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嘛,我還以為裴大老板動了凡心,包養起女人了。」
「胡說八道。」
「好吧,既然是讓你這麼重視的清潔小妹,我當然要看一看了。對了,小琳周五晚上會到別墅嗎?」如果可以順便看到他的夢中情人那就更完美了。
「我不知道,你自己問她。」裴巨蒙聳聳肩,他不做媒婆。
他的態度傷了吳子勁的心。「老哥,你明明知道對小琳我有一種敬畏的感情,根本不敢褻瀆她,你要幫我啊!」
「愛情的事要靠自己,不應該靠別人幫忙。你喜歡就大膽去追,哪有人像你這樣,畏畏縮縮的。」
「哎呀,你不懂的,有些女人是只能遠觀不能褻玩,小琳就像純潔的聖女,一般凡夫俗子是高攀不起的。」吳子勁以一種詠贊聖歌的表情,表明對情人的仰慕。
裴巨蒙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哪來那麼多怪異想法,愛情是種感覺,感覺對了就去追,沒有什麼高攀不高攀的問題,該是你的就是你的。」
「听起來你好像很有經驗,怎麼,是誰啊?我妹嗎?還是墨老的寶貝恐龍妹?」他可從來沒听過裴大老板談論愛情寶典。
「……」裴巨蒙搖頭不答,微微笑著。
吳子勁不知道,其實他的思緒早已飄到一張笑得燦爛的女圭女圭臉上頭……
一向被罵得很習慣的氣象局,這星期竟然難得的預報超準,準得讓人很想破口大罵。
好強的風,好刺人的雨,衛小龍用手抹抹安全帽上的擋風鏡,騎著摩摩奮力向前沖。剛剛出門時,台北市區風雨沒這麼強,越到淡水風雨越大。
什麼鬼天氣嘛,冬天竟然還有這種像台風的天氣,早知道今天就不要來了。
哎喲!來不及閃躲疾駛過的車子濺起的水花,她的鞋子褲管全濕了。
要不是為了那幾張上百萬的訂單,她何必風雨無阻?德姨去法國參加點心之旅請假十二天,如果她不來打掃,搞不好那家伙又會找理由刁難她,做一天和尚敲一天鐘是她工作的原則,不管他是不是對她越來越好。
其實,最重要的是,他約她今天來游泳。
在吻了她之後又約她游泳,要說沒有別的意思絕對是騙人的。
只是,這種鬼天氣,怎麼游啊?
但想到他可能已經到了,再怎麼大風大雨她都得來。
好不容易,終於抵達目的地,也顧不得月兌安全帽,她直接沖進屋里躲雨。
車道上沒有車子,裴巨蒙應該還沒到,那她還有時間做點事。
拿出拖把抹布,衛小龍呆呆地站在客廳中央,之前的疑惑又彌漫全身。這棟房子彷佛有魔力,每次她來屋子打掃時,都會發現房子就像會自動清潔一樣,乾干淨淨的,本以為是德姨幫她,但這星期她不在,房子怎麼還是這麼干淨?
拖著無用武之地的拖把,她漫無目的地走著。
他說今天要來游泳,外頭風雨這麼大,他還會來嗎?
砰!
樓上傳來的怪聲中斷了她的冥想。
屋子里有人?裴巨蒙?
應該不會,車道上沒看見他的車子。
砰砰!
又是一聲重物及地的聲音。
「誰?是誰在樓上?」外頭的風雨聲像恐怖片的音效,加深了她的恐懼。
鏗鏘--
這次像是鐵片掉落地板的聲音。
「裴巨蒙,是你嗎?」她的聲音在發抖,抓著掃把的手握得老緊。
外頭風雨交加,一個小女子站在兩百多坪的屋子里,听著樓上持續傳來的不明聲響。
天啊,千萬別是小偷!
「Shit!是誰在樓下,快給我倒一杯咖啡上來。」
男人!
