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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很恨你 第19頁

作者︰凌瑋

「滌非……」

第九章

閻滌非站在望樓上遠眺城門緊閉的皇城,幸好他一上位便在所有駐守邊境的將領邊安排自己的人手,這些人聰明的保持靜默,讓對手分不清他們到底是哪一個陣營的人,因此他一回國,憑他黑岩王的氣勢登高一呼,最佳的聯合陣線馬上成形。

專屬於黑岩王的黑色繡金旗幟從邊境掃蕩到皇城外,不到兩個月已扳回劣勢,全面勝利。

「邊關除了閻武將軍所率領的十三軍尚有能力反抗外,其余皆已重回主上的掌控之下。」

「派個使者過去,讓閻武老頭以為我有談判的誠意,條件隨他開,只要他能再撐半個月我就服他。」

「是。」

左右副將退出望樓後,閻滌非轉向站在另一端正乘著涼風的瓏月,她一向不過問他的事,若不是他主動帶她上來欣賞月色,她肯定守在自己的帳子內想辦法自得其樂。

「明天一早我會讓沙浪先送你進城,在城里有個安全的地方是我特地留下來的,知道的人並不多,等一切穩定下來後我會去找你。」

聞言,瓏月先是一愣,然後有點自嘲的甩開心頭的疑惑,乖巧的點頭。

「在想什麼?我不喜歡你剛才的表情。」

「那是怎樣的表情?」她不信在這樣的夜色中他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不讓她閃躲,捧著她的臉,銳利的雙眼像探照燈一樣,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情緒。

「像失望又像理所當然,帶點自尋煩惱的樣子,你的小腦袋瓜子又在轉什麼念頭?需要我來開解嗎?」

他的敏銳讓瓏月大驚,沒想到他幾乎猜中了全部。

這段時間跟著他南征北討讓她模清了他的實力,她知道這最後一仗他早有十足把握可以大獲全勝,她的安全更是無庸置疑,所以她不懂他為何要在此時遣開她?皇城已在望,他難道不想帶她進宮嗎?

還好進不進宮對她並不是那麼重要,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因此她才會有那樣揉合著失望難過,然後是自我解嘲的表情。

他這麼聰明,猜得出她真正的想法嗎?

「我不喜歡你這樣。」他的雙眼仍緊跟著她不放,好看的眉因她臉上的苦澀已經聚攏起來。

「我怕你已經厭倦我了,才短短不到幾個月呀!教我怎能不害怕……」她只說出一半的實情。

「傻瓜,沒那麼快,至少也要十幾、二十年吧!」他很滿意她的煩惱,那代表懷中的女人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沒有男人能不為此感到驕傲自大的,更何況她是倪瓏月,如此特別的女人。

「十幾二十年?」這次換她黛眉輕蹙。「那太長了!連我自己都要受不了了!」

閻滌非咬牙切齒道︰「來,我的月兒最乖了,要不要听本王的話,把剛才那句話收回去?要不然看我怎麼罰你!」

瓏月一點也不怕他的威脅。「才不!怎麼除了懲罰外就沒有獎賞呢?」

「要獎賞?滿滿的珠寶一箱如何?」說到這個,他才發現自己給她的東西少之又少,除了深知她樸實的性情外,真正的原因仍是他不夠清楚她的喜好。

「誰要那種東西?」果然,這女人的要求雖然不多,但真要能討她歡喜的東西更少。

他無奈的嘆氣。「難不成月兒想要我摘下天上的月兒來給你不成?那真的難倒我了,可以要一些實際一點而我又給得起的東西嗎?」

「可能無法實際到哪里去,相信這世上黑岩王給不起的東西絕對沒有多少。」

她的暗示換來閻滌非的警覺,就見他表情一冷,淡然道︰「我以為你該不是那種貪心的女人,原來你等的也不過是這一刻,要什麼說吧!賜給你一座宮殿,再冊妃封嬪如何?」

他的冷嘲熱諷真讓人痛心,但瓏月並沒有表現出來。

只是真真實實的發現兩人之間存在的差距,她突然可憐起自己了。

「真可惜要讓黑岩王失望了,瓏月既然已經知道在皇城內另有一處安全的地方等著我,還要宮殿和妃嬪的名分干嘛?不是自討沒趣嗎?況且那也不是瓏月想要的,瓏月只想要滌非身上的一件東西,當你不在時,可以睹物思人。」

