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是,既然海格娶了個慕勒人,以後或許可由那個季青蓉來牽制他。「我得考慮考慮,在你下次回京前,必有定奪。」
就這樣,散會。
「海格,在你回邊關前留一天給我,這件事很重要。」這是範清風在魏海格滿面春風步出皇宮前攔住他的話。
「差點忘了,你才是最難纏的一個。」魏海格吐嘈。
「希望你也沒忘了,我們才是一輩子的盟友,即使你現在有點分心,我還是會盡力挽回你的注意力。」範清風不希望老友重色輕友。
「你想為一個女人而與我為敵?」魏海格因意識到危機而瞇眼。
「這話比較適合由我來問你。」
「目前還不會有沖突……」
「你已經讓凌傲天抓住你了,我寧願你多娶幾個公主,也不要見到這樣的魏海格,說真的,這次你讓我很失望。」
「隨你了,因為了解你,所以我知道你接下來會怎麼做,在此先奉勸你一句,還想做朋友的話,就別去踫青蓉。」她之于他可是很重要的。
「放心,這次根本還用不上這種手段,你只要記得留一天給我,我會給你一個意想不到的真相。」範清風已經決定,他絕不要再袖手旁觀,他不能讓季少淵繼續躲在一旁取笑他最好的朋友,既然那家伙不行動,他就先幫季少淵把這場戲的結局寫好。
終于回家了,回家的感覺真好,尤其是當推開門便有一堆鶯鶯燕燕爭先恐後地跑來伺候時,那才是最棒的享受……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震住了一干沖鋒陷陣的娘子軍。
「發生了什麼事?」眾娘子傻在當場,面面相覦。
「好痛喔!吧嘛打人家的臉?腫起來很難看哩!」被打的季青蓉哀哀叫。
「我還想多打幾下!為什麼要搞出這種嚇死人的麻煩來?知道這幾天大家有多擔心妳嗎?太可惡了!沒事也不通知一聲,只有當我們有利用價值時,才想到叫人來傳話……還叫那種半蛇半人的怪胎來,討打!」
「好過分!茵姊冤枉人家……」痛死了啦!嗚……
噘著嘴、捂著紅腫的臉,飽含委屈的大眼還含著兩泡淚,此時的季青蓉真是我見猶憐。
「對啦!」茵茵姊別怪小姐嘛!我們是被囚禁的,怎麼有可能還捎信回來報平安呢?」兩個丫頭趕緊救主。
「妳們兩個也該打!妳們小姐喜歡裝瘋賣傻就算了,難道連妳們都沒能耐做出正確的判斷?憑妳們的本事,隨便給人灌迷湯再央人送個信,根本比喝水還簡單!妳們做了嗎?」翁茵茵繼續指責道。
「我們……我們是有給人灌迷湯,再央人多送些上等茶葉、宮廷點心、陳年好酒、最新衣料、精繡坊的新鞋款……百花粉鋪的新色牡丹……還有私房書鋪的艷情小書……」兩個笨蛋愈說愈小聲。
「夠了,妳們兩個從現在起,離妳們家小姐遠一點,妳們不再睡東廂房,給我搬去西廂跟著劉嬤嬤學挽面和掐腳,我會叫娟丫頭盯著。」
「不要啊!茵茵姊……饒過我們吧……小姐……」只剩下余音繞梁。
現場接著陷入新的恐慌和可怕的沉寂,大家都在擔心下一個被拖走的人是自己。
「姊妹們可以先退下,讓我和青蓉談一下嗎?」
「行,沒問題。」
現在翁茵茵算是老大,所以她的話沒人敢頂撞,咻地一聲,閃得倒挺快;直到確定廳內只剩下兩人後,季青蓉才慢條斯理地找了個好位置坐下,完全沒有方才小可憐的模樣。
「茵姊何必這樣擺弄人呢?阿碧和阿玉會怨妳的?」
「妳那麼聰明,應該猜得到我這麼做的用意,就跟我猜得到妳心里打的主意一樣。」翁茵茵根本就和季青蓉是半斤八兩的角色。
