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父王的問題則是內侍宦官發現異狀才讓我查出原因的,但你卻說得好似我才是罪魁禍首,試想,若我早些告訴你任瑤居心不軌的話,你會信嗎?依你對她的迷戀程度,我根本不敢奢望大哥能听進我的話。
「我唯一的計劃就是利用巫醫……這事我承認自己手段卑鄙了些,但動殺機的人可不是我!那女人大可見形勢不對就滾啊!誰知她會那麼想嫁給你……」突然發覺這話題很危險,雷薩趕緊住嘴。
「其實,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有這麼大作為的,原本以為她見事跡敗露,會把背後那股力量也一並扯進來的……」
「你也算是了解瑤的人,你覺得她會出賣別人,即使不是朋友?」
「不會。」即使不甘心,雷薩還是要承認。「但這跟道義一點關系都沒有,她只是太驕傲,也太不把人放在眼里才會不屑為之,依我看,她是不願便宜了我們,想讓我們有事情忙。」
「你覺得你沒這本事?」
「……」雷薩蹙眉深思,然後做出一個豁出去的表情。「大哥,有件事我一定要跟你說清楚。」
「你要我別再理關于瑤的任何事?」
「你知道就好,听安師父說,那次的決斗,古師父敗死但巫族族長也傷得不輕,沒有一年半載是無法痊愈的,不過,這兩個月的調息回復的功力要對付任瑤之輩已是綽綽有余。」
「一命抵一命,古師父已代瑤償還那一命,他們為何還要為難她?」
「因為她私下動用巫蠱害人,觸犯百年來巫族族規。」
「任瑤跟巫族雖有淵源,但並不算真正的巫族人。」
「大哥,你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嗎?不要再管那個女人了!答應我,如果她找你幫忙或是求助于你,你都不能插手。」
「她不會來求我。」雷煜自始至終都沒有轉身面對胞弟,這是否已暗喻了他的心情仍未平復?無法面對的和心里始終掛念的,在在都令他難堪。
「最好如此!我也不認為她會來,但如果她真的來的話,那只能說我太高估她了。」
第十章
雷薩剛離開沒多久,雷煜便被窗外一抹麗致的倩影所震懾,那是他怎樣也不會錯認的人兒。
她真的來找他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他甚至不用等太久,她便出現了。
人影只在院子內俏立了一會兒,然後便翻飛出牆,雷煜當然不會任她來去自如,也知道她的目的就是要引他上鉤,當下毫不猶豫,馬上追躡過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處隱密的林子,林中已有一簇燒得燦爛的營火等著,任瑤停下腳步,背對著雷煜手拿著木梳側首理著那頭烏溜的長發,直到她認為滿意了才轉過來,一身白衣白裙,神態靦腆帶著少女的嬌羞。
這是不尋常的!雷煜聯想到雷薩的警告,知道她必是有求于他才會有這樣的表現。
他等著看她如何開口!
「不記得我了嗎?好生疏的表情。」她怪嗔地瞪一眼。
「找我有事?」
「沒事不能找你嗎?好無情。」這次是落寞無辜的眼。
面對這樣的任瑤,雷煜在心里大呼完蛋,他完完全全的體認到自己這輩子別想從她手上翻身了。
「瑤……」隨便她了,如果她真的走投無路,他也無法見死不救,就讓他粉身碎骨算了。
任瑤打斷他的話。「噓∼∼有好東西給你看。」
她又丟了幾根干樹枝進火堆里,拉著雷煜的手要他站到火光映照的範圍內,然後撥開長發……雷煜這才發現她已解下束發,任一頭秀美的長發披在身後,在火光的照映下,閃動著美麗的亮澤。
「這是給你的,只給你一人。」她對著發愣的雷煜眨下眼,亮晶晶的雙眼帶著濃濃的情和淡淡的愁。
「瑤……」看到這樣的任瑤,雷煜心底有著不好的預感。
「噓--現在開始不準說話。」
是的,現在開始根本不適合說話,因為言語會破壞眼前的美麗和幻境。
雷煜看著任瑤在火前漫舞,舞動的身姿比所有宮廷舞姬更曼妙誘人,她不斷的旋舞、不斷的甩動長發,腳踝上綁著的小銀鈴也跟著她的動作蕩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你听過奇靈族有種舞叫火靈舞嗎?雖然是專門獻給火神的酬神舞,但因為舞姿動人,所以,年輕的女孩總愛挑這舞曲來獻給心儀的男子,讓愛神之火作見證,現在,我把它獻給你……也把自己獻給你。」
她舞進雷煜的懷里,小手像蛇一樣纏上他寬闊的肩頸,吐氣如蘭地誘惑著。
雷煜無法言語,因為那妖魅奇美的舞對他的震撼仍在。
「讓愛神之火作見證,今晚我是你的。」
任瑤剛狂舞過的身子帶著炙人的熱氣,此刻兩副身體相貼,雷煜更強烈的感受到那股火熱。
「瑤……」他在神魂顛倒之際,把持住最後一絲清明,就是為了告訴她,不需這樣的奉獻,他都願意幫她,只要她開口。
「噓--忘了我說的?不要說話、不要思考,更不能拒絕我,因為我不會接受。」她全身傾靠在他身上,兩頰通紅,媚眼如絲,帶著淡淡的羞澀輕輕的用身體磨蹭著他。
「瑤……」雷煜全身緊繃,最後一絲清明即將消失。
「吻我。」雖是索吻,她的朱唇早已貼上他嘴角。
「瑤……」汗水沿著身體曲線淌下,他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何時已溜進她衣內。
手下的觸感強烈挑動他的感官,神經隨著雙手的移動更是緊繃到極點,直到手下的觸感從柔膩縴細的腰身變為豐挺柔軟胸口,耳邊听見一聲任瑤不小心逸出口的輕吟,他終于放棄所有堅持,摟著懷里柔媚入骨的身軀一同滾到草地上。
她總會講的!她一定會開口跟他說的……
這是僅存的唯一信念。
結果她不僅沒開口,還該死的一句話也沒留就走了。
雷煜幾乎被這個事實擊倒,他一再錯估那個女人,一再錯失拉她一把的機會,他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尤其在隱約猜到她一去無回的決心後。
她為什麼回來?
這一夜對她而言又是怎樣的意義?
「對了,安師父!」
安師父是唯一最清楚巫族動向的人,問題是雷薩願意松口嗎?試試看就知道,他倒要試試這次誰的脾氣硬!
最後,他是提著劍架到雷薩脖子上,才問出答案的。
原來任瑤已經和巫族達成協議,月圓之日,在鬼林子里接受他們的審判,月圓之日……
再過三天就是月圓了,他飛也要飛到鬼林子里去,先把那個女人搖昏逼她說出他一直搞不清的問題,再來討論如何讓兩人一起粉身碎骨……
夜,圓月,鬼林子--
數十個全身黑袍的男女圍成一圈,圓心是一團火,卻不是平時所見的紅火,火光泛著青森森的光芒,讓人猜不透這火的燃料是何做成?
「雖然妳父親之死已抵了本族葬在妳手上的一條命,但妳母親在被驅逐時未得允許之下傳藝予妳,而妳又在未得族令之下以蠱毒害人,雖然妳和本族關系匪淺,卻又不是本族之人,所以,眾長老決定以第十九條族規懲處妳。」
說話的是一名灰發老人,顯然也是長老之一,至于上次出現的年輕族長反而背著手站得好遠,一副無所事事、情義客串的模樣。
「好唆,能不能用最簡單的一句話清楚明白的講完。」受刑人雙手環胸,一只腳在地上無聊的打起拍子,一臉的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