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闢身體不好,人又怕生,你們這麼多人,會讓他不舒服。」
「你胡說什麼啊!」那一句」怕生」讓月靈官超不服氣的,趁著紫堂曜手勁沒方才那麼大,一把推開他。
突然顯露出的絕世美顏讓寧寧公主看傻了眼,不只她,就連陪在她身邊的一串人馬也噤了聲。
紫堂曜不願讓這些人見到」他」的模樣,特別是李安武,直覺反應,一把又將」他」抓了回來,不願」他」離他的身邊太遠。
月靈官並不喜歡這樣貼近的距離,那讓他感到危險,因此同樣直覺性的想掙月兌,但那小雞一般的力氣哪敵得過紫堂曜?
這一拉一扯間,不只是寧寧公主看直了眼,遠方的一干院生更是一個個睜大了眼,就怕漏了任何一幕。
「曜哥哥……」好奇好奇,寧寧公主的表情寫滿了好奇。
那一聲嬌嬌柔柔的」曜哥哥」戳刺著月靈官的神經,他不高興,覺得心里頭很不舒服,特別是聯想到紫堂曜竟是因為自家兄長的關系才會特別關照他,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更是連加了好幾倍。
一下男人、一下女人,這個紫堂曜,未免也太貪心了?
紫堂曜察覺」他」的惱意,卻不知」他」這時在惱什麼?
「怎麼了?」
「沒事。」月靈官仍舊想甩開他的手,但還是沒成功。
「想說什麼就說,別憋著。」知道」他」的身體,紫堂曜不希望有任何不愉快的事存在」他」心中。
「就說沒有嘛!」
「那個……」見他們兩人如入無人之境,寧寧不得不出聲博取注意力。
她成功了,眼見兩個還手拉著手的當事人都看向她了,趕緊發問——
「曜哥哥,他是誰呀?」天真的嬌顏上,除了對紫堂曜的欽慕,更明顯的是對月靈官的好奇。
是他的誰嗎?
這是一個很好的問題,因為,紫堂曜竟然回答不出來。
第十章
長長的馬鳴聲吸引所有人的注立息力。
天雪寶馬似乎在暴動,對著準備再次圍捕它的士兵們,它奔跑飛躍,馬場的圈欄像是裝飾物一樣,任它來去,如入無人之境。
「可惡!」眼見底下人興起騷動了還抓不住一匹馬,忘了追問月靈宮的身分,感到失面子的寧寧公主朝士兵嬌斥道︰」你們給我拿下它呀!」
「公主,這天雪寶馬的聰敏靈慧非比尋常,當初能捕獲也是僥幸,現下讓它逃出牢籠,一時之間想要不傷了它、再把它抓回來,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呀!」隨侍在側的老嬤嬤提醒道。
「那怎麼辦?」有點生氣,因為這馬可是要送人的,結果現在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在暴動,要她這個公主的顏面擺哪兒去?
「這……」
「不管用什麼方式,給我拿下它!」
鮑主大人一聲令下,誰敢不從?
有,那匹天雪寶馬敢!
就像在愚弄人似的,那一抹初雪一般的潔白運用它不可思議的靈活,來回穿梭在這些士兵以及一些上前想幫忙的學子之間,但沒有人能抓得到它,甚至只要太過接近一些,就會被它的後蹄賞一堆塵士吃。
對那份旺盛到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生氣與活動力,月靈官看得入迷,早忘了片刻前的氣惱,以及紫堂曜的存在。
這種滿場飛、充滿生命力的馴馬記他從沒看過,覺得有趣,更感到艷羨,小小的瞼兒不自覺綻著一種渴求的表情,就像是看著別人有糖吃的孩子一般,稚氣的教人心憐。
紫堂曜把一切看在眼里,但他的不動聲色中,沒人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抓住它,你們這些笨蛋,我叫你們抓住它!」年輕氣盛,貴為公主的寧寧無法忍受下屬們的無能,竟然搞得雞飛狗跳了還抓不住一只畜生?
