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剛才是那樣說的。」
「那……你會讓我嗎?」
「不會。」完全不需考慮。「絕對不會。」
雷煜當然知道任瑤在打什麼鬼主意,她自以為憑著他對她的疼寵,他該會一切如她的意,在比試中讓她得勝。
這一年一度的比試是任瑤入宮第一年便有的,主因是任瑤想回鬼林子,但古岩不準,並規定她若能打敗他,才會承認她有照顧自己的能力,才有可能準她離開。
所以,任瑤不得不吃下餌,且連輸了六次。
照她和古師父的約定,只要她贏了便可擺月兌古師父的監護,馬上可以拍拍逃離這座箝制她六年的朱雁宮。
她以為他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嗎?他沒要讓她月兌離他的視野範圍之內啊!
「即使我給你你要的好處?」利誘。
「我懷疑妳給得起我要的好處。」他要她,只是一直沒機會公布。
「……」任瑤瞪著他,心里隱約猜得到。
「明天的比試,我會讓翔鶴來觀戰,他會是個可靠的公證人,以上就是我一早來找妳的目的,師妹最好回房里休息一會,好為明天的比試作準備。」話既已帶到,雷煜瀟灑的轉身準備離開。
「如果我不要求出宮呢?」機會難得,她絕不能放棄任何可以為自己鋪路的機會。
況且,在她「大仇」未報完的此時,月兌離宮廷乃是不智之舉。
丙然,這個提議大大的吸引了雷煜,成功的喚住他。「說來听听。」
成功一半了。「比試中,只要我能令你受傷,就算我贏。」
「理當如此。」他點頭。
「到時,我要你答應讓我領一隊紅衣衛。」這樣她就享有實戰的能力,就更能復仇了。
紅衣衛乃是當今朱雁皇城內最有實力的兵衛,地位比城衛高,又不同于宮內的禁衛軍。
禁衛軍隸屬于最高權力者,而紅衣衛便是屬于下一任的最高權力者,也就是儲君,當儲君確立的那天起,紅衣衛便由上一任轉移王下一任,依此傳承不息。
雷煜就是在四年前被立為太子,也接管了紅衣衛。
任瑤有此要求,便是因為只要雷煜點頭,不需其它任何高官的附議,她的目的便可達成。
誰知雷煜的回答卻是,「我記得妳說過不喜歡紅色的衣服。」
「……」不知該先撞牆,還是先嘔血?
雷煜笑看著她惱怒的火眼,她絕不會知道她生氣的雙眸帶著火焰的色彩,比任何時候的她都要奪人心魄。
「我的態度是否有半絲的不認真?」咬牙切齒的質問。
「不,是我的錯。」他一向能屈能伸,跟他的原則一樣。「這樣吧……」
他的笑意擴散到眉宇間,即使只是一個再自然不過的笑容,任瑤還是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懊死!他這個暗器的威力竟然隨著他年齡的增長也變強了。
「若是妳贏了,我會讓妳成為座首之一,和飛鷹、翔鶴他們平起平坐。」
他的提議完全超出任瑤的意料,是份大禮!
現任的四位座首乃是紅衣衛的最高指揮官,他們全是武狀元出身,經過朝廷多年的栽培,實力可說是一時之選,四個人若是連手出擊,連古岩都未必佔得了便宜,武林中尚無人敢挑戰。
「這樣的優待我受之有愧,況且也與我的實力不符。」
「符不符是由我來決定的,妳就別傷這個腦筋了,況且我也有想從妳那邊得到的東西,不會吃虧的。」
「當然,如果我輸了,你要什麼?」
「我要妳滿十六那年,入我東宮作我的妃子。」說出他對她多年來的執著。
第三章
當東宮太子的妃子?!
這就是雷煜想要的?原本任瑤還以為他要的會是更直接的東西,比如說她的身子。
畢竟,憑他的身分、地位,要求她侍寢一點都不為過,但他要的竟是……
「你為什麼要這麼大費周章?我可以給你我的……」
「不,我要的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給我的一夜溫存,就某方面而言,我不是個隨便的人。」他希望能讓她守候著他一個人。
「你這樣還不算隨便嗎?!東宮冊妃豈能兒戲?」
「啊∼∼這樣真的很隨便嗎?」他一臉驚訝。
任瑤則是很想把明天的比試提前到眼前,讓她出手有名。「非常。」
「那又如何?」他的驚訝轉為理所當然。
「……」這次,換她無言了。
難怪,有時候任瑤會覺得雷煜比雷薩要難搞得多,那只小的向來是直來直往,看不過眼時一拳揍過去就對了,可惜他人現在還待在北麓山修身養性,害她怪思念的;而眼前這只大的……
通常他簡單的一句話,听的人總要在心中拐好幾個圈,才能悟出話中真正的含義,當然,有時候拐太多彎就會顯得自作聰明,或者拐錯彎時也會自掘墳墓。
不過,這種「神秘莫測」也是駕馭部屬的手段之一吧?
任瑤搖開滿腦子的渾沌,警告自己不可被他牽著鼻子走。
「如何?我個人是認為在這場比試中,妳一點都不會吃虧,如果我是妳的話,我寧可自動認輸,乖乖的等著當太子妃。
「不如我們就別比了,妳知道大利當前,我是絕不會放水的。」雷煜有點自滿的說。
這桶冷水她是潑定了。「幸好你不是我!」
「瑤的意思是要比?」
「當然,即使你已盡得師父的真傳,我也未必會輸。」意思是她有必勝的決心,就算是不擇手段。
「那好吧!雖然我有點失望,不過……」他定楮凝視她,眼底認真的態度讓人明白,他接下來的話將會是絕無轉圜余地的。
「我還是要讓妳知道,其實我也不吃虧,因為我已得到師父的首肯,最遲五年內,妳還是得進我雷氏之門。」他對她是志在必得的。
「你……你胡說!我從沒听他提過!」任瑤震驚得瞠目。
「這也不奇怪,你們父女倆一向無話可說。」
「你既知如此,就該知道我是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即使是那個人自以為是的允了你!」她好生氣,氣那個自稱是她阿爹的人自作主張。
「要不是我早意料到妳會有這樣反應的話,我一定會為妳狠心的話傷心難過好一陣子,瑤,我不是妳,古師父是我最敬重的人之一,我既然想迎娶他的女兒,理當先征求他的同意。」雷煜好言好語的解釋。
「他並不能代表我!」她跟他壓根不親,她阿爹憑什麼替她作主?
「妳的話引起我心中的疑惑,」雷煜瞇起眼,眼神中難得的出現危險的訊號。「若是我在未征詢過師父之前,先知會妳的話,妳的態度又會是如何?是否就會不同?」
會不同嗎?任瑤垂下眼睫,避過他灼人的視線。
不,她知道答案仍是一樣的,因為,她從沒想過要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任何男人,尤其是那個女人的兒子!
只因這是她阿娘一直以來對她的耳提面命啊!
她更對奉阿爹之命嫁人這個主意,反感到了極點!
包何況,雷煜的身分又不同,她知道自己絕不會是他身邊唯一的妃子,即使往後他登基當上朱雁之主後,那個坐在後座上的女人,也不可能是她。
她又怎能忍受和別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
那是阿娘最痛恨的事!「你先告訴我,我得和多少女人一起共享你這個夫君?」
「早知道妳會在意這個。」雷煜無力的嘆息。「這也是我最無能為力的問題,我不想刻意去改變其它人的想法,但我能跟妳保證,妳絕對是不同……」
「我不希罕你的保證,我存在的意義更不需要你來認同!」他還是跟一般男人一樣的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