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會曉得嚇是沒嚇到他,反倒是她被他的親吻給親昏了頭,一時的意亂情迷,不知不覺的就推倒了他。
演變成現在,廝磨一下午,也不知是誰吃掉了誰……
誰吃掉誰這並不是問題的重點,所以可以先不去計較,讓她暫時逃避現實的略過不去想。
但是,那些發生過的事,也就是他們對彼此所做的事,因為茲事體大,容不得她不去面對,更不可能讓她逃避現實。
她很清楚的知道……因為事情非常的明顯……先動手的人是她!
不論誰吃掉誰,先動手的就是她,造成現在這完全月兌序的,根本不存在于她計劃中的混亂。
她真想不明白,她是著了什麼魔?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般得她現在沒臉見人,實在不知怎麼面對他……
本嚕!本嚕!本嚕嚕!
一長串的月復鳴,聲音又響又大,讓她羞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妳一定是餓壞了。」溫柔的他在她小巧的耳廓上輕吻了下,又輕輕、輕輕的,像是怕弄壞她那般的密密擁緊了她,而後松開,起身著衣。
她很按照計劃的裝睡,睡得很認真,卻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當身旁失去他的體溫時,心里頭那種近乎失落的空虛感是從何而來?
「我去弄個三明治。」隨便的套上衣物,他當她清醒一般的柔聲說道︰「等等就回來,妳醒來就有東西吃了。」
听著他出房門的聲音,幾乎是門一合上,她就火速的起身……哎喲!痛痛痛!
全身的不舒適讓她皺緊了眉頭,但這時也沒時間耽擱了。
忍著不適,她快速的穿妥衣服,皮包一抓,拿起小愛車的鑰匙,賊一般偷偷模模、偷偷模模的溜了出去。
整座園邸寂靜無聲,前往廚房張羅餐點的顏瀚雅莫約過了二十分鐘才回來。
一回房,迎接他的除了一室空蕩蕩的冷清,伊人已不知何方。
第九章
三更半夜,一園子的燈火輝煌。
對于大門深鎖,車子猶在,但人卻平空消失的事件……
「綁架!」穿著可愛的粉紅色睡衣,被臨起挖起床商量的牧之柔一臉快哭出來的表情,「這一定是綁架!」
「妳少白痴了。」同樣被挖起來,在無預警中被迫面對兄長讓人吃掉的現實,顏瀚君臉色之臭、心情之壞,已非筆墨能形容。
他知道他不應該這樣,畢竟是他自己決定要把哥哥交給牧家小妹,當初是他自己主動,甚至還很低級的威脅利誘,就為了讓她點頭。
只不過,他沒想到會這麼快啊!
照他預想的話,要走到相見的這一步,最快也等個三年五年……不!最好是十年八年的,那才是合理進度!
因此,晚餐時間沒見到兄長出現,他還以為跟往常一樣,是因為醉心研究而忘了晚餐,躲在溫室花園那頭,兩年前新增建的小堡作室中,跟那些花草香味混在一起,研究那些微小差距的比例問題。
那時,他還很放心,以為有牧家小妹盯著,會幫他盯著兄長進食,所以沒放在心上,也就沒去打擾兄長的研究。
哪曉的!
就在他自以為放心的那個時候,理應在工作室的兩個人竟然是躲在房間中,進行超友誼的親密接觸?
太快了!
這種進展速度對他來說,真是太快了,快到他無法接受與消化。
包氣人的是,在兄長說明牧家小妹消失的過程中,為了交代源由,不得不一語帶過閨房情事,那個白痴女人听見了卻絲毫沒有意外的表現?