樓上真的有人,而且是男人。
「裴巨蒙?」她鼓起勇氣喊了聲。
雖然剛才那聲音跟記憶中的不一樣。
「裴巨蒙不在,不管你是誰,給我拿杯黑咖啡上來,頭痛死了。」
傍他拿黑咖啡?!
好小子,既然不是老板,那就是闖入者,而且還是個頭在痛的笨賊。
這個笨賊一定是在偷東西時不小心撞到頭了。
蹦起勇氣,握緊拖把,她悄悄上了二樓。
「說!你是誰!啊……你怎麼光溜溜的……」
「光溜溜?沒有啊,我有穿內褲,而且我、我套不進長褲。」頂著宿醉未醒的頭顱,吳子勁難過死了,口好乾。
原來剛才那砰砰聲響就是他單腳穿褲子制造出來的。
「你到底是誰,怎麼可以擅自闖進人家的房子?」
「你又是誰?怎麼可以偷窺我的身體!哦……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阿巨說的清潔小妹!」她手中的拖把表明身分。
「我不是清潔小妹,我是服務公司的老板。你到底是誰,快說,不然我要報警了。」
「我是……嘿嘿嘿,阿巨眼光還真不錯,挑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女孩,真漂亮。」那個陌生闖入客突然伸手模了衛小龍臉頰一把。
直覺地,衛小龍掄起手上的拖把直接揮向那偷襲的變態男。
「哎喲!」一聲慘叫。
「敢吃我豆腐,看我打斷你的手!」
「喂喂喂,小妹妹,會痛,真的會痛。」他只不過跟她玩玩罷了。
「當然會痛,不痛我干麼打?」說完,手上的拖把再次落下。
「ㄟ,我是你老板裴巨蒙的朋友吳子勁,別打了,Shit!」抓著長褲邊跳邊躲的,男人顯然是第一次遇上這種蠻女。
她將半空中的武器停下。「你是裴巨蒙的朋友?不可能,裴巨蒙會有你這種變態朋友?」
「變態?我長得一表人才,哪里像變態了?」不怕死的他又掐下她臉頰。「很多女人排隊等著我恩寵咧,小妹妹……哎喲,你怎麼又打我……」
「冒犯我的人都該打……」他竟敢又捏她臉頰,犯了她的大忌。
「好痛,別打了……」
「裴巨蒙不可能有你這種朋友,你一定是小偷……」
就這樣,衛小龍拿著拖把一路追打吳子勁到樓下,就在客廳轉角處,一個不留神,她直接撞上一堵人牆。
鼻子好痛!
「發生什麼事了?」來人皺起濃眉。
「裴……」
呵呵,她怎麼又撞進老板的胸膛里了。
「阿巨,你到哪里去了?這個丫頭好凶,Shit!我的頭好庸。」
衛小龍還沒開口喊痛,有人先她一步告狀。
吳子勁覺得自己真是倒楣透頂了,不僅要忍受宿醉的痛苦,還讓一個瘋女人拿拖把打。
「痛死算了。」真沒看過這麼厚臉皮的男人!「裴巨蒙,這家伙是你的朋友嗎?」殊不知自己已不知不覺的將他當成靠山了。
「他對你做什麼事了?」一手攬著好不容易穩住身子的小火車,裴巨蒙眉頭皺得老緊,眼神在好友與衛小龍手上的拖把間來回看著。
「他吃我豆腐。」
「哦?」裴巨蒙臉上突然露出殺人的眼光。
「老哥,你別听她的,這丫頭說謊。」這男人的表情……好恐怖!
而他的手攬著她的腰!
「真的,他拉我的頭發,還模我的臉。」
「吳子勁,你模她的臉!」不是疑問句,而是興師問罪。
「模一下又不會死……」
話沒說完,一道殺人的冷光刺得他立刻閉嘴。
「下次你再模她一下就會死。」冰冷的語氣足夠凍得人全身發抖。
「裴老大?不會吧……」突然,他腦子里閃過前幾天老友的請求,一道光芒乍現。「小妹妹,你長得好可愛,你就是那個開清潔公司的女孩啊?」他今天一定要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