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全都是他的錯!
恨恨的抬起頭來,不用找,那個讓她失去原則,搞得她芳心為之大亂的始作俑者就坐在床緣邊,一臉憂心的看著她。
滿呈怒火的杏眸輕易的對上他的眼,要是可以,她真希望目光就能殺人,讓他知道她的厲害。
對!沒錯!她要讓他知道她的厲害,讓他知道他犯了什麼錯!
念頭繞了兩繞,她深呼吸,在他困惑不解的憂心凝視下,竭力的壓抑下她滿腔被愚弄的怒火,褪下了怒意,慢慢換上了、小花痴一樣的甜笑。
「芹?」對著她忽喜忽怒的情緒轉折,顏瀚雅只覺得一頭霧水。
「顏大哥,對不起,我有點失態了。」黑白分明的瞳眸眨啊眨的,好害羞的樣子。
看著他不明所以的樣子,報復感讓她有點小小的得意。
她知道在那不解的表情下,他心里一定開始警戒了……嘿嘿嘿。
「因為我從沒遇過這種事……」適時的裝著欲言又止,露出小小的困擾、小小的羞怯模樣,推托道︰「你知道的。」
「我知道?」顏瀚雅更加搞不清狀況,因為,他一點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了。
「因為……」她低頭,用小可憐的樣子輕訴著,「因為我明知道在你們的認定中,這是工作的一部分,可是我卻無法抑制我自己的感情,不但被你發現,還讓你當著所有的人的面給指出來,我對自己的表現太失望,忍不住就生起自己的悶氣。」
這番話就算沒十成十的實話,也有九成八的真,對于說謊這種事她不常做,但也知道當中的技巧,知道最好的說謊方式,就是十句真話中摻兩句假的,說服力才夠,也才能讓人模不著當中的頭緒。
「可是我現在想通了。」眨巴眨巴的眼楮直勾勾的看著他。
顏瀚雅雖然不知她想通了什麼,又雖然覺得她的話有點怪怪的,想不通她怎會扯上什麼工作一部分啊、認定這類的字眼,但只要她開心,他就開心。
「是嗎?」微微笑,很高興她不再是氣唬唬的模樣了。
「我真是傻,竟然浪費氣力在鑽這種牛角尖。」這會兒不只是眼楮,她的雙臂也勾向了他,親昵的抵著他的額,「重點是你喜歡上了我呀!」
吐氣如蘭,但心中實則是在奸笑,等著他驚嚇的表情,想看他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的樣子。
她等著……等……
咦?!
火力不足嗎?
怎麼他還沒露出驚嚇的表情?
「你知不知道,剛剛在公司那邊,我听你對大家說的那些話,好感動喔!」不動聲色,她再接再厲的說著。
不只是說,想想反正也沒吃虧,也不是人人都能吃到美男子的女敕豆干,所以她豪放的,隨著每一句,一下又一下的輕輕啄著他貴族般的秀雅俊顏。
「之前我一直告訴自己,這是工作,只是工作,即使跟其它人一樣的喜歡上你,也苦苦壓抑著,就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但有你的一番話,我再也不怕了。」
語畢,軟軟、軟軟的唇也同時印上了他的。
第八章
入戲太深?
抑或是反應她心中所想?
沒人知道,包括牧之芹她自己!
總之,等她意識過來的時候,她已經捧著他的臉,像個追不及待的一樣的吻住了他,整個人傻在唇瓣的觸感當中。
這、這、這……這什麼情形?
她一時之間回不了神,也不知道怎麼圓回這件事,而且做都做了,如果這時才反悔抽身,那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但要是不放棄,這……這也很怪的吧?
對于唇瓣上傳來的軟軟觸感,她感到很不自在,即使先前也是因為沖動的關系,讓她惡羊撲虎的親了上去,但實際上,她對這種事的認知也僅限于踫在一起,之後呢?之後該做點什麼,她毫無頭緒,讓這時的心情顯得益加的尷尬。
進退不得,大概就是指她這時的處境。
又不願先行認輸,但又不知該怎麼接下去……她想,用力的想,印象中,電視電影里的親嘴畫面,好像會動一動?
