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海神,她是你的女人嗎?」刀疤直言不諱地問。一方面是他們海盜之間本來就沒什麼講不出口的,一方面也是他年紀大海神一些,海神把他當大哥看待。
「不是!」水止觀斬釘截鐵地回道,但腦海卻莫名地浮現她在他身下喘息的嬌媚模樣……他不自在地用手爬梳了下短短的黑發。
除了隻兒外,他沒有固定的伴,就是隻兒也不過是因為他不喜歡把心思花在玩女人上,而隻兒很乖巧,所以才會讓她當他的情婦,他不需要再弄另一個伴!包何況他也從來沒要求過隻兒只能跟他在一起,因此嚴格來講,也並沒存自己的女人。
「不是你的女人就好了,我待會兒得趕快把這消息告訴大家,一天到晚都有人向我的黃臉婆打听呢!」刀疤笑著。
水止觀微眯起眼,聲音有些光火,「不準踫她!」
「當然啦,又不是人人都像你,一個人那麼大一間臥房,在船上哪有什麼‘地方’可以踫她啊?!」刀疤完全想歪水止觀的意思了,「唉,真希望快點回到島上,沒有老婆的小伙子們想女人快想瘋啦!」
水止觀的唇抿成嚴厲的一直線,「夠了!我找你來是要談正事的。」
「遵命,什麼正事?你快說吧!」刀疤對于水止觀最近有些反覆無常的性子,有如丈二金剛模不著頭緒。
「是關于魏氏商會的事,探子回報他們這趟往返日月兩國不是要做買賣,而是要尋寶……」
夜晚,陽和久再度溜進了水止觀的房間,他房里點著一盞微弱的油燈,暗黃的光在他的眼睫上撒下暗影。
陽和久躡手躡腳要靠近他,但水止觀已經被她訓練得有警覺多了,雖然正處在很想睡的半昏迷狀態,依舊半果著胸膛氣得從床上跳起來。
「天殺的!你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間刀」他昨天才值班值了一整夜,今天白天又一直忙著處理事情,好不容易可以睡一點覺的……
「阿觀……我睡不著嘛!」陽和久強忍笑意噘著嘴回道。
「你睡不著干我什麼事!」他暴躁地撥弄自己凌亂的黑發,俊臉扭曲,結實強壯的胸膛正隨著怒氣而起伏。
「跟你借本書看!」陽和久大大方方地把他的臥房當成自己的家,逕自走到書櫃前佯裝沉吟地選書。
突然,她的腳騰空了──因為水止觀迅速地欺到她身後,抓住她的衣頜,把她整個人給拎起來。
「討厭!」陽和久拚命掙扎,但她那號稱不錯的身手在這個身懷絕技的巨人懷里完全施展不出來。
「我受夠了,不給你一點教訓你把我當病貓!」水止觀輕易壓制她的攻擊。
陽和久就像一袋米一樣被拎到甲板上,水止觀將她塞給值夜的大光,「大光,你給我盯緊她,不準她離開船舷半步,她今晚也不準睡了!」
「這……」大光猶豫地看著水止觀,「她很可憐……」
「她可憐?我才可憐!被她吵得不能睡!要是盯不緊她,我明天唯你是問!」水止觀氣呼呼它扔下陽和久回房。
陽和久咬著下唇,一臉委屈地站在尾舷旁,絞著雙手看著黑漆漆的海面,月亮的銀光一點點地灑在波浪上,四只殺人鯨悠游在大船旁乘著波浪玩耍。
「儂不要太難受,海神只是因為最近睡得不好,脾氣也怨地火大,平常他不是這樣的。」大光不忍看她難過,但沒有人敢違抗海神的命令。
「對呀,對呀,海神他是有口無心啦!」
「其實,那家伙雖然態度很粗暴,但畢竟才二十幾歲,內心還是毛頭小子一個,你別把他的話往心上擱呀……」
一旁劃著長槳的海盜們七嘴八舌地安慰著,他們每人的座位旁都點了一盞油燈,隨著船的搖擺而晃晃悠悠,在黑夜里煞是美麗,映著月光、和著水聲,陽和久禁不住綻開笑容,好溫暖的感覺!