他一愣,為自己剛才的反應感到尷尬汗顏,更令他難堪的是瓏月的話中之話,顯然黑岩王和他閻滌非是有分別的。

她像在強調她是屬於他的沒錯,但她屈服的不是那個令人望之卻步的黑岩王,而是另一名叫做閻滌非的男人。

但這兩者是密不可分的,她應該要明白!

「就只是這樣?」

「這樣還不夠嗎?再多的瓏月已要不起——」

「夠了!」他受夠了她這種可憐兮兮的樣子,那更顯得他的殘忍卑鄙。

莫名其妙的,像是被她狠狠刮了一頓,硬是抬不起頭來。

閻滌非舍棄身上的飾物,不吭一聲的從衣襟內拿出一把精巧的匕首,下意識的,他不希望拿任何的凡塵俗物給她,如果她真要拿來睹物思人的話,那他希望自己在她眼底也是特別的,所以他拿出這個東西。

「啊!是閻陽的匕首!」瓏月一見到便認出它來。

「不,是我的。」他也記起了這東西是從她手上搶回來的。

「可是,它明明是閻陽給我的!」

「但它本來就是我的……提到這一點,我一直沒機會問你這東西是怎麼淪落到你手上的?」

「當然是閻陽給我的。」她欣喜的接過,感覺跟這匕首的緣分特別深。「真的可以給我嗎?這美麗的東西真的原來是你的嗎?」

「當然,這是我來到黑岩國後,父王送給我的第一件寶物,我一直帶在身邊,直到多年前第一次到金安一游,才突發奇想的把它藏到將軍府內,那時只當是好玩,沒想到一年多前小陽知道後,會有夜闖將軍府的行動。」想到活潑可愛的閻陽因此喪命,更覺不值。「你還沒告訴我小陽為何把它給了你?」

瓏月回望他的凝視,感覺他正想從那片哀傷中掙扎出來。

「我也覺得很奇怪呢!那晚我和巧意听說藏書閣有刺客闖入,被父親帶人圍困住了,所以以為我那兒應該是安全的,就走出房間來,誰知閻陽竟然躲在我房間外的林子里,還大膽的跳到我們面前自我介紹,更怪的是,那時我一點都不怕他,我知道他不是壞人。」

「他當然不是壞人。」他嗤笑一聲。「然後呢?」

瓏月知道他現在想知道的並不是當時的經過,而是想多听到一點發生在閻陽身上的事情。

「然後他說要拿個東西給我當信物,但他掏匕首的舉動太突然了,嚇著了巧意,剩下的你都知道了。」

「他的確太大膽了,」閻滌非幾乎可以想像當時的情況,然後像想起什麼被忽略掉的事,他又問,「他為什麼要給你這東西當信物?」

「我忘了。」

他不信。「你把每個細節記得這麼清楚,怎麼可能會獨獨忘了這一件?」

「是啊!真是奇怪!」她歪著頭的模樣可愛又逗趣。

但他可不上當。「太奇怪了反而讓人更想弄清楚。」

「我怕說了以後,你會把閻陽的話當成遺言來徹底執行。」

他不置可否。「那肯定是很不得了的事,我現在更想知道了。」

「若我說……那是會讓我很困擾的話,你還會逼我說出來嗎?」哀兵政策。

閻滌非定定的看著她,許久後才無奈的嘆氣。「好吧!隨你。」

「謝謝。」換她松口氣。

對她的感恩他一點都不想領情。「為什麼我有種被當成小人看待的感覺?你防我防得很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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