逼人地把綁匪逼上二樓,讓他們毫無退路。
「式明,我在這里!」听到式明的聲音,她再次高聲叫喊。
只听見一陣急速的腳步聲由下而上傳來,式明飛奔上來,竟看到他最不想看到的情形——她狼狽不堪地跌坐地上,嘴角流血,臉還腫了起來。
「她在我們手上,你敢亂來?」大漢看見式明前來,假裝鎮定,抓住明夏的手卻力道加重,怕她會被夕木式明救回去。
「給我放了她!」他怒氣沖天地威脅著,眼光卻盯住她微微泛紅的雙眸。
她哭了?他眼中出現一抹關切。
她搖頭,再搖頭,彷佛想透過相隔兩人的空氣,告訴他,她不是哭。
她真的不是哭,她只是……太感動,看到他突然出現那一刻,比小時候看到他來救她時更加撼動,她的心更怦怦的連心跳聲都听得見。
這次,不管他為甚麼來救她,她只想大聲告訴他,她真的很愛他!就算她會成為他的包袱,她也不再離開他。
夕木式明舉槍,指向大漢。「再不放她,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大漢和其他同黨同時舉槍,一把抵在明夏的額頭,其余指向夕木式明及他的人。
兩方對峙良久,但誰也不敢先動手。
「夕木式明,你不會開槍的。」
一個男人突然出現,走進對峙的兩方人馬中,輕蔑地譏諷著。
夕木式明痛恨地瞄向男人,看到明夏的模樣後,他更無法冷靜。
「我是你的表舅呀,跟你拿一些錢用也不行呀?」他走近明夏,幸災樂禍地佯笑。「明夏,回夕木家有甚麼好?你看,這些人根本不把你當作一家人,連一點點錢都不肯拿出來贖回你,真小氣!如果你沒有再遇上他,或者說你從來沒來過日本,你就沒有這些苦難,要怪就怪你為甚麼要姓夕木!」
「對,我受過苦,可是我卻寧願受苦,也希望能再次與他相遇。現在,對我來說,他是我最重要的人,我願意付出所有去幫他,甚至可以為他犧牲生命。你要錢是嗎?我把我的股權全都給你,這樣行了嗎?」明夏慷慨激昂地說。
「明夏!」夕木式明動容,內心那股難以言喻的充實感漲滿心房。她真的是愛他的,竟然為了他可以不要性命!
「好令人感動的兄妹。真兄妹也難有你們這樣的情分,我真懷疑你們兄妹是不是有甚麼不可告人的曖昧關系。」男人假惺惺地拍手。
夕木式明與身邊的神田武互換一道眼光,隨即放下拿槍的右手,一臉不耐煩地沉聲道︰「兄妹?我最恨別人說她是我妹妹,可是今天幸虧你提醒我,她只不過是我最恨的人,我何必親自涉險來救她?」
「別跟我玩把戲!一句話,錢給不給?」男人看到對方人馬全都放松戒備,不禁疑惑起來。
「錢我一定不付,隨便你放不放人,我不管了。不過我告訴你,假如你殺了這個女人,會連她手上的一點股權也失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