「儂終于笑了!」大光高興地松了一口氣。
「你們干嘛都替他講話啊?」陽和久埋怨道。
大光搔搔頭,「欸,他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啊……之前儂被魏氏商會的人裝在鐵箱里送上來,他氣極了,一舉殺了那個把儂當貢品的人。」
「他殺人不眨眼算什麼好人?!」陽和久質問。
「不對不對,唉,俺老解釋得不好,他是因為那魏氏商會的人竟然給儂下藥了,他痛恨欺負女人的人,所以才會殺了那人。」
陽和久撇過頭,臉上有一絲訝異,但仍冷聲哼道︰「那也不干我的事!」
他還不是污了她的清白!雖然勉強也可以說是幫她「解毒」,但後來竟想把她扔下船……總之就是不可原諒!
大光一臉無奈,不過也沒關系啦,反正她不喜歡海神,對大家來說也多了點希望。
陽和次繼續看著海面上的殺人鯨玩水嬉戲,「這些殺人鯨為什麼老跟著我們?」
「因為那是海神養的啊!他常常拿那些殺人鯨來嚇走一些不速之客,就連現在很多人都還是很怕這些大魚呢!」
听他這樣說,陽和久突然有了個點子,「大光,你能不能拿個十幾條魚給我啊?」
「做什麼?」大光覺得莫名其妙。
「我一個人站在這兒要過一整夜很無聊,倒不如你從廚房替我拿一些魚來,讓我順便喂一下這些殺人鯨。」陽和久擺出真誠的小臉央求著。
「這……好吧!」
第二天黎明,陽和久以現在已經不是晚上,她要回去睡覺為借口,偷偷潛回水止觀的臥房。
她無聲無息地站在水止觀的大床旁邊,正想在他耳畔大吼──
「我就知道你會來。」還閉著眼楮的水止觀一翻身,把她撲倒在床上,鋼鐵般的手臂把她牢牢困在自己的身下,他的聲音里隱含無奈的笑意。
「別道樣壓著我!你癩蝦蟆想吃天鵝肉啊?這樣好了,你求我呀……讓我考慮考慮。」陽和久故意激他。
她瞪著在自己身子上方的水止觀,微暗的燈光下,他的臉有一股魔性的魅力,教她的心跳不自覺地紊亂起來。
「你都不懂得放棄的嗎?你是故意天天整我的對不對?」水止觀不禁好氣又好笑,她還真有毅力、百折不撓,他被她整得睡不好,氣得半死;看著她的小臉卻又覺得她好純真無邪……自己是哪根筋出毛病了?!
陽和久粲然一笑,「不是在整你,是一有好東西就忍不住想跟最喜歡的你分享,快把我放開來啦!再晚就看不到了!」她的聲音隱隱帶著一絲慌張,她不想跟他靠那麼近,那會讓她想起那丟臉的一夜。
「又是日出?」水止觀懶洋洋地問道,「這是最後一次陪你玩,你下次再溜進我房間,我會當作是你在誘惑我,然後一口把你吃掉,而且絕不會對你這種放蕩的女人負上任何責任!」
一片紅暈染止陽和久的小臉,既是窘迫,也是氣惱,「放開我!」她朋九地踹了也的月復部一腳,好像踹上了一塊石板,他看起來不痛不癢的。
水止觀露出得意的笑容退開身,一手把她拉起來。「好吧,你要帶我看什麼好東西?」
陽和久微噘著小嘴,握住他粗大的手掌,硬拉著他走出臥房往甲板上去。
當他們來到尾舷的甲板無人打擾之處,陽和久想到待會兒要給他看的「好東西」,心情又忍不住愉悅起來,她高興地甩呀甩著他們倆緊握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