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見到美男子,就會用強的!
等範清風再度踱進房時,季青蓉早換好干淨的衣服,仍是男裝,但原來的發束已解下,一頭柔順烏黑的長發只簡單地用緞帶纏住,閑散地側披在胸前,那只受傷的手也已被仔細地包扎好。
「這里的服侍還讓妳滿意嗎?季少淵……或者我該叫妳季青蓉小姐?」
「既然被你抓到小辮子,我允許你在沒人時,叫我後面那個名字。」一副恩準範清風放肆的模樣。
「我應該要早點發現的,其實,你們兩個的個性很像,一樣很不知死活的痞樣。」
「多謝夸獎,不知青蓉是如何被宰相大人看出破綻的?」知道後,下回她會改進的。
「不,妳其實並沒有露出半點破綻,妳確實很有扮男裝的天賦,細瘦的身材、得體的應對、大剌剌的個性、調戲女人的功夫,全都無懈可擊;至于妳這張臉……更是上天給妳的天賦,可男可女,並且全都是上上之姿。」真心夸獎。
「我得再次多謝夸獎,但能不能給我一次痛快?」蛇就是蛇,她已產生警覺心。
「我在大廳中說的那份調查報告是真的,只是內容和我說的不一樣,調查的結果是--確實有季青蓉的存在,只是她已失蹤多年,而她的身分才是讓我敏感的地方。」
「原來,這全是我的疏忽,沒料到宰相大人竟會為一個女子大費周章地派人往慕勒收集資料。」該死,失策!
「我和海格不同,我比較多疑,況且這全是為了海格,他為妳痴狂。」
「我現在已經構不成問題了不是嗎?」
「不,本來是的,但現在……當我知道季青蓉原來是季少淵改扮之時,雖然可笑,但讓我有如釋重負的欣慰,因為那表示我不用親自動手毀了妳,不用跟最好的朋友為敵。」他已知該如何對付她了。
「我明白了,現在你知道其實季少淵才是季青蓉所扮的,你終究逃不過要和最好的朋友為敵的命運。」她聰明的猜出範清風的想法。
「不,事情經過妳的犧牲之後,有了最關鍵的轉變。」範清風溫文儒雅的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
那笑看在季青蓉的眼里,就像是毒蛇對青蛙露出的微笑。
「感謝妳今晚的合作演出,既然我們已經成功地讓海格對妳感到厭惡了,那麼現在就算我當著他的面殺了妳,我相信他也不會眨一下眼。」這就是他的計策。
「既然如此,你剛才又何必阻止他?」還欠了他一次人情。
「因為那時候,我還不很確定季少淵真是季青蓉,而且,阻止海格殺妳,是我原本就答應妳的交易。」他可是重然諾的蛇……呃∼∼的人。
「果然厲害,都被你算好了,那你還不動手?」
「別急,我現在突然也對妳很感興趣,不得不佩服海格對女人的眼光非常敏銳獨到,他能在第一眼時就發現妳的特別,而我卻是在得知所有後,才慢慢感受到妳的魅力。」
「我不信你會因此就放過我。」蛇就是蛇,是冷血無情的。
「對,我不能冒險,海格可不是笨蛋,他只是暫時被憤怒沖昏了頭,等時間一久,他會開始疑惑,並且和我一樣親自調查妳。」
「哦!那可不妙。」
「是啊!所以即使我對妳的興趣再濃厚,最後還是會殺妳的,這就是我和海格不一樣的地方,海格可以為女人瘋狂,甚至放棄一切;而我欣賞美麗又有價值的女人,但當女人和權勢相沖突時,我的最愛一定是權勢。」沒辦法,本性難移啊!
「難怪茵姊對你的評價會這麼低,因為你根本不把女人當人看,在你眼中,女人同東西一樣是有價的。」
「茵茵懂我,卻不能接受我,這讓我感到很遺憾,我曾經那樣欣賞她。」
「等我死後,你或許還有機會。」雖然他很爛,但對茵茵而言已經夠用了。
她的反應令範清風覺得啼笑皆非,這女人好像很不怕死,但他知道沒人是不怕死的,她可能是在逞強,也可能她就是喜歡用和別人不一樣的方式來面對各種危難。
反正,愈和她相處,他對女人的價值觀就愈模糊,但他也不會因此就對過去的價值觀崩解。「既然妳已經落入我手中,我決定用妳剩下的時間慢慢欣賞妳,妳知道妳還有多少時間嗎?」
季青蓉眨了下眼,像個求知心旺盛的學生問道︰「十五天?」
「聰明,妳可以自己選擇要不要爭取時間療傷,雖然到時妳只是白忙一場,但,命運是一種很好玩的東西,不到最後,沒有人知道事情會如何發展。」
她才不信範清風真的會給她十五天!
況且,那藥丸是否有那種功效還不可知,每天調息六個時辰也要十五天才能復元,那麼,她到底能搶到多少時間?
嗚……她現在已經開始後悔沒听茵姊的話了,可是,後悔有用嗎?
誰來救她啊?
這次,她恐怕真的要被蛇咬死了1
特使府在苦等不到主人回家之後,也已經慌成一團了。
所有人以翁茵茵為首,由她指揮人手到處找人,三天後,實在找不到人,她才轉動腦筋往最後的方向想,親自找範清風問去。
「特使大人真的不在此。」
「如果大人不介意的話,能否讓我進去搜一遍?」翁茵茵擺明不相信範清風的為人。
「我介意,所以請放棄這個念頭。」
「少淵最後一次出門,就是到宰相府赴約的,你對他的失蹤負有責任。」嚴重指控。
「當晚在寒舍做客的另有魏海格,我所有的手下都可以替我作證,那晚季少淵在魏海格走後,不久也跟著離開了,妳為何不去將軍府問明白?」知道她無法查證。
「你是想暗示我,少淵是被海格帶走的?海格現在人已經在邊關了,我怎麼找他問?況且,海格是那種喜歡轟轟烈烈地干的人,就算他要帶走人,也會搞得人盡皆知、氣得人咬牙切齒才高興,反倒是你……」翁茵茵瞇著眼瞪著範清風那似乎已萬事在握的表情,她心下突然恍然大悟。
「是你!少淵在你這里!」
「很抱歉,我這里真的沒有一個叫季少淵的男人。」
他的話似明非明,但對機伶的翁茵茵而言,這已經足夠了。「你關著她?!你把青蓉怎麼了?」
範清風收起笑臉,露出翁茵茵從不曾在他臉上看過的神情。「我不會讓她離開宰相府的,我和海格不同,即使我不多說,妳也料得到我下一步要做的事。」
「她……青蓉現在還好嗎?」
「還活著。」可是活不久了。
「放了她,很多事我們都可以商量……」她願意跟蛇談判,只要能救出季青蓉。
「不可能,就算我不殺她,她也不能離開,留在這里,我能看住她。」
「你……你不會也迷上她了吧?海格迷上她我可以理解,但你……這太可笑了!」蛇只會傷人啊!
「是,我承認我很欣賞她,就跟欣賞妳一樣,不同的是,我能讓妳走出宰相府,但她不能。」
「是啊!在你眼里,所有女人加起來都及不上權勢在你眼中的美麗!」翁茵茵咬著牙,又恨又怨。「我這次真的對你失望透頂了!」
笨青蓉!看來妳這次真的把自己玩死了,連我都沒法子救妳。
跋回特使府的翁茵茵想破了頭,到最後的最後,還是只想出一個下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