他合理認定她是知道的,比他早一步知道這兩人的超友誼關系,而她竟然沒有告訴他一聲……
顏瀚君愈想愈火大,但因為時值非常時刻,並沒人注意到他,特別是緊張兮兮的牧之柔,她只想著突然不見的妹妹。
「顏大哥,怎麼辦?芹一定是被綁架了。」
「綁妳個大頭鬼!」顏瀚君以著很惡劣的語氣,完全是遷怒,「用暴力劫持人質才叫作綁架,妳妹是在家里不見的,誰也沒驚動到,這算哪門子的綁架?」
「明明就是!」牧之柔嚷嚷,「她沒用車,大門也沒有人進出的跡象,如果不是綁架,她人到哪里去了?」
這問題正是顏瀚雅憂心到三更半夜挖大家起來商量的重點。
人呢?人到哪里去了?
「慢著!」像是想到什麼,牧之柔張大眼,見鬼一樣的看著顏瀚雅,「剛剛顏小二提到了暴力……」
「誰是顏小二?」抗議,顏瀚君拒絕接受這種稱謂。
抗議無效,牧之柔假裝沒听見,任由想象力狂飆,「顏大哥,我真是錯看你了!」
她一臉的痛心疾首,看得顏瀚雅憂心的同時還兼之一頭霧水。
「芹不樂意的,對吧?」扁嘴,她像是要哭了,「你們躲在房間里做的事,其實,是你脅迫她……」
「去妳的!」抓狂的人是卻顏瀚君,「我哥像是那種人嗎?」
「也是。」點點頭,牧之柔不得不承認,「顏大哥看起來就一副知書達禮的樣子,跟你這種人面獸心完全不一樣,不過……」頓了頓,她的想象力又飛了起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說不定顏大哥對床上運動有特殊癖好,才會嚇到了芹。」
顏瀚君臉都綠了!
「妳胡說八道!」血氣急速上升,有種打人的沖動,「誰跟妳人面獸心啊?還有!我哥才不是妳說的那種人,他性向正常、喜好正常,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妳自己滿腦子的骯髒齷齪是妳的事,別把妳個人古怪的喜好套在他身上!」
「我才沒有滿腦子骯髒齷齪!」牧之柔揚聲抗辯,自認推論合理,「如果不是顏大哥有問題,芹怎麼可能在這種時候鬧失蹤?人家我看文藝小說里面都有寫,相愛的人結合後,都嘛是濃情蜜意,像要吃了對方一樣,一刻也不願分開,只有社會寫實類的小說,那種受侵犯的女主角才會……才會……」
說不出來,因為顏瀚君瞪人的表情太過可怕。
「才會怎樣?」陰森森的追問,一副她要是敢再亂說,他就考慮掐死她的可怕表情。
一旁,對于他們兩個毫無建設性的對話,顏瀚雅苦笑。
心焦愁慮的他怎麼也沒想到,他找來的救兵能把話題扯到那麼離譜的地方去,竟然有心情討論起他的……呃……個人喜好跟技巧問題……
不過話說回來,真是他技巧太差的問題嗎?
他黯然,退出爭吵的暴風圈,心情過度的沉重,讓他直覺想躲入最熟悉的世界──他的小堡作室──那里滿溢的各式精油香氣是他所熟悉的,可以有助于他的思考。
開了門,正要進去的那一刻,他腳下不知踩到了什麼,引起他的注意。
點燈後立即察看……
鑰匙包!
他知道那是誰的,那頭發現他不見而匆匆追過來的牧之柔也知道。
「那是芹的鑰匙包!」一眼看見他手上拿的鑰匙包,她月兌口就喊,還怕他不信,急忙說明來歷以茲證明,「那是我買給她用的,她那時還罵我浪費錢,真的。」
「又沒人說是假的。」顏瀚君白了她一眼。
皺眉,顏瀚雅月兌口而出,「有人來過。」
「誰?」牧之柔問得很順口。
顏瀚雅沒有響應她的問題,徑自閉著眼楮,像是在想著什麼,實則是在分辨,盈于一室的芳香中,那少許的、異于天然草本香氣的味道。
這味道……並不陌生……
他記得的……這個味道……
沒錯!他記得!
他知道是誰了!
這個也吃、那個也吃,統統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