不是很確定,她只好自己想辦法試一試……
試……
繼續試……
唔……他怎麼還不趕緊推開她啊?
她等著看他驚嚇的樣子耶……不過話說回來,他的氣味真好聞,不愧是混芳療界的高手,即便不使用古龍水,身上總有一股迷人的芳香氣味,就連他的唇吃起來的滋味也很不錯。
她一個人想得入想,卻在這時听到他的輕笑聲。
笑聲?!
有沒搞錯啊?
她這樣吃著他的女敕豆干,他還沒有驚嚇,還沒有推開她,竟然是笑了出來?
太過錯愕,也忘了要繼續執行什麼見鬼的反驚嚇計劃了,她推開他,一臉忿忿的表情,即使沒開口,也很清楚的表達「笑什麼?」的訊息。
「芹,妳在『吃』我的嘴。」他忍俊不住,指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嬌顏漲紅,雖然是由她主動,但听他說起,仍是難堪到不行。
這不是她要的反應啊!
他應該要慌亂的問她現在是在做什麼才對?應該是一臉的吃驚或是害怕那一類的情緒,而不是好整以暇的跟她討論起她吃他豆干的事。
她覺得難堪,沒想到他卻在這時又補上了一句,「親吻跟吃是不一樣的兩回事。」
她一愣,一時之間弄不清他的重點在哪里。
「像這樣……」他傾身,學她方才那樣,胡亂的在她軟女敕女敕的小嘴上亂啃咬一通。
他用的力道不重,但唇瓣上被咬來咬去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像塊萬年肉干,而他,則是一個努力在啃咬肉干的人。
這感覺……感覺……實在是太糟了!
她得此結論,而他,也在這時停下了吃肉干的啃咬,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這個是吃,並不是親吻。」他說。
「噢!」她應了一聲,一臉愣愣不解的模樣。
這意思是說他沒有嚇到,是因為她的吻技太糟,讓他誤以為她在開玩笑,是鬧著他玩的,所以才沒當一回事的嗎?
她努力思索,想抓出出錯的環結,等到反應過來時,已讓他捧著臉,呈現眼對著眼、鼻對著鼻,口也要對著口的狀態。
還來?
看著他愈來愈近的面容,她嚴重懷疑他吃肉干吃上了癮,正想推開他,卻讓他蝶兒般輕軟軟的細吻給吻個正著。
並不同于剛剛的肉干啃咬法,這一次,他的每一次輕觸都是柔如棉絮,軟軟的、輕輕的,不知不覺中慢慢的加重、加重……
她已弄不清是何時閉上了眼,一個腦子迷迷蒙蒙,失去了思考能力,整個人熱昏昏,像是一只熱氣球般,似乎要飄了起來。
「芹。」他吻她、他喚她,溫雅的嗓音帶著些許的低啞,穿透她迷蒙的意識而來,「這個才是親吻。」
「噢∼∼」應了一聲,依然是愣愣的,直勾勾看著他的杏眸湛著蒙的水光。
她就像是失了魂,怔怔的、愣愣的看著他,那溫雅俊顏笑望著她,為她綻著似水柔情般的淺笑,閃著波光的烏瞳映著她,只看著她一人。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在她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不由自主的欺身上去,不但是把剛剛體驗過的事,如法炮制的全招呼到他身上,她還壓倒了他……
惡羊撲狼的戲碼,真的,上演了!
「芹……」
被委以「各部門預算流向大追查」工作的小可憐,回家的第一個工作就是找人哭訴。
要不是先前被一再的告誡,不可動不動打電話回來哭,說那是示弱的表現,要是讓顏瀚君那個魔鬼看見的話,只會讓他更加的自大與得意……是因為惦著這個,不想讓顏瀚君太得意,牧之柔才努力憋到這時才要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