真的是在跟她作對,她的尖聲叫嚷還沒止息,天雪寶馬忽地朝這方向而來,在士兵的護衛下,並非真正的想要近身,只見它後蹄一個使勁,鏟起的一坨土塊以一道優美的線條,啪噠一下的正中目標,直直撞黏在寧寧公主的臉上。
月靈官差點噴笑出聲,就差那麼一點點,要不是」他」及急咬住自個兒的舌尖,硬生生的忍下那陣子笑,這突兀的一幕真要讓他笑出來。
「公主?」老嬤嬤七手八腳的趕緊抹去那一臉的污泥。」公主您沒事吧?」
錦袖下的小手握成兩只小拳頭,正微微顫抖著。
「殺了它……」隨著臉上的污泥被抹去,處於爆炸邊緣的小鮑主開始噴火,」給我殺了它。」
一聲令下,原先投鼠忌器,怕傷了那一身美麗毛皮的士兵再無忌憚……
還記得,之前運送時所吃的苦頭;為了怕傷了它,就連關住它的牢籠都是特制,每根柵欄都里上一層上好的錦緞。
這一路上為了伺候好它,那更是大費周章,一切就只怕它有絲毫的損傷。
這會兒得了誅殺令,可以說是報仇的時候……
「別傷害它!」眼看那些侍衛抄起了家伙,笑意全失,月靈官急了。
紫堂曜沒開口,不著形跡的看向被緊握住的腕間。
「你讓他們住手。」月靈官抓著他的手腕,直覺向他求助。
「誰也不準求情!」不管說話的人是誰,氣頭上的寧寧公主一律先否決再說。
紫堂曜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馬不是送我的嗎?」
隨口的一句,輕易的封住那高漲的怒焰。
「可是……可是這匹馬不好,對!它不好!」一度熄掉的氣焰又旺盛了起來,」要送曜哥哥的馬兒,應該要更高貴、更具靈性,這一匹不行,待本宮通報父王,父王他老人家一定也會這麼說。」
「可是這一匹就很高貴,也很具靈性了呀!」月靈官覺得這個小鮑主真是不識貨,」看,它的雙眼有神,清亮滿富神采,一般的馬兒是不可能有那樣清明晶亮的眼,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怕她不具慧根,看不出來,再舉實例,」就像剛剛,它知道你作主要為難它,誰都不對付,卻是沖過來賞你一攤爛泥吃,如果不是太具靈性,它怎麼可能知道要挑你下手?」
「你……你……」寧寧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你的意思是,本公主還得感謝它賞的這一攤爛泥,歌頌它的靈性嗎?」
「如果你要這麼做,我也不反對。」月靈官的注意力全放在追捕的行動上,」我只是就事論事,要你認清它的本質……啊!還不快點讓你的人住手!」
馬場里,一只飛過的長矛差一點點要命中天雪寶馬,就差那麼一點點。
月靈官虛驚一場,放松下來後渾身無力,沒發現身後要不是有紫堂曜的支撐,只怕要一跌坐到地上去了。
「你還不快讓你的人住手!」有些些氣惱,不喜歡這個公主毫不尊重生靈的態度。
「我就是要讓人宰了它,你能奈我何?」氣頭上的寧寧是卯上了。
「你……」捂住口,不想動氣,但又忍不住。
「‘你’別動氣。」紫堂曜扶住了」他」
「不用你管。」擺明了遷怒,壞心情讓月靈官想起,他還沒質問他這個宜男宜女的花心鬼,事關他跟之丞哥哥的事呢!
「你們還不住手?」無視」他」的小小反抗,紫堂曜直接朝那些捕馬中的士兵沉聲道︰」真要傷了夏茲王送我的寶馬?」
很隨便的一個威脅,至少月靈官覺得很隨便,但氣人的是,那些士兵全買紫堂曜的帳,還真的停下追捕的行動。
下命令的寧寧公主想發作,可慢了紫堂曜一步——
「衛海。」紫堂曜一把抱起了那沒幾兩重的身子,邊吩咐道︰」送客。」