「是,我可不敢小看茵姊,真是怪哉,像茵姊這樣特別又聰慧的女孩,魏海格怎麼沒去看上妳?」偏去看上她這個倒霉的季青蓉。
「哼!我可沒妳那麼倒霉,況且,在妳未出現前,全京城的人都自以為我嫁定了範清風,誰還會來自討沒趣?」氣人。
「啊∼∼也對,那這一趟,我為妳和那條蛇制造了難得的機會,躲在茵姊心里頭的小鹿有沒有跳起來亂亂撞?」賊眼賊笑。
「抱歉得很,本小姐心里的小鹿早在三前年就死光了。」被一個假男人活活嚇死的。
「茵姊為何要拒絕小妹的美意?範清風雖然不才,可也是個鼎鼎大名的玉面宰相,比我這小小的特使大人更能滿足妳,人家可是個真正的男人,妳的人生應該在他那里。」所以她才刻意替翁茵茵制造機會。
「妳終于承認了,妳打算把我們全丟下,帶著阿碧和阿玉偷偷溜走!」指控。
「在下是在逃難,帶著阿碧、阿玉已經是極限,她們雖是從小苞著我的,只要情況不允許,我還是有可能會在半路上把她們丟掉。」意思就是,關著她們也沒用,她一個人也能走。
「妳還不到必須逃難的地步吧?妳的秘密到現在為止,仍是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啊!」
「所以我現在還在這里啊∼∼茵姊別緊張嘛!小妹只是未雨綢繆,擔心事情無法圓滿結束,出現太多我們無法控制的意外,到時,我可是背負著欺君大罪的重犯啊!不得不逃命,所以……」開始轉移話題。
「城東那間店樓給西施賣豆腐、對面那間梳妝樓給老板娘和小虎開四海樓的分店,兩個人可以互相照應;郊區的小樓閣給玉璞當夏季別苑,至于妳……妳真的不能將就一下範清風嗎?」她覺得倒還算得上是一樁天賜姻緣。
「為什麼就我沒房子?」
「听說範清風在京城房產無數,範氏的領地也算肥沃富饒……好好,別瞪,西郊小別館給妳啦!」這女人剛剛還舍不得她走哩!
「妳沒有想過若意外真的出現,妳大可叫海格為妳庇護……我一直無法明白海格為什麼沒踫妳?若他秉持他的本性的話,妳根本逃不掉!」
「我想,那是因為他真的很喜歡我吧!」季青蓉臉上現出難得一見的羞澀。「就因為在乎,所以才甘心被承諾束縛,真是不好意思,雖然本人天生麗質,美麗得不可方物,偏偏這還是第一次有男人愛慕我。」以前都嘛是被女人追。
「妳都沒听見昨晚他送我鐲子時講的話,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話,氣死人了,男人都是這麼傲慢的嗎?坦白一句喜歡我、愛死我了、不能沒有我、愛到地老天荒不就得了?」那樣才可愛。
「妳等死吧!」
突然,翁茵茵想起了季青蓉以男兒裝扮在女人堆中混久了,會不會根本就不懂真正的男女之情?「依海格的條件,妳還不心動?」
「嗯,要我對他動心,我可能要先死過一次才辦得到,听得懂嗎?就是先被他的蠻橫無恥氣死,然後在無力反抗的情況之下,不得不被他賴上。」
「雖然他確實蠻橫無恥,但很多女人就喜歡這一套。」繼續試探。
「嗯,我能體會,讓人又氣又笑又拿他沒轍,尤其當他把妳寵上天時,妳會以為自己是最棒的;不過,我就真的滿欣賞他直接爽颯的風格,很豪邁不羈可以把天都踩到腳下,雖然也狂妄自大得讓人受不了,但如果我是男人,就想當那樣的男人。」
又是這種男人論調!這女人不會是真的想當男人當一輩子吧?「那妳應該不討厭他吧?」最後一次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