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會是酒國名花吧?」
一句酒國名花引得女孩子一陣的亂笑,笑完了,季予薇才肯解答,「不是酒國名花,還要更厲害些,她啊!就是之前跟我姊搶顏大哥,把顏大哥搶走的那個女人的姊姊。」
「咦?不會吧?」
「是怎樣?家學淵源嗎?怎他們家的女孩子都愛搶別人家的男人啊?』
「而且剛剛好是她們兩姊妹搶妳們兩姊妹,是宿世情仇上演吧?」
「薇薇,妳可要加點油,嫻姊苦戀顏大哥那麼久,沒想到搶輸了,妳可別也跟著搶輸了。」
女孩們說得起勁,七嘴八舌的貢獻著良策,不到兩米遠的當事人心里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她明明是被丟下,丟給那票公子哥兒,又不是她自願的,她哪里有招蜂引蝶啊?
還有,她跟芹哪里有搶別人家的男人啊!
顏大哥跟芹談戀愛前,本來就是單身漢,她從沒听說顏大哥有跟誰在一起,听她們說到了是苦戀,那麼應該是暗戀的那種……是怎樣了?現在暗戀就算是擁有合法所有權了嗎?
要是暗戀,就是沒人知道,那麼在顏大哥的追求下,芹跟顏大哥變成了一對,芹又又沒破壞誰的感情,怎麼能說是搶呢?
再說到她,就更可笑了!
這個叫薇薇的女孩子,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這號人物的存在,而且她也才剛剛知道,「據說」顏瀚君是喜歡她的。
她都還沒弄清楚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就算是真,她都還沒去想,她到底要不要接受,怎麼就被人冠上了搶人男人的惡名?
牧之柔愈想愈氣苦,對方還直說個沒完,她正打算要挺身而出,好捍衛自己與胞妹的人格清譽,卻沒想到回頭的瞬間,人還沒站起,卻又急速的龜縮回來。
媽啊!
真是要嚇死人了!
捂著心口,明明沒做什麼壞事,卻因為太過意外而自動龜縮。
怎麼也沒想到通往空中花園的古典門扉處,那個被暗戀的對象竟然就站在那邊,也不知道是出現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但是從那臭臉來看,他大哥心情正壞,非常非常的壞!
那廂的人說得正興起,壓根沒注意到有多少人在听壁腳……
「咦?我要沒記錯的話,上次听妳說過搶走顏大哥的那個女人,他們家不是破產的嗎?」
「那難怪了,難怪這對姊妹要緊抓著顏家兩兄弟不放。」
「薇薇,我看妳小心點,那種貪財的女人都挺有手段的。」
「嗯,我也覺得那女人很有手段,懂得把自己擺在顏瀚君的辦公室,制造相處的機會,現在還哄得顏瀚君帶她參與宴會,向人宣告她的存在,我看顏瀚君早晚讓她的手段給攻陷。」
這一番話引起一陣嘩然,季予薇更是方寸大亂了起來。「那現在怎麼辦?』六神無主,只能尋求良策,「幫我想想辦法。」
「跟她拚了。」臭皮匠一號獻策,「妳讓妳爸去關說,說妳也想學點工作上的事,也去他公司上班好了,就近監視。」
「要不要這麼辛苦啊?我听說顏瀚君在工作上很龜毛的耶!要求很多。」臭皮匠二號不是很認同。
「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家近水樓台吧?」臭皮匠一號很有危機意識,「看,今天那女人身上穿的,有可能是她買得起的嗎?她都能哄得顏瀚君幫她買東西了,再不做點什麼,早晚把顏瀚君拱手送人。」
「嗯,薇薇,我覺得這話很有道理耶!」附和的聲浪出現,贊同票一票。
「對啊!妳也不想顏瀚君變別人的吧?」贊同票第二票出現。
