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橘果
為什麼會開始寫言情小說呢?
因為我喜歡看言情小說,這是一種想像空間很大的書籍,可以用各式各樣超越局限的設定去傳達我心中想要表達的情感。
我覺得人一輩子能夠有意義就是看他真正愉快的時光、感動的時光有多少,如果一本小小的言情小說能帶給一個人一、兩個小時的幸福感覺,就可以說是對這世界非常有貢獻。
當我在寫這本小說時,女主角常常帶給我活力,她和男主角之間的進展,也令我既期待又怕受傷害,我希望這個可愛活潑的女主角能夠在兩個小時中帶給各位讀者快樂、感動、幸福,如果你們能夠有一些些被我的書給觸模到,那我會覺得非常榮幸。
當然這本書除了男女主角外,有許許多多的配角,可能因為我對大同世界的思想太過執著,所以最後各位也許會發現怎麼好像沒有壞人,實在是我認為壞人也會有他們的苦衷,老是無法痛下殺手,不過讀者們對書中角色有哪些感想或建議,或是想看誰的故事,都歡迎寫信到出版社告訴我,先預告一下,這本書是一個系列的第一本。
在寫完這本小說的同時,要紀念我的女乃女乃,她撫養我長大,在這本小說我寫了前三章後離開人間,因為她的離去,我察覺到時間寶貴,不能再有蹉跎浪費,才會努力把這本小說寫完;也因為她的離去,我終于了解,人最後走時,除了愛不會剩下別的,只會剩下那個人愛過的人,以及愛著那個人的人。我很希望能在她生前讓她知道我也有出書的一天,但我相信,現在在另一個世界,她也會繼續看著我,她留下的愛陪伴著我。
所以,我想繼續寫把愛帶給大家的言情小說,祝你們幸福、把握手中的愛,那麼剩下就初次見面,有請多多指教!
第一章
春日爛漫,翠綠盎然的森林廣闊無邊,這兒是日朔國著名的狩獵林地──東陵行宮,平素專供王公貴族冶游,每年暮秋則舉行狩獵祭祀。
此時,方圓數里杳無人跡,巨大的參天古木下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冕王……」一名嬌媚的女子半趴在一名俊美無儔的男子身上,兩手模索地扒光那男子胸前的袍帶,她輕吻著那男子平滑的胸肌。
男子背倚著樹木,臉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慵懶神色,任憑著女子胡來,毫不反應。
他的冷淡刺傷了女子,那名女子停了下手,嬌嗔道︰「冕王,你不喜歡奴家嗎?今日是怎麼了?一點反應也沒有。」
陽光篩過枝丫,陽冕的眼神閃過一抹厭惡。
突然,一個閃著金光的物體掠空而過,一個小小身影緊跟著跑來,陽冕伸手攫住那飛掠的物體,竟是一顆金絲做成的球。
陽冕推開黏在身上的半果女子,「麗妃,有人!」
麗妃一听,嚇得連忙拉起紗質的罩袍,一回頭,只見一名女孩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後。
「不礙事,我只是來撿球的,你們請繼續。」女孩穿著鵝黃色功夫衣,有著微鬈的額發,扎著可愛的雙髻,臉蛋就像精雕的女圭女圭一般。
她促狹地望著兩個人,毫不掩藏臉上的嘲笑。
「可惡,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這撒野!你不知這是皇宮禁地嗎?」麗妃又羞又怒,揚起手就要摑那女孩一掌。
女孩輕易閃過,反而亮起一個惡作劇的笑容,「這位大嬸,你好面熟喔!你不是耀王爺的妃子,叫什麼麗妃的嗎?」
麗妃當場刷白了臉色。
女孩還洋洋得意地繼續說道︰「耀王爺不是前天才離開這兒的嗎?你怎麼沒跟他一道回去?是不是跟他走散啦?我幫你請人通知王爺,好不好?」
這女孩到底是誰?竟然知道自己的身分,還撞見自己和冕王幽會,若是她把這事宣揚開來還得了!麗妃的臉孔一陣青一陣白,她緊抿著唇,回頭看了冕王一眼。
冕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兀自用指尖旋著金絲球轉。麗妃心里一酸,冕王的風流早有耳聞,根本不在意自己,明知如此,卻還是逃不過他的誘惑,要是東窗事發,冕王會願意納自己為妃嗎?她忍不住萬念俱灰。
「麗妃大嬸,你快走吧!我什麼都沒瞧見,也什麼都不會說。」女孩一派輕松的說。
麗妃漲紅了臉,拉緊衣袍,狼狽地跑開,身影消失在林木間。
「你是誰?」陽冕終于出聲了,這個女孩分明不簡單,他放肆地打量她。
「球還我。」女孩朝他伸出手。
「你打擾了我的樂子,還想要我還球?」
「大叔,我可是在救你耶!你壞人名節,而且還是在耀王頭上動土,你簡直不要命了!我爹都說王公貴族千萬不能踫,伴君如伴虎,你今天都騎到人家母老虎的身上去,就算有十個頭也不夠砍。我幫你趕走殺身之禍,救你一命,你不謝我反而霸佔我的球?」女孩一臉「你這人忘恩負義」的鄙夷神情。
陽冕無所謂的笑了笑,沒必要跟小孩子斗嘴,反正跟麗妃玩一玩,也不過就是為了激怒耀王。他把球遞給女孩。
「謝謝。」小女孩接過金絲球,也不離開,就直盯著陽冕看。
原來他這麼俊!小女孩打量著陽冕英挺的劍眉,長又翹的睫毛可媲美女子,眼神是漫不經心的,卻又帶點銳利,面容有一種貴氣,寬廣結實的胸膛敞開著,他慵懶地倚著樹,卻有一種蓄勢待發的氣勢。
「你挺俊的!」小女孩贊嘆,「難怪麗妃會跟你在一起。你是哪一家的公子?」
「你知道麗妃和耀王,卻不知道我是誰?」陽冕頗感好笑,當今第一皇子冕王的名號竟如此不響亮。
「爹上次才介紹過他們給我看,而你又未曾來過這里,我怎麼知道你是誰?!」女孩對陽冕愈感好奇,「我叫金子心,就是「金子打造的心」的金子心,你叫什麼名字?」
「陽冕,太陽的陽,日冕的冕。」
「咦?你跟皇上同姓,好巧喔!」
陽冕忍不住莞爾,「是啊,好巧!」
「你的冕怎麼寫?我听不懂,寫給我看。」金子心央求道。
丙然是小孩子,陽冕嘆了口氣,在地上寫了一個「冕」字。
「這個字爹沒教過,怪不得我不知道。」金子心認真端詳,「我只是不會這個字而已,你別瞧不起我,其他你問什麼我都會,爹都說我有詠絮之才。」
這小妮子挺驕傲,不過還是孩童心性。陽冕不禁苦笑,他在這同她胡說做什麼!她是行宮里僕役的孩子嗎?看這衣服又不太像。
「你幾歲?令尊是哪位?」陽冕問。
「我十一歲,家父是金豪威。」
陽冕一愣,「是金國公大將軍的女兒?」
「正是,有什麼問題嗎?」
陽冕搖搖頭,金大將軍對日朔國有彪炳的戰功,受封為金國公。現在朝綱紊亂,各個派閥彼此爭權,握有所有兵權的金國公卻置身事外,從不過問內政。昏昧的父王不知是積了多少陰德能保有這個大將軍,若不是金國公權傾天下卻剛正不阿,日朔國早就淪于敵手。
「你父親是個一等一的好人。」陽冕誠摯地說,宮廷里爾虞我詐,身為第一皇子的他亦不得不費盡心機鞏固太子之位,真的很敬佩金國公的節操,更佩服他在佞臣間保住地位的厲害手段。
「沒想到大叔你人不賴嘛,還懂得我爹的好,」金子心綻開笑靨,「我原本以為你只是個愚蠢的公子,憑你這句話我可要另眼相待。」
陽冕不由得苦笑,愚蠢的公子?小妮子還真敏銳,在朝廷中他戴這面具也戴了兩年,打從他及冠登基為皇太子,他日防夜也防,藉由這樣的面具來松懈敵人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