「當然不!」季予薇堅決否認,「顏二哥是我的,我才不會把他拱手讓人。」
「是說……」涼薄的諷問聲介入女孩們的交談。
吸引所有人目光的顏瀚君露著彷佛從地獄而來、讓人頭皮發麻的冷笑,輕哼道︰「讓與不讓,這種事也該問問我吧?」
對季予薇而言,人生最糗的時刻,莫過于眼下。
已經不單是說人背後小話被現逮的事,更因為她從沒曝光的小小愛戀競然就讓當事人給听了去,這讓她窘得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雖然我從沒想過這種事,但要宣布『我』的所有權,是不是該先讓我本人知道一下?」顏瀚君那一派震懾人的氣勢,並沒有因為對手是幾個小女生而有所收斂。
「顏、顏二哥……」怯怯的喚了一聲,季予薇空白一片的腦袋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喚我一聲二哥,就該知道我從來只把妳當妹妹看,就算世事無絕對,妳想改變這樣的關系,拖著一個無辜的人謾罵是算什麼?罵得凶就是贏了嗎?」顧忌著兩家的交情,所以顏瀚君沒說什麼重話,但是光是那眼神跟氣勢,就夠嚇死人的了。
「我們也沒說什麼啊!」扁嘴,很賭氣的神情。
「質疑別人的人格,編著子虛烏有的罪名來栽贓辱罵,這還不算什麼?」就算原先想忍住,被她這一回嘴,顏瀚君可管不著那麼多,「予薇,妳的家教呢?這些年的書是讀到哪里去了?」
「我哪有栽贓她?」老羞成怒,季予薇也豁出去了,「你以前都不會這樣凶我的,現在我不過是說了她幾句,你就當這麼多人的面罵我,這還不全是因為她?」
「因為她?」冷笑,「妳也太看得起那只豬了。」
季予薇愣了愣,實在搞不懂這句話到底是褒是眨?
「如果妳們認識那只豬,就要知道,她笨手笨腳,一個腦袋瓜子的運轉速度也許沒有正常人的一半,憑她?」不屑的表情很明顯,「她低能到罵人的話翻來用去,就是兩句,不是壞蛋,就是大壞蛋……」
繼續冷笑,「這樣的人,妳要她學人搔首弄姿,想要指望她學會耍手段、用心機的跟人搶男人,妳不如期待一只豬在天上飛還來得比較快。」
看他的表情、听他說的話,感覺比較像在踩人,不像是幫忙說話的樣子,但就因為這樣,季予薇更不懂。
「如果她那麼糟,你怎麼可能還把她留在身邊工作?」這根本就不合理。
「是啊!我為什麼要留著這麼一個笨手笨腳的蠢貨呢?」好似在附和她的問句,但他冰冷的眼神跟森冷的語氣可不像那麼一回事。
丙不其然!
「一開始,是看在她讓人意外的忍耐力。」他說了,「她就算是哭著熬夜,也會把我交代下去的工作做完,隔天上班前準時放到我辦公桌上,因為這份的耐力跟責任心,我願意忍受她的笨,給她機會。」
但不僅限于如此。
「再來是,她不管再怎麼笨,但最少她的心是好的,就像個笨蛋一樣,總想著事情最好的一面,在她的眼中,她看不見爭權或是奪利,讓她開心的事情都很奇怪,像是幫助了誰之類的事情,就算對象是路上不認識的陌生人,她也願意付出她的關心,十十足足的笨蛋一個。」
季予薇愈听是愈困惑了。
明明,明明她顏二哥的表情很臭,話里面不是用低能就是用笨蛋來形容,但怎麼听起來,並不像是真心的在惱怒厭煩這些所謂的笨蛋行為?
「一個願意做好份內的事,又不爭功諉過的人,我為什麼不用?」顏瀚君問她。
季予薇答不出來,她難得听她的顏二哥說這麼多話,但就是覺得不對勁。
「倒是妳,妳爸媽讓妳讀那麼多書,供妳最好的教育環境,結果呢?都是學了些什麼?」
「……」這種問題,當事人能怎麼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